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鄒七話音落下,身邊帶來的一眾打手全都掏出了傢伙。
有的是鋼管,有的是砍刀!
一時間,肅殺的氣氛在瀰漫。
好似下一刻,混戰爆發,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相較於鄒七這邊的殺氣騰騰,管武這邊卻顯得冷靜從容。
管武剛才也是在故意激怒對方,逼著鄒七動手。
他當然知道,李東不會輕易介入他和鄒七之間的恩怨。
但如果李東今天不出面,他還怎麼全身而退?
所以,管武才會故意挑釁。
他就不信,鄒七這邊亮了傢伙,李東會無動於衷!
好歹也是警察,現在一幫混混當著他的面,打算公然械鬥!
李東能坐視不理麼?
果不其然,隨著鄒七這邊亮了傢伙,身後傳來聲音,「都給我住手!」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李東!
管武就像是早有預感,閃身讓到一邊。
至於管武手下的小弟,也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隨著李東上前,管武手下的這群人,一個個眼神戲謔。
鄒七啊鄒七,讓你張狂。
現在撞到了李東的頭上,看你今天怎麼收場!
鄒七顯然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李東名頭雖然不小,但現實見過李東的人可不多。
就算真有人見過,見的也是照片,而照片上李東身穿警服。
眼下則不然,李東一身尋常穿戴,雙手插兜,既沒亮明身份,也沒什麼氣場外露。
當然了,熟悉是肯定的。
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鄒七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更沒有往李東身上聯想。
只當對方是江湖上剛剛冒頭的某個晚輩,以前打過交道而已。
鄒七當下也就沒往心裡去,「五哥,你這越混還真是越來越廢了。」
「怎麼著,連跟我叫板的勇氣都沒有,還得找個年輕人替你出頭?」
「這小子什麼來歷啊,看著挺眼熟的。」
「你乾兒子?還是你新收的義子?混哪條道上的?」
「自己不敢出面,找個年輕人替你送死?」
「管武,你怎麼還是老一套呢!」
管武沒有接話,看向鄒七的眼神更加戲謔,仿佛看待白痴一般。
敢這麼說李東?
你今天死定了!
一同想法的,還有管武身邊的這群小弟!
雖然魏華強和白成虎都死在李東手裡,但李東是警察,這是人家的職業。
而且死在李東手裡的悍匪,也不止一個兩個。
恨是真的,怕也是真的!
這個鄒七,開玩笑也不分個場合。
在李東面前,哪有這群流氓混混大聲說話的資格?
連大王小王都分不出來,居然還敢自稱江湖大哥?
李東也沒說別的,看向鄒七道:「你挺猖狂啊。」
「光天化日,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械鬥。」
「真以為天洲沒人能治得了你?」
聽見李東的警察身份,鄒七沒有絲毫懼怕,眼底反而浮現一抹戲謔。
忌憚是肯定的,畢竟對方是警察。
當著警察的面協斗?
那肯定不行!
當著警察的面殺人?
更不行!
敢在他面前管閒事的警察,不是沒有,但肯定不是面前這個。
尤其是李東,年紀輕輕,毛都沒長齊。
像他這種年紀,一看就是剛剛參加警隊工作,不知道深淺的那種愣頭青。
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會有警察不開眼,敢管這種閒事?
真要是換一個老警察在場,別說亮明身份了,肯定是明哲保身,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再說了,來的要真是一個老警察,他可能還要忌憚幾分。
這麼一個小年輕?
真要是被這麼一個年輕的警察給嚇住,他鄒七也就不用在這條道上混了!
尤其是李東身邊這幾位,另外兩個也格外年輕,除此還有一個女孩子。
就這陣仗,還想嚇住他?
想到這裡,鄒七一聲狂笑。
笑著笑著,竟然笑出了眼淚。
其他小弟不明所以,也跟著鄒七狂笑。
笑聲在墓地內迴蕩,也讓氣氛更加詭異。
鄒七笑,管武也跟著笑。
只不過,管武笑的比較收斂,也沒有那麼面目可憎!
笑到最後,鄒七這才接過手下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道:「唉呦,可要笑死我了,多少年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了?」
「這位小同志,可不帶你這麼講笑話的。」
李東站在原地反問,「很好笑嗎?」
鄒七問道:「年紀輕輕的,剛參加工作沒多久吧?」
李東如實道:「沒錯,剛剛警校畢業半年多。」
鄒七一副說教的口吻,「我猜也是,換做別人,哪敢管這種閒事?」
「小同志,下次亮明警察身份之前,先打聽打聽對方是誰。」
「最好判斷一下,這事能不能管,管不管得了!」
「記住了,我叫鄒七。」
「在天洲,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有資格管我的事!」
「敢管我的閒事?這種警察肯定有,但肯定不是你!」
「看你年紀輕輕,不想毀了你前途。」
「該幹嘛幹嘛去,這裡的事你沒資格管,你也管不了。」
「我跟管武是多年的朋友,老朋友見面,聊聊天,敘敘舊而已。」
「什麼械鬥不械鬥?黑幫電影看多了嗎?」
管武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鄒七,你還真狂啊。」
「跟警察這麼說話,我看你是不想在天洲混了?」
鄒七嘲諷道:「管武,我說你怎麼這麼有底氣,看見我還不跑,敢情是有警察給你撐腰是吧?」
「只不過,就算真要找人撐腰,你好歹也找個像樣的。」
「不說找個市局的領導,哪怕你找個分局的領導給你做中間人呢?」
「我也能看在領導的面子上,高抬貴手放你一馬。」
「可你找這麼一個小警察,真以為他保得住你?」
「管武管武,在監獄裡蹲了幾年大號,把你蹲傻了嗎?」
「還是老糊塗了?找警察介入咱們之間的恩怨,虧你想得出來!」
「怎麼人老了,膽子也越來越小了?」
「真怕死的話,跪在地上給七哥磕幾個響頭。」
「然後自斷雙腿,離開天洲,保證從今以後不再回來。」
「七哥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或許還可以饒你一條命。」
「否則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正好這裡地方不錯,你在死前也能給自己挑一塊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