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定向說親

  「癱瘓十年,依舊能拿下解元。若他當年不曾癱瘓……」眾人不敢想。

  「該是何等矚目啊……」

  「這次會試,不知他能否奪得會元?」

  無數目光看向陸硯書。

  不知誰嘀咕一句:「此等天才,居然被陸遠澤逐出家門,連族譜都劃了。」

  「陸遠澤看重的外室子,連貢院都沒進。聽說和三個男人廝混,傷了身子。」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陸硯書並不曾在意外人的評價,上前張開手:「朝朝,大哥抱……」

  陸朝朝飛撲進大哥懷裡。

  「大哥哥,真棒!」捧著陸硯書的臉,便吧唧一口。

  陸硯書笑眯眯的,少年氣質溫潤如玉,面上總帶著溫柔的淺笑。

  【大哥三元及第,陸景淮三個大漢共度春宵,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陸硯書嘴唇緊抿,哎,到底誰教她這麼說話啊?!

  「回府好好歇息。瞧瞧你都瘦了……」許氏心疼的看著兒子。

  「娘,兒子不累。」

  和十年輪椅相比,一點也不累。

  像個活死人一般,吃喝拉撒都需要人幫忙,這樣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遍。

  待陸硯書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

  一覺醒來,便日上三竿。

  「大哥哥,太陽曬屁股啦……」陸朝朝趴在床邊,雙手捧著臉頰,笑吟吟的看向大哥。

  「你怎麼未去書院?」陸硯書一愣。

  少年披散著頭髮,穿著白色裡衣,盤腿坐在床上,露出幾分少年氣。

  這一覺睡的極其舒坦。

  陸朝朝嘴巴微翹:「我不去,夫子欺負我!」

  「他針對我!」陸朝朝眼睛鼓如銅鈴。

  陸硯書心頭一沉。

  朝朝年歲極小,是國子監內年齡最小的學生。陸硯書時常擔心她受欺負,此刻,聽得此話心都涼了半分。

  「他,他怎麼針對你?」陸硯書神情嚴肅,面色緊繃。

  「他罵我是狗……」陸朝朝雙眼含淚。

  陸硯書心疼的不行,慌忙將她抱進懷裡:「怎麼罵你了?」

  「上課的時候,他說誰再講話誰就是小狗。我講話了。」她委屈巴巴的看著大哥。

  「他罵我是狗。」

  陸硯書面上的凝重霎時僵硬。

  「他還是個騙子,說話不算話!」陸朝朝氣得直咬牙。

  「他說誰再說話,便滾出書院!我背著包包就走,他又把我攔住!!」

  「我不稀飯他!」

  陸朝朝氣得齜牙咧嘴。

  「大哥,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怎麼沉默了?」

  陸硯書深深的嘆了口氣。

  「要不,大哥親自送你去書院吧。」順便給夫子認個錯,他怕妹妹把夫子活活氣死。

  陸朝朝小臉扭曲,耷拉著腦袋:「我我……我不想去。」

  無論陸硯書怎麼說,她都不願意。

  陸硯書只得作罷,暫且讓人替她請一天假。

  待朝朝吃早膳,他才偷偷尋來玉書問緣由。

  是否在書院發生了什麼事。

  玉書笑的合不攏嘴:「她昨兒早晨喝多牛奶,尿褲子了。覺得難為情呢……」

  陸硯書無奈扶額。

  剛放下碗,小傢伙便一臉鬼鬼祟祟的跑回來。

  「大哥大哥,媒婆去容叔叔家啦……」

  「哼,是不是有人要給他說親啦?」陸朝朝雙手叉腰,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不行,這可是我給自己挑的後爹!】

  陸硯書眉頭一挑。

  陸朝朝便攥著大哥的手往隔壁跑:「我有鑰匙,大哥去開門……」

  「哼,整天給娘獻殷勤……他還偷偷找媒婆!」

  「我要擰斷他的脖子!」陸朝朝氣勢洶洶的模樣。

  「小孩子不要那麼暴力……」

  陸朝朝頓了頓:「那我溫柔的擰斷他的脖子!」

  小傢伙將鑰匙遞給哥哥。

  待打開牆上的小門,陸朝朝便拽著大哥偷偷趴在大廳外。

  屋內,隱約聽見媒婆的聲音。

  「容將軍,我這可是官媒。您要什麼樣的姑娘,我都能給您找!」

  「家世相當的,容貌出眾的,學識淵博的,咱可都能尋到。」

  「您可是鎮國公府獨子,皇后唯一的弟弟,容家唯一的子嗣。您不能讓容家絕後啊……」

  「我可不是城東的花媒婆,為了那點謝媒錢,胡亂點鴛鴦。我宋媒婆有底線。」宋媒婆苦口婆心的勸道。

  她年年都要上容家說媒。

  「哎,上回替您說親,還是十幾年前。這都三十幾歲了,竟還沒成……」容澈,當真是宋媒婆說親路上的滑鐵盧。

  容家家風不錯,容澈有軍功,親姐姐又是皇后,自容澈十幾歲起,媒婆便時常上門說親。

  宋媒婆便是其中之一。

  誰知,說了十幾年,他竟還是個孤家寡人。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我,我替你尋。這京城的姑娘,哪家我都能替您說一說……」

  宋媒婆眼巴巴的看著他。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規矩,肯定早已被趕出家門。

  可此刻,容澈竟不曾趕她???

  宋媒婆眼睛猛地一亮,嘴角瘋狂彎起。

  不怕你條件苛刻,就怕不提要求啊!

  「您喜歡什麼樣的?」

  容澈沉吟片刻。

  「咳……最好,三十歲以上的……」容澈一本正經道。

  說完,頓了頓。

  「最好,三十四歲的。不,過了年正好三十五!咳,我聽算命先生說,妻子生辰在六月最好。」容澈慢吞吞說道。

  許時芸,便是六月生辰。

  宋媒婆一怔。

  容澈繼續道:「我算過八字,和離過的女子,比較旺我。所以,要和離過的……」

  「我這輩子子嗣緣淺,若是她能帶子女改嫁,就更好了……」

  「哦,最好帶三子一女改嫁的……」容澈慢吞吞說道。

  宋媒婆面上的笑意緩緩凝固。

  宋媒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這是提要求嗎?」

  「你這是定向徵婚。」

  「三十五歲,帶三子一女和離,生辰在六月,最好,是不是姓許?」宋媒婆翻了個白眼看向他。

  許氏帶三子一女和離,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難怪您這麼多年不說親不成婚,合著,心頭早有人啊……」媒婆驚呆了。

  門外陸朝朝張大嘴巴。

  【哇哦,定向說親!】

  【只差報母親名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