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永遠都不會一成不變。記住本站域名
盧蘭馬賊的首領伯克納接到了一封密信,是火勒族的族長攝狼給他的親筆信。
在信中,攝狼告訴他這次可能要出大事,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因為率桑襲擊了玉人的隊伍,所以大玉邊軍震怒,北野王拓跋烈已經給冬泊邊軍發了通告。
一支大玉軍隊就在星月湖不遠處,而這並不是可怕的地方。
更可怕的地方在於,為了平息玉人的怒火,朝廷已經下令調派了大量的軍隊過來,已在路上。
而冬泊邊軍緊急調動,也快到星月湖了。
這次,冬泊國君的命令是,務必剿滅星月湖馬賊,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用盧蘭全族的人頭,給大玉一個交代。
伯克納接到這封信後,連悲傷都顧不上了。
他的兒子戰死在於玉人的廝殺中,連屍首都沒能被帶回來。
出去的隊伍,也只逃回來區區二三百人,而且個個都被嚇破了膽子。
如果僅僅是那支玉人的軍隊來攻,伯克納有把握死死守住山寨。
可現在要真的是朝廷調派了大隊人馬來,死守固然可以,也必能殺死大量的官軍,可他們蘆蘭族被滅族的下場,也不可能逃避。
接到這封信之後,伯克納就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寧。
與此同時,火勒族營地。
封秀坐在那品嘗著火勒族獨特的美食,還有帶著果香味的奶酒,看起來倒也愜意。
火勒族組長攝狼坐在一邊陪著,臉上一直都掛著特別和善特別謙卑的笑容。
「你確定伯克納會逃走?」
封秀喝了一口奶酒後,看向攝狼問了一句。
攝狼連忙說道:「我太了解伯克納了,他其實是個膽小鬼,我給的信中所說的事半真半假,所以他反而會深信不疑。」
「他怕死,當初為了能活命,他丟下了族中的大部分老弱,甚至還用他的妻子做擋箭牌,所以現在他還是會逃。」
封秀聽到這笑了笑:「還有這事?」
攝狼道:「當時朝廷圍剿,他擔心自己無法逃脫,於是讓他手下護衛穿了他的衣服,還讓自己的女人故意拋頭露面。」
「他對他女人說,咱們分開走,我去引開朝廷的追兵,這樣你就能脫身了。」
「結果一轉臉,他就帶著人跑了,還故意把他女人的行蹤泄露出去。」
說到這的時候,攝狼一臉的不齒。
就好像這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當初他給伯克納通風報信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攝狼道:「所以我才會在信中告訴他,朝廷已經調派了大軍前來圍剿,而且國君的命令是要讓盧蘭滅族。」
封秀道:「埃斤大人的意思是,他會再次拋棄他的族人?」
攝狼:「必然如此,他肯定會偷偷下山,也肯定不會把這些事告訴他的族人。」
封秀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攝狼,笑道:「如果真的如埃斤大人所料,能順利生擒伯克納,那我家將軍,必然會在親王殿下面前為你說話。」
他起身道:「我回去和將軍復命,你就等著消息吧。」
攝狼連忙起身送他,臉上的笑容更加謙卑起來。
「還請將軍大人,在親王面前為我族多說幾句好話,以後我必報答將軍。」
封秀一擺手:「知道了,不過你要報答的不是我,而是我家林將軍。」
商量完了之後,封秀就出大帳往回走
。
一出門,就看到不少火勒族的女人圍上來,爭先恐後的朝著他伸手。
封秀非但沒有興奮,更無激動,反而覺得無趣起來。
他回頭看了攝狼一眼:「太刻意了」
這四個字,讓攝狼也變得尷尬起來。
這人群之中,唯有一個最漂亮的姑娘沒有向封秀伸手,那雙眼睛裡充滿了疑問。
她攔在封秀面前:「之前來過星月湖的那個玉人,可是和你一起的?」
封秀:「姑娘說的可是那個身材魁梧,面相如蛙,嘴大鼻子高,顴骨還突出的英俊小生嗎?」
這一番話下來,把十色說懵了。
她搖頭道:「不是你說的樣子,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尤其是他的眼睛,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封秀也搖頭:「那咱倆說的不是一個人,我說的那個叫龐大海,他的眼睛可不像是天上的星星,他眼睛像是雞下的蛋-蛋。」
十色更懵了。
封秀說了一聲告辭,邁步就走。
十色連忙追上她:「你可以帶我回你們的營地嗎?我覺得他就是和你們一起的,我想去找他。」
封秀道:「姑娘你怎麼就不信呢,之前來的玉人,大概已經回大玉去了。」
十色的表情,頓時就落寞下來,連眼神都變得暗淡了。
封秀道:「你們火勒族的姑娘也真是沒譜,你就覺得他生的漂亮就看中了,你知道他人品嗎?你知道他身份嗎?」
他嘆了口氣。
在心裡補了一句:幸好你不知道,你要知道的話,那你陷得更深。
十色顯然還有些不死心,卻被他哥哥七欽鷹拉了一把。
封秀在心中又補充了一句:孽緣啊都是孽緣。
走了兩步,忽然間十色像是想起來什麼,又追上他。
「你說謊!」
十色道:「你說的那個,就是眼睛像是雞蛋的男人,是他的手下,他們明明是一起的,既然那個丑的在你營地里,那他應該也在。」
封秀道:「姑娘,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愛聽,我那朋友怎麼就丑了?」
說到這,他猶豫了。
然後又道:「丑確實是丑了些,可他性格罷了,性格也不怎麼樣。」
說完抱了抱拳,轉身走了。
不出攝狼的預料,伯克納果然再次選擇了逃跑,這次他做的更絕。
他只帶上了一些親信,在夜裡偷偷下山,準備連夜逃離此地。
他的盧蘭馬賊遭受重創,之前被契兵營殺了不少,本就沒有了多少底氣。
若只是對付玉人的隊伍,他覺得死守不成問題,現在朝廷都調派大軍了,他如何能不怕。
結果這一逃,正中埋伏。
林葉親自帶人在峽谷里藏著,伯克納他們一露面,就被林葉下令生擒。
天亮之後,林葉帶兵上山,在馬賊的山寨外邊,把被五花大綁的伯克納展示了一下。
林葉讓人喊話,說這伯克納居然背棄了族人準備偷偷逃跑,這樣的族長你們留著還有什麼用。
而且大玉不追究他們過去的罪責,只要他們開寨門投降,交出所有物資,包括金銀財寶和牛羊馬匹,那就不會為難他們。
喊了大概能有半個時辰後,就有人把寨門打開,一群人垂頭喪氣的出來,把兵器都扔在地上。
林葉下令把所有戰馬全都帶走,其他的東西一概不要,畢竟都已經和冬泊邊軍有了約定。
冬泊邊軍將軍符六堅也是沒想到,玉人竟是用這樣的手段,兵不血刃的將馬賊的山寨拿下了。
他帶著隊伍來,確實沒打算插手,最多只能是站在玉人後邊搖旗吶喊。
可是林葉就真的利用了他們,讓馬賊確信冬泊已經調動大軍。
龐大海問林葉:「這些馬賊殺人不少,都是該死的,真的就這麼放了?」
林葉道:「我既然答應了,大玉的軍隊不會傷害他們,那自然說話算話。」
他性子單純,所以並不會想到,這些盧蘭人落入冬泊邊軍手中,又怎麼可能會有活命機會。
林葉讓封秀調派人馬,把所有得到的牛羊馬匹,全都儘快送回雲州。
他算了算,除去還給北野軍的兩千匹戰馬和裝備之外,他手中竟是還能落下至少五千多匹馬。
林葉寫了一封親筆信,讓封秀派回去的人,交給北野王。
那五千餘從雲州來的步兵,其實也才到,這就要回去了,大概他們也都有些鬱悶。
不鬱悶的是,他們每個人都能騎馬回去了。
至於回去後會卡著腿走路多少天,那就要看個人體質。
林葉讓回去的人,把所得牛羊的七成都送去北野軍。
馬是馬,那是借的,牛羊是牛羊,那是利息。
星月湖這邊的事,就這樣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
營地中。
林葉示意手下戒備,他邁步走進了一座帳篷,帳篷里的人看到林葉後連忙起身。
正是玉羽成匆。
誰又能想到,林葉居然真的帶著玉羽成匆離開了雲州。
被林葉藏進了尚院中的那個,是個假的。
玉羽成匆問道:「林將軍,這邊的事已經都處置好了?」
林葉道:「嗯,現在要辦的,就是殿下的事了。」
玉羽成匆臉上都是擔憂:「可現在這樣回冬泊,若是玉天子知道的話,大概也會不喜。」
林葉:「若你等到天子安排的時候回去,滿朝文武,你自己能定下幾個?」
玉羽成匆心裡一震。
林葉道:「我知道你,其實,對你皇兄雖有怨氣但並無殺心,這事若你自己辦了,你皇兄還有保一條命的機會,若等大玉來辦,你皇兄哪裡還有活路。」
玉羽成匆眼神恍惚了一下,又很快低下了頭。
他的心事,竟是被林將軍一眼看穿。
哥哥永遠都是他的哥哥,哪怕他之前經歷過的兇險,都是他哥哥安排。
可他心中,依然沒有殺他哥哥的念頭,從始至終,一直都沒有過。
林葉道:「你信我的話,一切都聽我安排。」
玉羽成匆使勁兒點頭:「我信林將軍,都聽林將軍的。」
就在這時候,冬泊邊軍將軍符六堅急匆匆趕來。
林葉出門見他,符六堅急切道:「剛剛收到消息,大玉的一位司禮神官大人,死在草束城了。」
林葉聽到這話,眼神都變了變。
上陽宮的一位司禮神官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草束城那就是,大玉要動兵?
林葉這才醒悟過來。
玉天子要的可不僅僅是冬泊換個國君,他還要冬泊南邊這一片疆域!
大玉之前在冬泊並無駐軍,現在,駐軍的機會來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