陸凡被紀委「帶走」後,寧陽人民罵聲一片,不少幹部群眾議論,陸縣長肯定是得罪了誰,或者觸碰了誰的利益,要不然放著大批的貪官不查,為什麼查陸凡這樣的好領導?
但是,民意始終是民意,大多數時候起不到什麼作用!
杜文龍是紀檢幹部,對辦案程序非常清楚,很快意識到凡哥處於危險境地,心急如焚。
很快,他想到陸凡先前的叮囑,開始向外界求助。
第一個通知的就是韓昕朴,電話接通後,杜文龍焦急的說:「是韓科長嗎?」
「是我,你哪位?」
「韓科長,我是陸凡的兄弟,叫杜文龍,有件緊急的事情要告訴您,凡哥昨天中午被紀委帶走了!」
「紀委?哪的紀委?什麼原因?」
「具體情況不知道,但凡哥說是樂家出手了!」
「什麼?這狗日的!我草他大爺!」罵完後,韓昕朴說道:「這事我知道了,有情況隨時告訴我!」
接著,杜文龍撥通了吳曉華的電話。
「吳處長,我是陸凡的朋友杜文龍。」
沒想到吳曉華直接說道:「陸凡的事我知道了,正在想辦法。」
「麻煩吳處長了,凡哥前段時間給我叮囑過,出了事第一時間通知您!」
「嗯,隨時保持聯繫!」
想了會,杜文龍自作主張撥通了銀州思戴強的電話,他知道王鴻濤擔任了銀州市委書記,也知道王鴻濤當過陸凡的老師,不知道這個老師能不能伸出援手。
電話接通後,思戴強客氣的說:「文龍,有事嗎?」
「思科長,凡哥昨天被紀委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有音信!」
「啊?」思戴強驚訝的說:「犯了什麼事?」
杜文龍斬釘截鐵的說:「思科長,我敢拿命起誓,凡哥沒犯任何錯誤,是有人打擊報復!」
「什麼?誰他娘的這麼下作?」
情況緊急,杜文龍不管不顧的把陸凡和樂學仁的恩怨簡單提了提。
思戴強稍作思索便說:「我暫時沒想到什麼好辦法,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此時,縣長邊繼得也沒閒著,跟胡成偉數次溝通無果後,邊繼得直接前往市委,向李明洲書記反映情況。
他知道李書記對陸凡特別關注,應該不會不管。
可到了市委,才得知李書記去了甘水縣調研,邊繼得很是著急,二話不說,直接開車前往甘水。
到了甘水縣委,李明洲正在主持召開座談會。
邊繼得小心翼翼的把秘書叫出來,嚴肅的對他說:「我有緊急情況要向李書記匯報!」
秘書說道:「邊縣長,再有一個小時,座談會就結束了,要不等等?」
「十萬火急,等不了!你進去試著說一下。」
「好吧!」秘書輕輕的推開會議室的門,走到李明洲身邊,低聲說:「書記,寧陽邊縣長在門外,說有緊急情況要給您匯報!」
李明洲想了想,起身出了會議室。
「繼得,什麼事?」
邊繼得急忙上前,湊到李明洲跟前,低聲說道:「書記,我們的副縣長陸凡,昨天中午被省紀委帶走了!」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李明洲非常驚訝,馬上撥通了市紀委書記的電話,語氣不善的問道:「寧陽縣的陸凡是怎麼回事?」
「書記,是省紀委直接辦案,昨天下午給我進行了通報。」
李明洲怒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向我匯報?省紀委憑什麼越過市委、市紀委直接辦案?還講不講程序了?你馬上把事情調查清楚,陸凡到底犯了什麼錯誤?有沒有真憑實據?」
「好的,書記,我馬上對接。」
李明洲直接掛了電話,「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這個紀委書記政治上太不成熟了!
「繼得,陸凡的事胡成偉提前知道嗎?」
邊繼得現在也沒啥可顧慮的了,說道:「胡書記應該知道,前段時間審計局就對陸凡工作過的單位進行了審計。這事我完全不知道,現在想來,恐怕是提前安排好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書記,我以黨性保證,陸凡絕對沒有問題,這次純屬是有預謀的打擊報復!」
李明洲皺了皺眉,神情嚴肅地說道:「沒有事實依據的事情,不要隨口亂講!誰要打擊他?又為什麼要報復他?
然而,邊繼得卻仿佛陷入了一種魔怔的狀態,完全不顧及其他,激動地說道:「書記,陸凡和樂學仁副省長在十幾年前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李明洲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能僅憑傳聞或個人臆斷來下結論!如果真有什麼問題,組織自然會調查處理!」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邊繼得見狀,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只好無奈地點點頭,默默地轉身離開,心中仍然憂慮重重。
李明洲看著邊繼得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樂學仁出手?那段鵬飛呢?
在銀州,王鴻濤正在辦公室忙碌,思戴強進來放下一摞文件,站在對面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鴻濤抬起頭說:「戴強,是不是有事?」
「書記,寧陽的副縣長陸凡,昨天中午被省紀委帶走了!」
王鴻濤放下筆,面色凝重問道:「誰告訴你的?他為什麼被帶走?」
「是陸凡的朋友給我打的電話,上次去寧陽認識的。具體什麼原因不知道,但陸凡的朋友說是有人蓄意打擊報復!」
王鴻濤馬上想到了樂學仁,示意讓思戴強先出去,然後靠在辦公椅上思考。
半個小時後,王鴻濤撥通了迎江市委書記李明洲的電話。
這會,李明洲已經回到了市委,接通電話後,笑著說:「鴻濤,怎麼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
王鴻濤笑道:「李書記這是在批評,怪我平時請示匯報的少了,以後一定改正!」
「說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書記,就我那個學生,寧陽縣的副縣長陸凡,不知道為什麼被紀委帶走?我對這個學生還是有一定的了解,要說他貪污受賄、以權謀私啥的,我很難相信!」
李明洲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說道:「鴻濤,這個事情我不太清楚,省紀委跳過迎江市委直接辦案!不過,我讓市紀委去了解情況了。」
王鴻濤說道:「這還講不講規矩了?書記,我表個態,如果陸凡確實有貪污受賄、作奸犯科行為,那該怎麼處理我絕無二話。但是,如果有人蓄意打擊報復,或者搞無中生有、強扣帽子那一套,這個官司哪怕打到省委我都在所不惜!」
「鴻濤,陸凡是我迎江的幹部,打狗還得看主人!我打算待會去一趟省委,這事必須得討個說法!」
「書記,我陪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嘛!」
「行,那就長安見,咱倆先合計一下。」
「好的,晚上我安排。」
成倉市,韓昕朴坐立不安、愁容滿面,在他心裡,陸凡是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有難,這件事又跟自己息息相關,韓昕朴沒辦法坐視不理。
思前想後,韓昕朴堅定的敲開了郭鳴雄辦公室。
進去後說道:「書記,我想求您件事!」
「說說看,什麼事?」
韓昕朴的臉上充滿了悲傷,開始講述父親與樂家之間的恩怨。
聽完後,郭鳴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還有點印象,當初陸凡的工作,你父親確實跟我提及過,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韓昕朴的聲音帶著悲憤,說道:「書記,現在陸凡被省紀委帶走,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整他!」
郭鳴雄為人古道熱腸,性格豪爽,本就是性情中人,他義憤填膺地說:「以大欺小、以勢壓人,這完全是強盜行徑!昕朴,這件事我不方便直接插手,這樣吧,我和明洲書記溝通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如果他們真敢胡作非為,我會向省委陳書記反映!」
韓昕朴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書記,我知道這事讓您很為難!我替陸凡感謝您!我想請假回長安,求岳母幫忙!」
郭鳴雄點了點頭說:「也好,人多力量大!如果唐省長願意幫忙,可能事情會有轉機。正好我去省里辦點事,一起去吧。」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同前往長安。
而此時,陸凡已經被王清折磨得疲憊不堪、心力交瘁,他完全靠著頑強的意志力支撐著。
陸凡已經看出來了,這些人壓根兒就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他們只能通過手段攻破自己的防線罷了。
因此,面對所有的質問和審訊,陸凡選擇一概置若罔聞,只是淡淡地回應道:「無可奉告!」
然而,陸凡未曾料到,此時此刻,在外界有許多關心他的人,正不遺餘力地為他的事情四處奔走、上下周旋,幫他擺脫困境。
一天的審訊結束,王清無奈的走出「軟包」,給省紀委副書記呂泰昌打了電話,匯報了案件的情況,表示自己用盡了方法,但仍然沒有任何突破。
呂泰昌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就不信還有撬不開的嘴?繼續熬,加快速度,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呂書記,我會盡力的!」
掛掉電話後,王清回到房間,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