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有一會兒，平復下來的方天明，冷聲問道：「證據呢？」
楊劍趕忙掏出懷裡的錄像帶與口供，小心翼翼地雙手奉上。
方天明沒接，而是單指敲擊桌面，「咚咚咚」。
楊劍秒懂，先放證據，再去倒茶，雙手奉上，外加一句：「方書記，消消氣。」
「哼！跟你生氣，犯不上。」方天明狠狠地瞪了楊劍一眼。
楊劍訕笑道：「對對對！犯不上，我就是個....」
話沒說完，方天明再瞪一眼....
楊劍秒慫，乖乖地回到原位，繼續直挺挺地罰站。
方天明拿起李宏偉的口供，細瞧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笑了笑，說道：「不配當秘書，倒配來紀委。」
楊劍只敢原地訕笑，不敢開口接話茬，並在心裡道歉：省紀委，確實挺牛逼，是我楊劍膚淺啦。
「都有誰知道？」方天明舉起錄像帶。
楊劍正色回道：「董廳長，霸...沈美琳。」差點說順嘴啦。
方天明思考片刻，才說：「我說的每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絕對不許出現任何的紕漏。」
「是！」楊劍狠狠地點頭。
「首先、抓捕李宏偉，是紀委牽頭，省廳配合行動。」
「其次、是我請求陸書記派你回來督辦，絕對不是省委書記的旨意！」
「最後、這是蘇伯達事件的後續行動。我要你，以聯合調查小組聯絡員的身份，深入參與此案。」
「切記！是深入！明白了嗎？」方天明一字一句地說道。
「明白！」楊劍狠狠地點頭。
聽完楊劍的答覆，方天明冷哼一聲，問道：「現在知道聯合調查小組的真實用意了嗎？」
楊劍只能點頭。其實...知道？不知道？知不道啊！確實不太知道啊！
又不敢反問，害怕被罵蠢貨，只能回去慢慢揣摩啊。
「明天上午9點，出席省政府的專項會。楚省長會過問今天的行動，你準備怎麼回答？」
楊劍思考片刻，回道：「監督，只監不督。督辦，只督不辦。」
眼見方天明並不滿意，楊劍只能博一下：「專職秘書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方天明差點笑出聲響，楊劍這小子，給點陽光就敢燦爛。
見此情景，楊劍原地：「嘿嘿，讓方書記見笑啦。」
「少跟老子套近乎，要不是看在老陸的面子上...老子第一個雙規你！」方天明主動改口，也算是恩威並施的一種吧。
其實，他也捫心自問過，楊劍確實做得不錯，非常適合拿來破局。
但是，太年輕，閱歷不夠，性格過於耿直，很容易掉進敵人的陷阱里。
奈何，廟堂之上，如履薄冰，半步之錯，粉身碎骨，他不得不罵醒楊劍。
否則，他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對不起黨和國家的重託。
千金買馬骨，賢聚黃金台，省委書記陸懷遠，太缺太缺可用的人才了。
念及此處，紀委書記方天明，竟然主動問起了：「東大幫」
差點沒把楊劍給嚇死！！！
磕磕巴巴地匯報一遍最新的進展。
聽完楊劍的口述，方天明沉默片刻，才說：「物色一份名單，我先把把關。」
「是！」楊劍強掩心中的狂喜，正色回道。
方天明又豈會看不到，那轉瞬即逝的一抹竊喜？！
當即警告楊劍：「不准團伙主義，只許為民服務。」
「是！東大學子，謹遵領導的指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楊劍直接表態，把領導放在第一位，這回總該滿意了吧？
方天明冷哼一聲，心想：楊劍這小子，就是一把雙刃劍，不是克敵，就是傷己！
楊劍也在想：方書記是把方天畫戟！老子是柄尚方寶劍！
就問奉天...還有誰？！！
....
叮囑幾句過後，方天明揮手趕人：「滾吧，回去收拾一下，像個什麼樣子。」
實則，方天明也開始心疼楊劍啦，只因楊劍的所作所為....那是真在玩命啊！
自從跟了省委書記陸懷遠，真是應了那句：「哪裡需要，哪裡搬啊！就沒睡過幾天好覺吧？」
得到方天明的允許，楊劍主動添滿熱水，然後才敢轉身離去。
帶緊房門的一剎那，楊劍長舒一口氣....
摸摸後背...這真是：濕了又干，幹了又濕，全是汗味兒啊！
途經秘書的辦公室，敲門感謝一聲：「謝了，兄弟！」
秘書起身，微笑著丟來一包香菸：「不客氣，常來哈。」
楊劍苦笑著搖頭，打死也不常來，方書記太他媽的嚇人啦。
很想採訪一下他：跟在這樣的老闆身邊，心臟能受了嗎？
....
走出省委三號樓，直奔一號樓的辦公室。
打開柜子，掏出一條香菸，再拿兩盒好茶吧。
拿著香菸與茶葉，下樓來到秘書一處，咱也玩把「恩威並施」，就像誰不會一樣！
眼見「奉天第一秘」，秘書一處的留守員工們，紛紛放下手中的工作，瞬間起立，問好，笑得那叫一個美啊！
楊劍逐一回應，會抽菸的，給包好煙，不會抽的，調侃一句：「你不抽，我不抽，剛買的航母拿啥修？」
一根煙，一杯茶，約個時間搞團建....就少一個金露啊！
....
走出省委大院，與王大拿等人匯合，撥通蘇情的電話：「你在哪呢？回家做頓飯唄。」
蘇情輕聲問道：「沈警官怎麼辦？」
楊劍秒回：「不要錢的司機、保鏢、保姆，上哪兒去找啊？帶回家，幫你做飯！幫我倒酒！」
掛斷蘇情的電話，楊劍翻看手機里的通訊錄，欠出去的飯局，今晚一起補上吧。
挑些重要人物，例如：國企、央企、軍工企業的大秘們。
錢不錢的不重要，關鍵自己是群主嘛，順便才幫老婆拉業務。
王大拿突然開口：「我去，合適嗎？」
楊劍摟住王大拿的肩膀，挑眉道：
「聽到點秘密，幫你發點小財，一起解決城北的就業率！」
「謝謝兄弟！」
王大拿感動到不要不要的...他一直都沒好意思開口。
奈何，「奉天第一秘」，太他媽的講究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