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駙馬看都沒看,張嘴就罵:「哪個不長眼的來尋死?不想活了是吧?來人!拉出去砍了。」
麻蛋!驚得他一點興致都無,砍了都不解恨,應該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清遠公主隨著他的話也喊了一聲:「來人!將這對狗男女捆起來。」
此言一出,蕭駙馬猛地回頭,瞧見公主逆著光站在那裡,仿佛閻羅王。
臉色一變,趕緊從床上滾下來,跪在地上。床上的女人嚇得瑟瑟發抖,拉著被子裹住身軀,那被子就跟波浪紋似的來回抖動。
「公主!請公主饒了為夫這一回,看在今日舉辦賞花宴的份上,大事化小,都是這賤人勾引本駙馬的。」
抖如篩糠的女人被駙馬無情背刺,雖然臉上悲戚,心底卻明白,這是最好的結局。能用她的命保全了兒子的命,怎麼算都是值得的。
「是,都是妾身特意勾引的駙馬爺,所有的一切都是妾身的錯,請公主處死妾身吧!」
蓬萊院內一鬧騰起來,楚瀟瀟興奮極了。別看她還是幾個月的奶娃娃,架不住有顆八卦的心。
她拍拍太子,手往院子裡指:「啊!啊!啊!」
那意思很明顯,讓他抱著自己進去。
太子不敢,搖了搖頭,安慰她:「瀟瀟妹妹乖啊!裡頭有清遠公主在呢,咱們不能進去,咱倆還是孩子,站在門口瞧瞧就算了。」
楚瀟瀟氣地打了李思祖的腦袋一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個傻子,就不能偷偷摸摸地溜進去,吃瓜就要吃第一手,第二手的有啥意思。】
偷偷摸摸溜進去?實在跟他太子的身份不符合,為了瀟瀟妹妹,他勉為其難一次吧!
趁著門口的宮女愣神之際,太子抱著楚瀟瀟就跑了進去,跑得賊快,等宮女反應過來,人早跑遠了。
楚瀟瀟被太子扛在肩膀上奔跑,非但不害怕,還笑得口水橫流,要不是怕清遠公主聽了她那「咯咯咯」的笑聲會翻臉,她鐵定要清清脆脆灑下一路。
李思祖跑進去後,沒直接進屋,而是繞到屋後,將窗戶打開一條縫,剛好可以看到屋裡的情況。
守窗戶的人已經走了,清遠公主一腳踹開門後,那女人沒想著爬窗戶逃走,她們就撤了。
剛好方便了李思祖和楚瀟瀟,兩顆腦袋,上頭一個,下頭一個,整整齊齊趴在窗戶縫上,津津有味地瞧著屋內。
「處死?你配嗎?」清遠公主輕蔑地看了眼床上縮在床角的女人,視線轉回到蕭駙馬身上,「老老實實把你這些年做過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有半點遺漏,別怪本公主翻臉無情。」
「是!」蕭駙馬點頭如搗蒜,身上就穿著一條褻褲,其他的光著,「這女人是我們還未成婚前的外室,我十七歲那年在外遊歷帶回來的。
咱們成婚,本來要送她離開,她不願,就留了下來。平日我幾乎不去她那裡,也不知道她今天發什麼瘋,跑進府里來找我。公主!是我的錯,我沒有管住自己,要打要罰都認了。」
窗戶後邊的楚瀟瀟聽得直搖頭,感覺這蕭駙馬可真是個避雷高手,這避重就輕的話語說得滴水不漏。
一旁的蕭郡王見蓬萊院門口的宮女離開了,他跟著躡手躡腳走了進去,不遠處待著的夫人個個瞠目結舌。
大家全都拉著楊氏,余氏,王氏妯娌三人,走到一旁的涼亭上,個個圍著她們開口問。
「國公夫人!你們妯娌三人來了此處,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楊氏和余氏王氏三人對了對眼神,集體搖頭,表示沒有。
跟來的夫人們個個傻眼,面面相覷,不知道護國公府的妯娌三人說的是真是假。
楊氏知道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這些人是不會相信她們的。
抬手指著蓬萊院說道:「我是來找我女兒的,她被太子抱著來了此地。」
余氏笑著點頭:「我是跟著大嫂來的。」
王氏接了一句:「我也是。」
眾位夫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她們的確看見太子抱著護國公府的奶娃娃站在蓬萊院門口,不久前還跑進去了,也不知道他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太子才八歲,是一國儲君,偏偏願意抱著一個奶糰子來這裡玩,他們是誤打誤撞還是早有預謀?
應該是誤打誤撞,兩個都是小孩,哪裡看得懂後宅之事?
楊氏:「......」
那你們可是孤陋寡聞了,我家瀟瀟最愛八卦,更愛吃瓜,啥事到她手裡都能整得明明白白。
夫人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來了一群賓客中的男人,領頭的赫然是楚之南。
楊氏起身朝他走去:「瀟瀟被太子抱著進去了,清遠公主在裡頭,我們都不敢隨便闖進去,怕出啥事。」
「怕什麼,是郡王爺讓我們來的。」
楚之南帶著人,嘩啦啦全都進了蓬萊院。
蕭郡王的意思楊氏懂,他是怕事情敗露,自己被連累,希望清遠公主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不戳穿他外室子的身份。
清遠公主要想顧全大局,就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他。否則鬧出來,就是皇家天大的笑話。
蓬萊院內,清遠公主看著跪在地上的蕭駙馬,眼神冰寒。
「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沒交代的?」
蕭駙馬一愣,抬頭,緊張地看著清遠公主,假裝擰眉沉思,最後堅定地搖頭:「沒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是嗎?」
「是!」
「很好!」
清遠公主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剛要開口說什麼,後頭響起了蕭郡王的聲音。
「母親!您怎麼跑這裡來了?前頭好些客人需要招待呢?兒子一個人忙不過來。」
扭頭看了眼蕭郡王,清遠公主立即吐出兩個字:「拿下。」
身後上來幾個侍衛,不容分說,將蕭郡王反剪雙手,捆了手腳,丟在蕭駙馬身邊。
「駙馬!本宮今天只問你一句話,我們的孩子呢?在哪兒?男孩還是女孩?」
蕭駙馬心尖一顫,表情卻是不敢顯露出來,假裝天真,狐疑地反問:「公主!您怎麼了?我們的孩子不就在這裡嗎?他是兒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