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朝離開了小院。
一路朝著主院而去。
「來都來了,咱們去看看裴氏?看看氣死沒有?」玉書小聲說道。
今兒的侯府,好似受了重創,全都玩忽職守。
陸朝朝點著小腦袋。
「奇怪,裴氏這麼愛擺譜的人,我以為,院裡會有很多奴僕伺候。」玉書不解,方才幾個院子,好歹還需要避開丫鬟。
怎麼主院,竟如此安靜?
連伺候的丫鬟都沒看到?
「那邊有聲音。」陸朝朝指了指左側的廂房,聽著有細碎的動靜傳來。
「奴婢會些拳腳功夫,奴婢先去前頭探探,您在此處等著。」玉書也不敢大意,小聲說道。
陸朝朝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兒,乖巧的坐在花叢中,等著玉書。
玉書躡手躡腳的上前,趴在牆邊偷聽。
屋內,傳來男女顛鸞倒鳳的聲音。
玉書眉頭輕皺,閃過一抹嫌棄。
幸好沒叫朝朝同來,否則,豈不是污了姑娘耳朵?
「你膽子可真大,竟然敢叫我上侯府,也不怕侯爺發現?」男人輕笑著道,捏了捏裴氏,惹得裴氏一陣嚶嚀。
玉書一愣,這聲音,怎麼不像忠勇侯??
「他今兒不會回來!」
「他已經一年未入我的房門,回不回有什麼要緊?」裴氏輕啐一聲。
男人歡喜的問道:「真的?那你,豈不是為我守身?」
裴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誰要為你守身!」
「怎麼不能為我守?孩子都是我的!」男人此話一出,嚇得裴氏猛地捂住他的嘴。
玉書瞪大眼睛。
她聽到了什麼???
臥槽!!
忠勇侯疼寵十八年的外室竟然給他戴綠帽子??
這也就罷了,他疼到骨子裡,為陸景淮拋棄三兒一女,換來的竟是???
「怎麼不能說?景淮本就是我的種,讓陸遠澤當了便宜爹。都怪我沒出息,媳婦兒孩子都是別人的。」男人不甘的罵了兩句。
「陸遠澤厲害還是我厲害?」
「行了,少說兩句。等會趁天黑早些離開。」裴氏揉了揉眉心,她真是氣昏頭了,竟然將人帶到侯府。
白日裡被報喜烏龍氣的腦子發昏,下午又被許氏當眾折辱,陸遠澤又不肯回家。
這才氣的沖昏頭腦。
「知道了,讓我看看兒子吧?」男人說道。
「不行!絕不可找他!你若出現在他面前,別怪我不客氣!」裴氏動了怒。
「那可是我親兒子,我見自己親兒子還有錯?」
「那小子!當真氣人,上次他竟然讓小廝打我!老子說了是他親爹,他還敢打!」男人冷哼一聲,嚇得裴氏魂不附體。
「你去找兒子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能去找他,不是說好絕不出現在孩子面前嗎!!」裴氏嚇得頭皮發麻,當即捶打男人胸口。
男人抓住她的手眉宇有幾分惱怒:「你和兒女吃香喝辣,把我一人甩在外頭,憑什麼?」
「我見自己兒子怎麼了?」
「狗雜碎,難道還不想認我?老子是他親爹,他若膽敢不認,老子饒不了他。」
「我不管,你尋個機會讓我進府。咱們一家子,就該住一起。」
「反正忠勇侯不回府,府上就只有個老太太,府里還不是你做主!你若不想法子,我便自己想辦法進來……」
裴氏哪裡想到,原想鬆快鬆快,誰知給自己找上麻煩。
「你不許胡來,我想法子!」裴氏煩悶不已。
「只給你三日時間,我要住進侯府,與妻兒同住。」男人似乎是個潑皮,手指捏著裴氏發梢,一副無賴行徑。
玉書瞪大眼睛,天啊,誰能想到,今兒竟然吃到這麼大的瓜。
她一低頭,便見陸朝朝那雙震驚的眼眸。
小豆丁正死死的貼在牆腳,瞪大眼睛,聽得正起勁。
!!!
聽得屋內傳來的聲音,玉書立馬捂住陸朝朝耳朵,將她抱到角落。
「小小姐,您什麼時候來的?」
「天啦,吃到大瓜了!」陸朝朝壓根沒回他。
「陸景淮,不是親生的!!」
「渣爹,知道嗎?」陸朝朝一副吃到大瓜的驚喜模樣。
玉書壓低聲音:「他還為陸景淮,將親生兒女趕出家門?逐出族譜,寫下斷親書?」媽呀,這可太刺激了。
「裴姣姣可真能藏,真能忍,愣是沒露出一點風聲。」
「十八年啊,沒露出一點端倪,厲害。」玉書不由讚嘆。
若不是今兒報錯喜,又被夫人刺激,只怕還不會逼的她亂了心神。
不過想想,她能做外室十八年,本身也沒有多少廉恥之心。
「精彩,太精彩了。這齣大戲,真是一環扣一環。」
「你方唱罷我登場……」玉書搖著腦袋。
幸好夫人早日跳出火坑,如今只等忠勇侯府狗咬狗。
真不知,渣男陸遠澤知曉真相,該如何暴跳如雷。
哈哈,疼到心尖尖的兒子,是別人的!
不敢想,想想就要笑出聲來。
「走走走,今兒這趟沒白來。」陸朝朝拍了拍小屁股。
陸朝朝清楚侯府布局,帶著玉書輕而易舉避開所有防守,站在……
廚房門口!
玉書眼皮子直跳,眼睜睜看著她爬進廚房,摸了個晚上剩下的炸春卷。
一邊吃一邊嫌棄:「真窮啊……雞腿都沒有。」
知道裴氏沒錢,沒想到這麼窮。
待吃完春卷,這才慢吞吞到了陸景瑤門外。
還未進門,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陰沉又悚然的罵聲,明明有著孩童的稚嫩,卻又有著不屬於孩童的陰狠。
有種深深的違和感。
「陸朝朝,你怎麼還不死?!」
「為什麼還不死呢!」
「你若死了,一切都該是我的!你一個土著,怎能斗的過我!」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都幫著你?皇帝他瞎了眼麼?竟然收你為義女?」
「我能穿越,我才是天之驕女,我才是!」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錯了,全都錯了」
陸景瑤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陸朝朝出生被溺斃,她頂替了陸朝朝的位置,成了侯府嫡女。
許氏疼她疼到骨子裡,將她看做親生女兒。
她親自栽贓,許氏連同三個哥哥,死無葬身之地。
就連太子殿下,都捧著江山為聘,愛她入骨。
可現在呢?
太子成了陸朝朝的跟屁蟲。
陸硯書奪得解元,大哥卻堪堪擠進最後一名,勉強獲得會試資格。
不對不對,全都錯了啊!
陸朝朝唇角帶笑,提著大糞站在門前……
PS:前兩天甲流高燒,頂著布洛芬寫的稿子,今天終於退燒啦,恢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