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都忍不住想要說一聲佩服了。【,無錯章節閱讀】
這種事還真不是一般的神經病能想出來的,病情稍微輕一些都覺得這些話說的過於神經病了,神經病都覺得神經病。
林葉當聽到那個中年男人說出自己是雁北生的時候,終究還是沒忍住。
噗嗤一聲笑了。
別人都是被這一句雁北生給震撼了下,唯獨是他是真心笑出了聲。
而雁北生的話,被他這一聲笑打斷之後,那張臉上,竟然是出現了幾分不解之色。
「你為什麼要笑呢?」
雁北生那雙看起來很有神,但就是沒有生氣的眼睛看向林葉。
林葉道「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千秋萬代?」
雁北生道「如果這樣還不能實現千秋萬代的話,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天下長治久安,百姓們要的就是這樣的太平,難道你覺得這樣哪裡不好?」
他問林葉「如果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告訴我嗎?」
林葉道「倒是,真的有一個。」
雁北生問「是什麼?」
林葉回答「把你們這樣的瘋子都幹掉,那天下最起碼就能太平一陣子。」
雁北生沒有因為林葉這樣的話而生氣,反而是有些遺憾和悲愴。
「天下間,能夠理解我的人真的不多。」
這話不是雁北生說的,而是拓跋烈說的。
他感慨了這一句後看向雁北生,用一種你看是不是果然如此的語氣問道「當年我和你提及此事的時候,你是不是還不認可?」
雁北上點了點頭,再看向拓跋烈的時候眼神里竟然能看出些愧疚來。
林葉看著這倆對視的眼神卻沒有看出什麼惺惺相惜,只是看出了他倆好像有什麼大病,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有。
「還要裝神弄鬼多久?」
林葉往四周看了看。
拓跋烈此時又是一聲輕嘆,這個看起來充滿了英雄氣概不,是梟雄氣場的大人物顯然是失望之極。
「你真的不相信我還活著?」
林葉道「除非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上次他們進來的時候會看到雕像跑了,會看到龍游的屍體被人挖去了心臟。」
拓跋烈道「看到的,都是真實。」
他指了指外邊「你們在外界看到的才都是虛妄,唯獨在此間看到的皆為真實。」
林葉笑了笑,蹲下來,一伸手在龍游那張臉上硬生生又揭下來一張臉皮。
「這種手法確實很少見,若我不是萬象門的弟子我大概也猜不透。」
林葉語氣平和的解釋道「人就不是昨日那人,你背後那個傢伙真是喜歡極了這種轉身弄鬼的感覺。」
「這種替身的手段,比尋找面貌酷似的人真是容易了許多,把一個人的臉皮切下來,以萬象門的藝術把一張臉皮再縫合上去」
說到這林葉又低頭看了看那個沒有臉皮的屍體「確實很了不起,還要削骨來精修臉型是個不小的術術。」
他把那張臉皮丟在一邊。
「我聽聞,這天下有一種怪病不能見到太陽,一旦見到了就會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最起碼我以前沒有遇到過。」
「可是因為病的太嚴重,又長期不見天日,那麼自身也堅持不了許久朝花夕拾筆記里曾經有過記載,說是需要吞噬人心才能維持生命。」
林葉道「死了一個替身,不能浪費,當然要把人心挖走吃掉。」
拓跋烈道「既然如此,那為何這一個我不吃?」
林葉回答「為什麼這一個你不吃?其一,這一個你不吃是因為需要吃人心的根本不是你,其二,這個人是中毒死的。」
林葉道「你們不久之前派人在暗道外邊埋伏,我出去之前用了毒術,這個人就是被我毒術毒死的那個,你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偽裝成是前幾日死的那個,也著實不易,但既然是萬象城的手法,那也就可以理解了。」
拓跋烈沒有再說什麼。
林葉道「拓跋烈為了把你藏好,還真是煞費苦心。」
他再次往四周尋找了一下。
「為了保住你,拓跋烈設計的這個連環計,耗時如此之久,耗力如此之巨,真是讓人不得不有些敬佩。」
林葉一邊緩步走動一邊說道「拓跋烈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大玉天子的對手,所以前些年一直都在假裝要謀逆。」
「他為了保住你,先是為自己尋找替身,用以讓大玉天子相信拓跋烈是想反的,然後兵敗,替身死,真身死,如此一來天子應該是再也不會懷疑了。」
「拓跋烈那些年積累了不計其數的錢財物資都去了何處?都在這裡了為了你而建造了這個地宮。」
「甚至,為了第二次保護你,還做出來這些傀儡,這拓跋烈,這雁北生,這門外的數百武卒再加上這一套什麼千秋萬代的說辭,足以讓人不去追究你了。」
林葉道「甚至,他為了保你,還讓替身和一個冬泊的公主,在孤竹生下了一個孩子,而那孩子從生到死都堅信自己的父親就是拓跋烈」
林葉轉身看向大殿深處。
「你叫什麼名字呢?拓跋烈這個做父親的為了你已經謀算了一切,若非艾悠悠那個傢伙意外發現此地,大概你真的會一直活在這種虛妄之中。」
沉默。
好長時間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聲音終於再次出現了。
「父親兵敗之前還和我說過,他說他唯一低估了的對手並非是玉天子,而是一個叫林葉的少年,看來父親當初的擔心果然不是沒道理。」
林葉道「你這麼快就承認了,我倒是有些意外。」
那聲音像是笑了笑。
「因為你們都會死啊。」
他回答了林葉的疑問。
「我其實真的很嚮往外邊的生活,哪怕是去做一個普通人也好,可是,我出去真的會死所以這裡就是我的一切了。」
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
「你們,想毀了我的一切。」
這句話一出口,林葉立刻就拉了金魚一下「在我身後。」
嗡的一聲。
大殿外邊的數百武卒同時將連弩擊發出去,這些武器顯然比尋常的連弩更為可怕。
弩箭擊發的速度奇快,就連拔萃境巔峰修士能使用的飛器都比不上。
林葉身前瞬間就出現了一層屏障,那是賦神境大修士的護體真氣。
這真氣範圍將幾人都保護進去,密密麻麻的弩箭襲來打在真氣上被蹦的粉碎。
「你們能堅持多久?」
暗中的聲音再次出現。
「我真的是很煩躁啊父親謀劃多年的事被你這樣一個傢伙三言兩語就給說破了,這如何能不讓人煩躁呢?」
這人說話的時候,那兩尊至少有一丈高的青銅戰甲忽然間跳了起來。
這兩個傢伙至少有上千斤重,何須什麼修為之力,直接跳起來往下砸,林葉的護體真氣都未必能擋得住。
與此同時,拓跋烈朝著林葉所在伸出手虛空一握,林葉的護體真氣外邊就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攥住了一樣。
隨著那隻虛幻的大手不斷的發力,護體真氣像是被即將抓破的氣球一樣變了形態。
這種情況下,兩尊青銅戰甲重重的落了下來
砰!
巨響之後,煙塵激盪。
林葉的護體真氣被直接撞破,兩尊青銅戰甲踩在地上的時候,地面塌陷下去,厚重的條石化為粉末。
聶無羈在這時候橫向移動,避開攻勢的同時眼神一凜。
根本沒有出手動作,兩道無形劍氣突然就出現在那兩尊青銅戰甲的脖子前邊。
氣旋劍氣直接斬在脖子上,迸發出無數火星。
以賦神境的修為之力,竟然沒能將那兩尊青銅戰甲的頭顱斬掉。
無形劍氣不能,那就有形。
隋輕去橫跨一步,雙手握住他的無鞘長刀力斬直下。
刀芒數丈!
這一刀劈下去的同時,一把數丈長短的芒刃長刀也劈了下去,正中一尊青銅戰甲的頭顱,直接砍出了流火。
然而這一刀,也沒能將青銅戰甲斬開。
「你們為何不能相信這天下,以這樣的方法真的可以長治久安?」
一身布衣的雁北生跨前一步,伸手直接抓向隋輕去。
隋輕去一刀橫掃斬在雁北生的手掌上,這一刀連巨石都能直接劈開,可卻劈不開雁北生的手,無鞘長刀還被雁北生一把攥住。
雁北生握著刀鋒不停的盤繞起來,那把品級很高的長刀就被扭的寸寸斷裂。
隋輕去刀被直接毀掉,卻沒有一絲驚懼。
「就說你們不是真身。」
隋輕去在刀斷裂的那一刻,雙指併攏隨手一掃,熾烈刀芒再現,一刀斬在雁北生的胸膛上。
雁北生被這一刀斬的向後連退數步,身上的布衣也被直接劈開,露出來的胸膛,果然是不知道什麼金屬打造而成。
「很了不起啊。」
隋輕去道「看起來就很值錢。」
他這句話,大概是說到了林葉心坎兒里去。
而此時林葉正在面對那個不管是身材還是相貌,都與活著的拓跋烈幾乎無異的傀儡拓跋烈。
這個形態的拓跋烈,大概可以稱之為武神形態了。
不懼怕任何攻擊,就算林葉的神兵流沙列陣刀砍在他身上都不能直接將其斬斷。
不懼怕修為之力,因為他沒有真正的五臟六腑所以不會受什麼內傷。
「很強。」
林葉都不得不認可這個敵人。
拓跋烈點了點頭「你還會知道,可以更強。」
說完這句話他腳下發力,身形猶如重炮一樣朝著林葉疾沖而來。
半空之中,武神拓跋烈一拳轟向林葉面門,人還在半空,拳勁已經到了。
林葉沒有絲毫退避,以同樣的方式一拳轟了出去。
兩道拳勁在半空之中碰撞,一開始並沒有任何變化,一息之後,以兩拳相碰為中心直接炸開了一個圓。
上半個圓響著天空擴大,下半個圓往大地擴張。
地面上留下一個極為規則的半圓,圓之內一切都化成了粉末。
在這氣爆之中,拓跋烈直接穿透過來,第二拳更快,且已經近身,一拳砸向林葉的脖子。
「聽聞你最擅長的就是近身交手,從你出道以來,被你擊敗的高手,多數都是被你近身之後所殺那麼你可以試試,我的近身之術如何。」
這番話說出口的時候,林葉和拓跋烈已經互換了上百招。
兩人的動作都是又快又炸裂,剛猛霸道被他們兩個發揮到了極致。
那一拳砸來,被林葉以肘擊撞開,幾乎同時林葉一拳轟向拓跋烈心口,拓跋烈側身後避的同時同樣以肘擊將林葉的拳頭硬剛回去。
兩人和其他人交手不同,以剛猛對剛猛,以絕對速度打絕對速度。
到最後連出拳的聲音都無法分辨出來,像是完全連成了一個聲音。
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之後,林葉和拓跋烈同時向後滑退。
林葉的身上清晰可見的有不少拳印,而拓跋烈身上那件衣服已經碎的不見了,所以那金屬骨骼上,清晰可見不少被砸彎曲變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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