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明呵呵一笑,「小東啊,心情能夠理解。」
「只不過,咱們所里的工作,最近進展的很順利,沒什麼積壓。」
「你可是咱們全局上下的寶貝,我可不敢輕易使喚你。」
「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就負責一下所里的內勤,別的什麼都不要管了。」
「家裡那邊要是有什麼事,也儘管去忙,我給你特批,不用全勤在單位。」
陳偉民這意思很明白了。
你要是願意來所里,我也不攔著,不過就在所里待著。
喝茶看報紙都行,總之就是什麼事都不用你管。
你要是不願意來所里,回家歇著也行。
我給你特批,工資照發,沒人會找你的麻煩。
總之,所里的事你別想插手。
安安靜靜的熬到調走,別給我惹麻煩就行!
說完這句話,也不能李東表態,陳偉民抬腳就走。
李東也沒說別的,直接走進所里。
所里上下,對待李東的態度就不用說了。
有的逢迎,有的巴結,不管從前關係如何,全都把笑容掛在臉上。
總之就是一句話,所有人都在試圖跟李東搞好關係。
畢竟民進鄉派出所,好不容易出了李東這麼一個人物。
跟他處好關係,肯定是沒錯的。
同事一場,將來說不定就有什麼事求到人家的頭上。
得知李東今天要來上班,就連他的工位也早就擦得乾乾淨淨,甚至連茶水都提前倒好了。
這讓李棟意識有些不適應。
端茶倒水,做衛生,放在以前可是他們這些實習警員的工作。
他,丁錦甜,劉宏宇,三個人輪流換班。
劉宏宇是鄉領導的家屬,沒人敢指派,也有人主動替他「分擔」。
丁錦甜女孩子一個,也沒人狠心使喚。
只有他李東,經常被人呼來喝去。
這下好了,有了陳偉民的「關照」,所里上下全都把李東當成菩薩一般供著。
就連端茶倒水做衛生的工作,也都插不上手了。
只不過,李東來所里可不是來消磨時間的。
只有恢復工作狀態,才能恢復辦案權,有些事情才好跟進。
正想著,派出所內忽然安靜下來。
李東竟然站了起來,緩緩走向丁錦甜的辦公桌。
所里的眾人見狀,紛紛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的模樣。
李東問道:「等會有事麼?」
「沒有。」
「那行,你去領裝備,跟我出一下外勤,我去找所長報批。」
陳偉民自然無條件應允。
要是李東一個人出去,他還真的有些擔心。
如今李東把丁錦甜一個女孩子帶在身邊,想來也不可能是出去惹麻煩。
再說了,丁錦甜也在所里待不了多久。
之前丁錦甜低調,家裡的情況從來不在所里提及。
現在整個所里上下,還有誰不知道丁錦甜的家世?
高檢察長的外甥女。
如果陳偉民對李東是怕,對於高赫就是敬畏。
好在上次區委組織部下來考察過後,已經確認要把丁錦甜協調到紀委監委。
否則的話,陳偉民還真是食不下咽。
如今送走了這兩位瘟神,也讓他長長鬆了口氣。
當然了,所內也是一陣議論紛紛。
丁錦甜對李東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劉宏宇之前就是因為這層關係,經常找李東的麻煩。
現在好了,劉宏宇沒斗過李東,反而把命給丟掉了。
現在誰還敢跟李東搶女人?
只不過,李東可不是單身的狀態。
他那個在天州警隊當領導的老婆,就算大家沒有親見,也都從各種渠道打聽了消息。
漂亮的不像話,氣質更是宛若電影明星。
家裡有這麼一位坐鎮,李東還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確實有本事!
來到車上,丁錦甜也喘了口粗氣。
李東笑著問道:「怎麼了,年紀不大,氣還挺粗。」
丁錦甜鬱悶道:「還能怎麼了,所里待著壓抑唄。」
「今天上班,明顯就能感覺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具體也說不上來,總之怪怪的。」
李東苦笑,「能一樣麼?」
「真等你去了紀委監委,就等於捏住了我們的咽喉,大家能不怕你麼?」
「再說了,你小姨是誰,高檢察長。」
「這層身份曝光,誰還敢在你面前嘻嘻哈哈?」
「萬一說漏了什麼,讓你匯報到高檢察長那邊,豈不是自找麻煩?」
丁錦甜鬱悶道:「別人調侃我也就算了,連你也這麼說?」
「這個紀委監委的名額,別人不知道怎麼來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如果你真的想去,這個機會哪能輪到我?」
「我聽小姨說了,是你婉拒了區委組織部的考察,並且在區委組織部那邊舉薦了我。」
「否則的話,這個機會肯定是你的!」
李東笑著說,「話可不能這麼說。」
「區委組織部之所以把你調過去,肯定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覺著你丁錦甜足夠優秀,覺著你比我更適合這個崗位。」
「絕不可能因為我李東一句話,更不可能因為你小姨的關係,就違反組織原則。」
「不過,你可要努力,千萬不能掉鏈子。」
「將來要是干不好工作,被人退回來,那可就給你小姨丟人了。」
知道李東是在開玩笑,丁錦甜還是認真說了句,「李東,謝謝你!」
「我知道,最近你在跟我小姨忙正事。」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查什麼,我也不問。」
「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希望你也能讓我參與其中。」
「以後去了紀委監委,可就沒有機會再跟你並肩作戰,我可不想帶著遺憾脫下警服!」
李東笑了笑,飽含深意的說道:「話別說的太早,以後咱們並肩作戰的機會還多著呢。」
「走吧,既然你小丁同志主動請纓了,那就跟我去個地方吧。」
聽見有正事,丁錦甜興奮起來,「真的?去哪?」
李東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道:「去查一查劉國忠的案子。」
丁錦甜詫異,「劉國忠?他不是死了麼?」
李東點頭,「沒錯,他是死了,但你不覺得他死的太蹊蹺了嗎?」
「檢察院對他進行抓捕的前一夜出了車禍,還是連人帶車墜入水庫。」
「未免也有些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