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有人教過我

  南武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葉割下了死靈軍統領薛平舉的人頭之後,他往四周看了一眼,那些死靈軍明顯已經有了退意。

  把敵人打到害怕從來都不是怯莽軍的目標,殺光才是。

  從焦天寶和龐大海兩個人一左一右衝出去的那一刻,戰場的統治將由怯莽軍徹底接管。

  死靈軍士兵也沒有料到,他們已經被訓練成了殺戮機器之後,第一個遇到的對手,比他們更懂得如何殺戮。

  死靈軍有著更雄壯的體魄,有著更狠厲的作風,還有著刻進骨子裡的兇殘。

  按理說,他們應該贏。

  然而他們有的怯莽軍都有,他們沒有的怯莽軍也有。

  是殺戮的經驗。

  是林葉。

  怯莽軍還有林葉。

  有這樣一位領袖,就意味著當怯莽軍在準備作戰的時候,會把可能遇到什麼樣的敵人全都想到,然後把如何應對全都想到。

  此時,怯莽軍用鐵錐來攻擊死靈軍,根本就不是巧合。

  重甲步兵,能有效擊殺他們的破綻幾乎沒有,尤其是一擊必殺的破綻處。

  可重甲的脖子部位,還有露出來的眼睛,就是為數不多的破綻。

  頸部的甲冑必然是鏈甲,而面甲露出眼睛的部位也可攻擊。

  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殺傷力的鐵錐,卻成了死靈軍的夢魘。

  「大將軍。」

  龐大海戳死一個死靈軍後回頭喊道:「敵兵或許還有準備,城外支援未到,恐有埋伏。」

  林葉道:「若有埋伏,還會等到現在。」

  他邁步向前:「準備這種事,我從未輸過。」

  與此同時,城外。

  距離歌陵城已經有很遠了,又已到了深夜,那巨大輦車裡的人卻沒有一個睏倦的,誰都知道今夜這變故會有多大影響。

  這輦車裡的四個人,當然誰都不想輸。

  「兩位,你們猜,現在歌陵城裡是什麼樣子了?」

  花憐花站在寧未末和皇后兩個人身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才是那個勝者。

  「和你有關嗎?」

  寧未末道:「你看起來想到了一條妙計,可這計策的得利者卻是不是你。」

  花憐花笑道:「寧大人不愧是寧大人,現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反間之計。」

  寧未末道:「我與皇后落入你的手裡,我還能想出什麼反間計來,以你智慧,你又會中我什麼反間計?」

  花憐花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在理,你雖聰明,對我來說卻毫無威脅。」

  他在寧未末身邊坐下來,就那麼看著寧未末的眼睛說話。

  「寧大人是宰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他說:「可是在這般關鍵時候,你卻什麼都做不了,是不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寧未末道:「我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死在你手裡,將來大玉的史冊上也會留我之名,而你呢,傾盡心力的幫王洛神他們做事,最後一定會死於王洛神之手。」

  「唔」

  花憐花道:「你現在是不是想對我說,不如趁著這會兒回歌陵城去,把王洛神殺了的話,我還有機會做皇帝。」

  寧未末:「你確實有,但你不敢。」

  花憐花道:「你這話說的真是低級,一點都配不上你宰輔身份。」

  他往後靠了靠,似乎是不想打理寧未末,又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大將軍高啟勝。

  「高大將軍,你看。」

  花憐花抬起手指了指:「這輦車四周皆你是部下悍卒,以你這兵力,就算離開大玉去別的地方,也可開疆拓土,成一國之君。」

  高啟勝默然不語。

  花憐花繼續說道:「可你和咱們宰輔大人一樣,明明是該有一番成就的人,現在卻為階下囚,心裡不爽吧。」

  高啟勝道:「你爽就好。」

  花憐花哈哈大笑。

  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我給你們下的藥分量不同,畢竟你們體質不同,寧大人不動武藝,所以藥分量輕些」

  「高大將軍武藝自然不俗,若單打獨鬥的話,不用藥術,我還未必能把你怎麼樣。」

  高啟勝道:「你倒也有自知之明。」

  花憐花哪裡在乎在乎他說什麼,轉頭看向皇后:「皇后倒是有點武藝,不多」

  皇后扭頭不看他。

  花憐花道:「可你比他們兩個都有意思,這一路上一直都能讓我刮目相看。」

  聽到這話,寧未末和高啟勝都下意識的看向皇后。

  花憐花伸出手,竟是顯得有些輕浮的捏住了皇后的臉。

  皇后下意識想躲,可她身體裡的藥性未除,所以渾身依然無力,想躲開都不能。

  花憐花用手捏住皇后的臉,不斷用力之下,竟是搓掉了些什麼東西。

  緊跟著花憐花手指捏著什麼用力一拉扯,竟是從皇后臉上拉下來一張極為精緻的面具。

  花憐花拎著那面具看了看,一臉玩味的說道:「按理說,皇后讓你假扮她,不該如此低劣才對,找個樣貌差不多的才對,這面具雖然精巧,足可以假亂真,可莫不是忘了我出身何處?」

  此時連寧未末和高啟勝都嚇著了,因為那女子確實不是趙皇后。

  「皇后倒是好手段,知道自己在最後時刻依然有利用價值,所以早早派人假扮她,她好趁機脫身。」

  花憐花隨手把面具扔了。

  「可是有什麼意義?除了她自己能活下來,對大局毫無影響,你這假皇后,依然能讓我把宰輔大人和禁軍大將軍騙出來。」

  說到這,花憐花一指那些禁軍:「還有這足以改變歌陵局面的八萬精銳。」

  假皇后臉色發白,只是那麼看著花憐花,一言不發。

  「別怕,你連個皇后都不是,我殺你做什麼,就算殺你,也在他們兩位之後。」

  花憐花又在那女子臉上捏了捏,這次沒有再捏下來什麼東西。

  「我出身萬象門。」

  花憐花起身,走到輦車一側負手而立。

  「你們或許並不了解什麼是萬象門,這天下奇工巧技,諸般修行,藥術,毒術,易容,算數,甚至法學萬象門包羅萬象,無所不能。」

  說到這,他回身看向那三個人,眼神里都是驕傲。

  「和我萬象門比起來,上陽宮又算的什麼?若不是上陽宮有個天下第一的老祖宗,平上陽宮現在的實力,怎麼配坐天下第一宗門。」

  說到這,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可我那師兄卻固執愚鈍,我說以萬象門所學足以傲立江湖,若能活用,甚至可推翻朝廷重建國祚。」

  他回到那女子身邊坐下來嘆道:「可他什麼都不肯聽我的,也不知道他一個江湖修士,為什麼要有忠君愛國那一套想法。」

  高啟勝哼了一聲後說道:「幸好你師兄是那樣的人,不然萬象門大概早已被剷除。」

  「哈哈哈哈哈」

  花憐花像是聽到了這人世間最大的笑話,笑的前仰後合。

  「萬象門被剷除?」

  花憐花看向高啟勝道:「你倒是可以先看到,上陽宮是怎麼被我萬象門剷除的。」

  高啟勝:「你連我都未必打得過。」花憐花:「可我現在不能輕易殺你嗎?」

  高啟勝:「那你倒是殺我啊。」

  花憐花笑道:「你和宰輔大人倒真是一路人,你想激我殺你,這禁軍將士知道你死,別再無顧忌,我雖厲害,又怎麼能是八萬禁軍的對手。」

  高啟勝道:「你連八十個都打不過,還八萬。」

  花憐花皺眉:「我現在雖不能殺你,但折磨你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起身。

  高啟勝笑道:「你敢折磨我,我就敢大喊大叫,我麾下將士聽到我被折磨,你猜他們還會這麼乖巧的趕路麼?」

  花憐花聽到這話倒是一愣。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高啟勝會說出你敢折磨我,我就敢大喊大叫這句話。

  高啟勝哼了一聲:「怕了吧。」

  花憐花本就是高傲之際的人,性格孤僻又自負,此時被高啟勝真的有些激怒,思考片刻,他邁步過去:「那我就先封了你的嘴,免得聽你聒噪。」

  他邁步的那一刻,高啟勝忽然喊了一聲:「就在此時!」

  花憐花臉色一變,猛然轉身,卻見寧未末竟然站了起來。

  那一刻,寧未末臉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

  滿朝文武,甚至天下百姓,如今誰不知道寧未末是宰輔之臣。

  可滿朝文武,天下百姓,也人人都知道寧未末根本不懂什麼修行。

  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間,花憐花的心裡就好像炸開一聲驚雷。

  在這一刻他恍然大悟,天子所藏的東西,果然不只是他們猜到的。

  這寧未末修行氣息全無,若真的是隱藏實力的高手,那其修為,一定遠超花憐花的想像。

  只有真正的完全掌握了賦神境實力的人,才能將氣息隱匿的如此完美。

  寧未末在這一刻,雙手抬起來朝著花憐花猛然一推。

  花憐花大驚失色,哪裡敢大意,雙掌抬起來,拼盡全力的朝著寧未末給了一下。

  在他出掌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什麼。

  剛才寧未末站起來的那一刻,寧未末就想個天下間最自信的絕世高手。

  然而在花憐花全力一擊的時候,寧未末眼神里卻出現了驚恐。

  在這瞬間,花憐花心裡只來得及想到兩個字。

  糟了。

  若他時間還多些,可能想到的就是操蛋了。

  假皇后在這一刻突然出手,她袖口裡有什麼東西飛了出來。

  花憐花根本就沒來得及看那是什麼東西,就被洞穿了身軀。

  從他左邊肋骨部位刺進去,貫穿了他心口之後,又從他右邊肋部刺穿出去。

  在這一刻,花憐花身形驟然一僵。

  因為不可能,他到現在都覺得這不可能。

  假皇后身上沒有任何修為之力,他早已探查過,而且不止一次,怎麼可能藏得住這麼凌厲的一擊?

  在他僵硬的那瞬間,輦車下邊忽然有什麼東西伸出來,像是爬上來一個骷髏骨架似的,迅速包裹在花憐花身上。

  這骨架無比堅固,像是一個為花憐花量身打造的簡易囚牢。

  可這東西當然不是為他量身打造的,而是恰好對付他有用。

  「有人教過我。」

  此時從輦車下邊有爬上來一個人,不是什麼骷髏骨骼,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他爬上來就將一張符紙貼在了花憐花腦門上:「有人教過我,要對付不死魔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打碎些。」

  說完這一句話,他一腳將花憐花從輦車上踹了下去。

  轟!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