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理連忙解釋,「沒錯,我剛剛已經問過了。」
「這位客人確實離開了,20分鐘之前就已經走了,酒店的迎賓親自把他送上車。」
姜志陽人都傻了。
肯定是有人想搶在他的前面,促成這樁項目落地。
整個天州,應該沒誰有這個本事。
只不過,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本事這麼大?
竟然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了華燁。
甚至還讓華燁主動把電話關機,對行程做了隱瞞!
搶人也沒有這麼搶的吧?
姜志陽顧不上那麼多,冷著臉問道:「去了哪裡,誰把他接走的?」
大堂經理解釋道:「沒人接走,是這位客人自己走的,只有他一個人。」
「我剛剛給司機打了電話,他已經把客人送到了天州國際機場,現在正在回程的途中。」
姜志陽聽見這話,只覺著一陣頭暈目眩。
沒人接走?
華燁一個人離開的?
這……怎麼可能!
像是想到了什麼,姜志陽抬腿就走。
其他人不明所以,也都緊隨其後。
很快,姜志陽推開了剛才用餐的那間包廂。
彩排的時候,大家的行李都放在包廂之內。
姜志陽查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只有華燁的行李箱不見了!
也就是說,華燁真的走了!
而且是不聲不響,一個人離開,沒有告訴他,也沒有告訴其他同學!
如此一來,也就解釋了華燁的電話為什麼關機。
對方是在隱藏行蹤,不想讓他知道!
可姜志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華燁為什麼會離開?
還有,華燁的人去了哪裡?
眼見華燁悄無聲息的離開,其他同學也都跟著議論紛紛。
姜海潮那邊提前結束了彩排,主動上前道:「爸,要不我現在去一趟天州機場,看看華叔叔是不是遇見了什麼情況?」
姜志陽現在已經沒了主意,聽見兒子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對對對!」
「趕緊,海潮,你趕緊去機場,看看能不能把人攔下來!」
「不行,你等等,我也跟你一起!」
就在姜家忙做一團的時候,姜志陽身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姜志陽掏出電話,卻沒有立刻接通。
姜媽媽疑惑的問,「志陽,誰打來的,你怎麼不接電話?」
姜志陽有苦難言,還能是誰,滿江書記!
剛剛在市委面前,他可是拍著胸脯承諾,一定會替天州落實好這個項目。
可現如今,華燁不聲不響的離開。
他這個東道主,卻連人家的去向都不知道!
等會滿江書記要是問起來,他該怎麼解釋?
說他一問三不知?
真要是這麼說了,他這個副區長恐怕也要干到頭了!
只不過,滿江書記的電話,姜志陽敢當做沒看見麼?
華燁啊華燁,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這次你可真是害死兄弟我了!
給天州市委畫了這麼大一張餅,現在這張餅剛被大老闆咬了一口,你又憑空消失了?
這不是吊胃口嘛!
你讓我拿什麼跟天州市委交差?
拿什麼跟大老闆交差?
平復好情緒,姜志陽來到一旁,硬著頭皮接通了電話,「喂,滿江書記,我是姜志陽。」
滿江書記的語氣不見喜怒,一句冷冰冰的措辭,「你在哪裡?」
姜志陽訕笑道:「回稟滿書記,我還在皇朝酒店。」
滿江書記又問,「在酒店,幹嘛?」
姜志陽解釋,「明天是我兒子的婚禮,剛剛正在婚禮彩排。」
滿江書記繼續問,「哦,那華總呢?」
姜志陽一時怔住。
這該怎麼回答?
說華燁走了,人在機場,不知道去了哪裡?
實話實說肯定不行,姜志陽只能找了個措辭道:「華燁剛剛說,他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人還沒回來。」
「滿江書記,您是有什麼吩咐麼?」
「要不然,一會我讓華燁給您回過去?」
滿江書記冷笑,「回電話就不用了,我看,你現在也不知道華總在哪,我說的沒錯吧?」
姜志陽只覺著後脊背發涼,就像是被人用一把鋼刀架在了脖頸上,「滿江書記,這……」
滿江書記懶得演戲,直接把一切拆穿,「我來告訴你吧,華總現在在飛機上,出境的航班。」
「20分鐘之前登機,現在已經飛在天上了!」
姜志陽聽完這話,頓時就瞠目結舌!
華燁出境了?
可這事滿江書記怎麼知道,又為什麼是由滿江書記來告訴他?
滿江書記反問,「你肯定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知道,對吧?」
「我來告訴你,就在剛剛,華總在飛機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說是公司總部臨時有急事,要他馬上回去處理。」
「他還說,對不起天州市委的熱情招待,對我表示歉意。」
「如果後續有什麼其他的合作計劃,他會找其他人前來對接!」
姜志陽手腳冰冷,好似置身冰窟。
尤其是滿江書記嘴裡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催命符!
華燁被公司臨時召回了,而且還在臨行前給滿江書記打了個電話。
表示後續的合作計劃,會找其他人前來對接?
什麼意思,華燁被公司突然拿下,不再負責這次投資了?
華燁到底有什麼苦衷,為什麼不把話這話告訴他?
現如今,這一切由滿江書記親口轉述,讓他如何對答?
滿江書記失望到了極點,「姜志陽啊姜志陽,人是你請來的,也是你負責招待的。」
「我原本以為你能替市委市政府落實好這次合作,完成這次招商引資的重要任務。」
「可你呢?你都在幹些什麼?」
「客人都已經上了飛機,你這個東道主居然還被蒙在鼓裡!」
「彩排?」
「很好,你辦的好差事,繼續彩排你兒子的婚禮吧!」
姜志陽想要解釋,「滿江書記,您聽我說……」
不給姜志陽說話的機會,回應他的,只有電話掛斷的忙音。
姜志陽失魂落魄,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
雖然還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但是在大老闆面前留下壞印象,以後在天州還有他的出頭之日嗎?
可這事哪裡能怪他?
原本他也是想著,等合作商談的差不多,再給天州市委介紹。
可誰曾想,因為那個宋辭搞出來的麻煩,讓他迫不得已提前用掉了底牌。
現如今天州市委已經知道了這事,偏偏他又沒把事情談成!
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