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手術順利,宋辭也就沒有等在醫院,先回去安頓了一下念念。
李瑤也跟著一起,準備一些術後的用品,順便準備晚飯,再給母親拿幾件換洗的衣物。
晚些時候,手術順利的消息 傳開。
李爸爸的病房外,擺滿了鮮花和果籃,全都是預祝李爸爸的身體早日康復。
除此之外,還有市委市政府,市公安局,江北分局等單位的領導,以及一些慕名而來的天州百姓。
李爸爸這會已經甦醒,只不過還不能講話。
李媽媽作為家屬代表,一一答謝。
丈夫只是普通工人,根本得不到如此隆重的慰問。
所以李媽媽清楚,這份殊榮是給兒子的。
因為李家,培養出了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
跟天底下所有的母親一樣,當初兒子決定當警察的時候,李媽媽多少有些反對,認為這份職業太過危險。
可直到今天,李媽媽總算卸下了心裡的擔子,總算理解了那些英雄母親的驕傲和自豪。
七點過,病房外也總算恢復了正常。
該來的全都來過,沒來的也專程打了電話。
除了鮮花之外,還有人送來紅包。
當然了,李東言辭回絕,除去一些親屬和朋友,其他一概拒收。
推脫不掉的,也都第一時間用帳本記錄下來!
李東親自將最後一行人送到樓下,雖然還沒有當上領導,但今天算是感受了一把當領導的感覺。
晚些時候,宋辭也帶著念念趕回了醫院。
把念念留在病房裡陪著奶奶,她帶著李瑤整理今天收到的鮮花和慰問品。
東西不少,醫院甚至還專門拿了一個房間來存放這些物品。
整理的時候,李瑤忽然一聲驚呼,「啊!」
宋辭急忙道:「怎麼了?」
李瑤臉色難看,「這是誰呀,這麼缺德,簡直太過分了!」
順著李瑤的目光看去,宋辭的臉色也低沉下來。
一束黃白兩色的菊花,堆在一起的時候並不起眼。
此刻被單獨整理出來,顯得格外刺目!
送病人都是康乃馨或者百合之類,哪有送人萬壽菊的?
很明顯,有人故意的!
宋辭簡單查看一番,將這束鮮花單獨收好,「瑤瑤,先別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我來處理。」
李瑤點了點頭,很明顯,這束花不是衝著父親,而是衝著大哥來的。
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但有了這個小插曲,總讓她有種心裡不舒服的感覺。
晚上,李爸爸已經能夠進行簡單的交流。
李東忙裡偷閒,簡單吃了幾口。
等李東出門扔垃圾的時候,宋辭也跟了出去,「李東,你過來,我跟你說件事。」
見宋辭滿臉嚴肅,李東疑惑道:「怎麼了?這麼嚴肅?」
宋辭沒有解釋,而是帶著李東來到隔壁病房。
等他看見桌上擺放的兩樣東西,臉色當即陰沉!
黃白兩色的萬壽菊,送給逝者的,此刻出現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除了這束鮮花,旁邊竟然還擺放著一顆子彈!
也正是因此,李東的拳頭瞬間眯緊,聲音也隨之低沉,「哪來的?」
宋辭在旁解釋,「下午我不在,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我去問了李瑤,她也沒有印象。」
「應該不是醫院代收,否則直接就拒收了,這束鮮花也不可能擺在這裡。」
「剛剛我找醫院查了一下監控記錄,查到了這個,你看看。」
說著,宋辭拿出手機,遞過一張監控畫面的截圖!
這就是職業的敏感度,同樣身為警察。
很多事情宋辭根本不需要等李東的吩咐,已經提前一步調查出結果。
而且她畢竟是警隊領導,協調起來沒有絲毫難度,甚至不費周章。
否則的話,這事交給李東去做。
就算能辦到,也必定周折不小。
畢竟李東現如今還是基層警員,榮耀雖然有了,但是具體職務還沒落實。
在公務員的職級序列當中,還屬於最底層的存在。
在天州警隊,李東兩個字還算叫得響。
離開警隊,誰知道他李東是誰?
畫面中是個男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面容。
離開的時候,這個男人看了一眼攝像頭的方向。
相貌看不清楚,但他的手勢卻能清晰分辨。
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把槍,正對鏡頭!
很顯然,對方知道這裡有攝像頭,也是知道他們會查看攝像頭,故意通過攝像頭留下信息。
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什麼信息還用猜麼?
威脅!
挑釁!
李東冷笑,「王八蛋!」
「還有其他線索嗎?」
宋辭搖了搖頭,「除了子彈,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子彈我查看過,上面沒有指紋。」
「另外,這是一枚空彈,裡面根本就沒有火藥。」
李東又問,「這件事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宋辭搖頭,「花是李瑤發現的,但她沒有看見子彈。」
「怕嚇壞她,我也沒有跟她說,我還叮囑她不要告訴任何人。」
「除了咱們三個,其他人應該不清楚。」
李東嚴肅道:「好,回頭你告訴李瑤,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也不要跟家裡說。」
「其他你們不用管了,交給我來處理!」
宋辭皺眉道:「你能怎麼處理?這件事必須報警!」
李東分析道:「從現在的信息來判斷,這個人是衝著我來的,這顆子彈就是向我發出的挑釁和宣戰!」
「真要是報了警,豈不是代表我認慫了?」
宋辭臉色凝重道:「李東,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李東轉過頭,「師姐,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真沒有意氣用事。」
「我在天州仇敵不少,但要說誰最恨我,你覺得還有誰?」
宋辭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姜海潮!」
李東點頭道:「沒錯,就是姜海潮!」
「在天州,我扒了他的警服,又讓他父親受了處分。」
「在省城,他姑父為了找我麻煩,以身試法。」
「可以這麼說,我跟姜家之間的仇怨是解不開的。」
「姜海潮當過警察,想搞到子彈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而且姜海潮的父親是江北區的副區長,想混入天州醫院的高幹病房,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有能力送來這顆子彈的人,只有他一個!」
「師姐,這是我跟姜海潮之間的恩怨。」
「現在姜海潮都已經騎在我的脖梗上拉屎了,你讓我報警,那我以後還怎麼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