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兒女非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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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

  陸遠澤掀開被子,僅僅一眼,當場吐了。

  怎麼會這樣!!!

  陸遠澤驚恐的望著眼前一切,他渾身都開始顫抖,死死的看著老太太。

  「娘,您的肉怎麼全爛了?娘,是兒子不孝,是兒子讓你受苦了。」陸遠澤恐懼的不敢靠近。

  老太太胳膊上,一團團黑褐色的痕跡,白色蛆蟲在腐爛的血肉中翻湧。她所躺的褥子上,又黑又臭,隱隱還有濃濃的黃水流出。

  她的背上盡數潰爛,已經開始流膿。

  老太太哭的泣不成聲,她的兒啊,她的兒啊,為什麼不來看看她!

  為什麼不來看看她啊。

  若是芸娘,若是芸娘還在,怎會讓她受這種苦?

  當年她只感染輕微風寒,芸娘便徹夜不休,衣不解帶的給她侍疾。那般高貴的世家嫡女,親自給她洗腳。

  夜裡她只哼哼一聲,芸娘都會親自起來照料。

  她一句餓了,芸娘燙的滿手是傷,都要親自下廚。

  都怪自己不知好歹,都怪自己識人不清,最後害人害己,落得如此下場。

  「該死的裴氏,她把持中饋,竟這般虐待婆母!」陸遠澤氣得雙眼猩紅。

  陸遠澤幾乎不敢看母親,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難怪,總是說老太太脾性差,日日夜夜的哭嚎。

  老太太,這是受大罪了啊!!

  陸遠澤滿臉是淚,光是看到蠕動的蛆蟲他渾身都泛著徹骨的寒。

  「呸呸裴……奸……奸……」老太太恨到咬牙切齒。

  可她如今眼歪口斜,如今連話都說不明白。

  只能艱難的提醒兒子。

  她辛辛苦苦籌謀一切,甚至為了給裴姣姣光明正大的身份,差點讓許氏暴斃。結果,費盡心機,卻娶來這麼一個惡毒的東西!

  「娘,您說什麼啊?兒子替您請大夫可好?」陸遠澤心疼的說道。

  老太太搖頭,急切的攥住他的手:「頭頭……」

  「人……」

  「頭……人……」老太太急的直哭,手指微微翹起,指著小佛堂的方向。

  陸遠溪,陸遠溪,那個賤婢生的孽種!!

  巧娘這個賤婢,讓她替自己爭寵,她竟懷上孩子!

  如今,那個孽種給兒子戴綠帽!

  老太太悔不當初!

  陸家要絕戶了啊!

  陸遠澤抿了抿唇,牙關緊咬:「娘,我去佛堂看看。」

  「兒子等會過來看您。」陸遠澤沉著臉,朝著小佛堂快速走去。

  裴氏太自信了。

  大概,也因著陸遠澤不管事,兩個月不曾踏足德善堂給了她盲目的自信。

  老太太的哭嚎,她壓根沒放在心上。

  反而調笑著道:「死老太婆又在哭嚎,試圖引來她兒子呢。」裴氏趴在男人胸膛,手中抓著一縷青絲,在手上把玩。

  陸遠溪眉宇露出一絲輕笑:「難不成,她以為陸遠澤是什麼好東西?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東西。兩個月都不曾探望生病的母親,還指望陸遠澤救她。」

  裴氏撇了撇嘴:「老太婆真難伺候。真當我是許時芸這個蠢貨麼?」

  「我可沒許時芸那麼蠢,當牛做馬伺候她。」

  「整日哭嚎,真是煩死人。待尋個機會,毒啞她的嗓子,免得她吐出咱們的秘密。我整日提心弔膽的,深怕她喊出來。」裴氏果然心毒。

  陸遠溪輕笑一聲:「哪用得著那麼麻煩,直接給她喝一壺開水。嗓子燙啞便是了……」

  「那倒也是。」裴氏笑眯眯的。

  「那個死老太婆,整日念著我是她娘家侄女,要對我好。呵,還不是讓我做外室,將我養在外頭!」

  「侯府富貴,讓我在外吃苦,她算什麼心疼我?」

  「真要疼我,當初就該讓許氏暴斃,讓我正大光明的續弦進門。」裴氏滿臉憎恨。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頰。

  「還是你厲害,陸遠澤把親兒子親女兒逐出大門,替咱倆養孩子……」話音未落。

  砰!!

  陸遠澤猛地踢開大門。

  他眼神赤紅,渾身發抖,眼中滿是暴怒。

  額間青筋鼓起,一雙眸子充滿血絲,幾乎要吃人。

  他指著裴氏怒斥:「不守婦道的賤人!!裴姣姣,你竟敢給我戴綠帽子?!你怎麼敢!!!」陸遠澤當真氣到瘋狂。

  「賤人!」陸遠澤瘋了似的衝上前。

  死死攥住裴氏的頭髮,直接將她赤條條的拖下來。

  「啊!溪哥救我!」裴氏尖叫一聲。

  直接被拖到冰冷的地面。

  陸遠溪面色大變,當即就往門外跑去。

  小廝早已通知護衛侯在院門外。

  「抓住姦夫!重重有賞!」陸遠澤怒斥一聲,當即便有侍衛衝上前。

  陸遠澤死死攥住裴氏的頭髮,扯的裴氏頭皮生疼,幾乎要將頭皮扯下來。

  「啊,疼疼……」裴氏嗷嗷直叫。

  「疼,你個賤人還知道疼?你竟敢偷ren!!你怎麼敢!」陸遠澤當真氣到癲狂。

  他為了裴氏,為了一雙兒女,將陸硯書,陸政越,陸元宵,陸朝朝盡數逐出家門。

  他對陸景淮,陸景瑤有無數期望啊!!

  他為了一雙兒女,散盡一切,就為了讓他們認祖歸宗啊!!

  可……

  「陸景淮,陸景瑤不是我的孩子?」

  「你說他們不是我的血脈?!!」他巴掌狂扇在裴氏臉上,眼神充血,宛若癲狂。

  「你竟敢將假和尚,將那姦夫帶進家中!!你好大的膽子!你到底騙了我多久!!」陸遠澤心口壓都壓不住的腥氣,痛得他直打哆嗦。

  陸遠澤不敢想,裴氏到底騙了他多少年。

  想起曾經自己誇讚她,為了給老太太祈福,日日夜夜住在小佛堂。陸遠澤便恨得咬牙切齒。

  「你怎麼對得起我?我為了你,拋棄妻兒,你怎麼敢負我?!」陸遠澤死也想不到,裴氏竟給他戴綠帽子。

  「呸!」裴氏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

  噴在陸遠澤臉上。

  眼中滿是憤恨。

  「你又算什麼好東西?你也配談辜負!」裴氏低低的笑出了聲。

  「你說愛我,卻將我養在外頭,不肯給我名分。你在侯府吃香喝辣,卻要我見不得光。憑什麼?!」

  裴氏滿懷惡意的笑出了聲。

  「你連十八年的髮妻都能趕出家門,甚至還想殺了她!全天下,最自私最惡毒的,便是你!」裴氏吐出一口牙,陸遠澤打掉了她的牙。

  「將那姦夫,和貼身丫鬟押過來!!」陸遠澤強撐著翻湧的血氣,怒斥道。

  一雙兒女,皆不是親生。

  光是想想,就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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