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表現的一切如常,「可能是悲傷過度吧,這兩天沒什麼胃口。」
吳紅蕾抓住話頭,「那也不能大意,剛才你母親跟我說,她的身體也不太舒服。」
「大姨在天州這邊有個朋友,是很出名的中醫,我已經跟他約好了。」
「明天,海潮的葬禮結束之後,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讓她給你婆婆開幾副安神的藥,順便給你開幾副安胎藥。」
張婷點頭,「好,感謝大姨關心。」
「正好我也想開幾副安胎藥,那就麻煩大姨了。」
等到張婷離開,吳紅蕾率先問道:「怎麼樣?」
姜媽媽疑惑道:「大姐,沒看出什麼異樣。」
「會不會是咱們猜錯了,孩子沒出什麼問題?」
吳紅蕾冷笑,「畢竟是海潮的骨血,沒有問題,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但不管怎麼樣,小心點總是好的,否則我總覺得這個小狐狸有什麼事情瞞著咱們!」
「醫生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到時候不管這個張婷是人是鬼,都讓她無所遁形!」
另一邊,張婷手掌輕撫小腹,轉身的瞬間,眼神低沉!
原本以為安撫好了姜志陽,可以暫時穩住局面。
沒想到,這個吳紅蕾,居然還在搬弄是非!
臉色不好?
孩子沒了,肚子裡面是死胎,臉色怎麼可能好得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肚子裡要是遲遲沒有動靜,肯定瞞不過去。
按照張婷原本的打算,是想找家私人的醫療機構,把肚子裡的死胎拿掉。
等到生產那天,再狸貓換太子。
可是吳紅蕾如今已經盯上她了,再加上婆婆的態度轉變,這個計劃顯然風險太高。
無奈,張婷也只能選了個下下策。
製造一場意外事故,藉由這次事故,造成她意外流產的事實。
如此一來,一切真相就可以掩蓋下去,也能排除她合謀除掉姜海潮的最大嫌疑!
至於姜家?
她是姜海潮的遺孀,姜家的兒媳身份還在。
哪怕沒有這個孩子,也有繼承財產的權利。
就算吳紅蕾真把她踢出姜家,也得分她一部分家財!
雖然沒了姜家兒媳的身份,不能顯赫人前。
但是有了自由身,再加上財產傍身,照樣可以活的瀟瀟灑灑!
可是沒想到,這個吳紅蕾居然在這種時候跳出來找麻煩!
好在之前有了心理準備,這才沒有露出破綻。
如今吳紅蕾殺招襲來,她必須得早做應對了!
就在張婷苦思對策的功夫,不成想,在走廊的轉角,跟一位進入弔唁廳的人撞在一處。
張婷是心思不在,再加上這個時間也沒人會來姜家弔唁,所以沒什麼防備。
所以,她第一時間道歉道:「不好意思……」
不等張婷把話說完,對方詫異出聲,「張小姐?」
張婷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抬頭一看,不由眼前一亮。
也不怪她如此詫異,面前之人居然是上次在省城有過一面之緣的郭正鴻。
郭市長的公子,天陽警隊的太子爺。
跟丈夫姜海潮一樣,同樣都是官二代。
只不過,這個郭正鴻的段位,顯然要比姜海潮高上太多。
在唐書記沒有更進一步的情況下,就連唐晨也比這位郭少差了一個級別。
如此人物,自然是張婷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最關鍵的,出於女人的敏感,她覺得這位郭少對自己有些與眾不同,最起碼眼神透著不同。
只不過,上次是匆匆一別,再加上雙方之間地位懸殊,張婷也沒有機會更進一步探查。
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裡撞見!
郭正鴻也是同樣,上次在姜志陽的病房第一次跟張婷打交道,就對這個女人印象很深。
雖然他身邊不缺女人,但是張婷身上那種少有的少婦氣質,讓他眼前一亮。
比宋辭,肯定是不能比,但是另有風味。
怎麼說呢。
宋辭是那種正餐,可以登堂入室,可以作為滿漢全席的壓軸菜。
而張婷,雖然沒有資格上桌。
但是作為餐桌外的野味,打打牙祭還是不錯。
張婷急忙整理好情緒,低頭,略帶羞赧道:「郭少……」
正是低頭的那一抹風情,把郭正鴻心神俘獲,「怪我唐突,差點衝撞了佳人。」
「張小姐怎麼樣,沒事吧?」
張婷連忙搖頭,順勢把頭髮撩到耳後,「沒事,郭少,是來找我公公的?」
郭正鴻點頭,「是啊。」
「聽說明天姜公子就要下葬,今天專程過來弔唁。」
張婷欠身道了聲謝,「郭少不遠千里從省城趕過來,深情厚誼,我先代公公謝過了。」
郭正鴻飽含深意道:「不用客氣。」
「我這次過來,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天州。」
「張小姐想謝我,機會很多。」
張婷聽見這話,眼前一亮。
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不遠處站著不少隨從。
一個個虎背熊腰,雙手負立,應該都是郭正鴻帶在身邊的保鏢。
如此氣場加持之下,就連原本身形不算高大的郭正鴻,都多了幾分英武!
不愧是省城來的官二代,這排場不小。
既然不是輕車簡從,看來是打算逗留一段時間。
張婷心中暗喜,臉上卻是從容不迫,「郭少,這邊請!」
隨著郭正鴻進門,弔唁廳略微安靜。
白天都沒什麼賓客前來弔唁,晚上卻來了賓客,顯然有些出乎意料。
姜家這邊有人站起。
姜志陽卻第一個排眾而出,小跑幾步上前,伸出雙手道:「郭少,怎麼敢勞您大駕?」
「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姜家人有些傻眼,來的這是什麼人啊?
一個小年輕而已,居然能讓姜志陽如此巴結?
就算姜志陽再如何失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用得著對一個年輕人這麼低三下四麼?
不遠處,姜媽媽也同樣聞聲站起,「他怎麼來了?」
吳紅蕾詫異道:「小妹,這人誰啊?」
雖然還沒聽見姜媽媽的介紹,但是吳紅蕾已經察覺到了對方來頭不小。
骨子裡的氣度,裝肯定是裝不出來的。
尤其是對方身後跟著的那些隨從,虎目星眸,要是沒點本事,能讓這些人如此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