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窗簾拉著,誰也看不清具體。
不過從輪廓來判斷,應該是張婷被打人了一巴掌。
物業和保安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管閒事。
這個小區裡的業主,全都非富即貴。
至於眼前這棟,業主的父親是江北區的副區長,還是江北公安局的主要領導。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兩人今天剛剛結婚。
上午才舉辦的婚禮,新婚燕爾。
這怎麼洞房之夜,新娘就被打了?
看架勢,應該是新郎在外面花天酒地,把情人領回了家。
新娘說了兩句,結果惹來了新郎的家庭暴力!
這叫什麼事?
雖然有些同情新娘,但清官難斷家務事。
而且男方又是領導家庭,誰也不敢多問。
不多時,屋內繼續傳來拳腳的聲音。
看得出來,新郎正在氣頭上,而且喝了酒。
總之,張婷悽慘的哭聲迴蕩在小區之內,引來不少人的同情。
過了好一會,男人應該是打累了,張婷的哭聲這才漸漸止住。
只有男人的叫罵聲還在斷斷續續,「賤女人,敢管老子的事,今天非得打死你!」
「這個破家,老子真是一點不想待。」
「不是嫌我礙眼嗎,老子這就走,你自己在這過吧!」
「肖雅,你去幫我收拾一下東西,我帶你度蜜月去!」
不多時,別墅里走出兩個人。
男人是白成虎,穿著姜海潮的衣服。
女人是張婷,穿著肖雅的衣服。
兩人全都拎著一個大皮箱,把皮箱搬上後備箱,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白成虎駕車,在小區外兜了一圈,然後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把車停穩。
車內。
張婷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血跡。
很顯然,為了蒙蔽警方,剛才並沒有留手,而是假戲真做!
臉上的淤痕,看著就讓人一陣心驚膽顫!
白成虎歉意道:「張警官,對不住了……」
張婷搖頭,「沒事,又不是你打的。」
「平時姜海潮也這麼毒打我,習慣了。」
白成虎冷笑,「張警官放心,我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不管這次能不能順利逃走,以後你都不會看見我。」
「後會無期!」
張婷打開車門,拱手道:「保重!」
等到白成虎駕車離開,張婷又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從院牆外翻了回去。
雖然她是女人,但畢竟也是警察,這種程度的圍牆對她來說不算困難。
很快,張婷悄無聲息的返回別墅。
為了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她又故意給物業打了個電話,「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方便出門。」
「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買一些跌打損傷的紅藥水?」
「剛才下樓的時候,我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了……」
聽見這句話的物業人員互相對視,什麼摔的,分明就是家庭暴力被人打的。
明知道張婷說的是謊話,倒也沒人戳破。
不多時,一個物業的女管家敲響了房門。
張婷上前開門,「來了。」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見張婷的時候,物業的工作人員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是打的有多狠?
鼻青臉腫就不說了,嘴角破了,眼角也被打開了!
要知道,今天可是新婚之夜呀。
同情之下,工作人員心疼道:「張小姐,你這是……」
張婷解釋,「不小心摔的,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擦一下藥水?」
隨著張婷進入屋內,家裡一片狼藉。
看得出來,張婷還沒來得及收拾。
地上除了玻璃渣,還有打碎的酒瓶,屋裡也都是飄散的酒精味道。
張婷主動說道:「剛才的事,你們都聽見了吧?」
工作人員憤憤不平的說,「姜先生真是太過分了,今天是你們結婚的日子,他怎麼能這麼幹?」
張婷自嘲一笑,「沒辦法,人家是領導家庭,高幹子弟,我是老百姓。」
工作人員試探的問,「姜先生真走了?」
張婷解釋,「嗯,剛剛收拾的東西,帶著那個女人一起走了。」
「說是出去度蜜月,不想看見我。」
「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說著,張婷委屈的哭了起來。
物業的工作人員感同身受,主動安撫道:「張小姐,你別哭了。」
「我這就喊幾個人過來陪你,順便幫你把家裡收拾一下。」
「好歹也是結婚的大喜日子,這像什麼樣子?」
張婷點了點頭,楚楚可憐道:「麻煩你們了。」
江北區人民醫院。
雖然這件案子已經由市局偵辦,不過目前還沒正式交接。
因此,走廊上的警察,大部分都是關新昌的安排。
現如今,林月的口供關係著白成虎的下落,馬虎不得。
很顯然,宋辭過來之前,就已經有人打過招呼。
出了電梯之後,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了林月的病房外。
在場除了江北警方,還有楊權和楊慧。
看見兩人,宋辭主動說道:「師兄,師姐,今天晚上辛苦你們了!」
楊權說道:「客氣什麼,我們也是警察,都是份內之事。」
「小東怎麼樣,有下落了嗎?」
現場人多眼雜,宋辭也不敢實話實說,只能搖了搖頭。
楊慧滿臉心疼,主動挽住宋辭的胳膊,「放心好了,我看過李東的面相。」
「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
宋辭岔開話題,「對了,林月怎麼樣?」
楊權解釋,「剛剛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如今正在監護病房觀察,裡面的醫生和護士都是你楊師姐安排,絕對放心。」
宋辭點頭,看向楊慧道:「楊師姐,給你添麻煩了。」
楊慧嗔怪道:「剛說了讓你不要客氣。」
「放心吧,林月沒事。」
「我剛剛跟醫生聊過,魏華強的那槍,並沒有擊中要害部位,現在也只是失血造成的後遺症。」
「今天能不能甦醒不知道,不過人肯定沒事。」
「倒是你,剛才的直播我也有看。」
「華西集團可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連天州警方都不敢輕易妄動。」
「你可倒好,不跟我和你師兄商量,一個人就敢找上門,你也真是膽子大!」
宋辭苦笑,「憂心李東,當時沒想那麼多。」
作為市辦的副主任,對於華西集團的根基,楊權肯定知道的更多。
看了看宋辭,掩飾不住的擔心。
雖然宋辭嘴上說的輕鬆,但是楊權清楚,就算宋辭今天晚上能夠全身而退。
以那個許華熙的能量,這事恐怕輕易不會善了!
正說話的功夫,一名醫生走了出來,「病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