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國公也不淡定了,看向曲氏的目光裡帶著威嚴。
曲氏臉色愕然,感覺她也沒做什麼,為什麼老公公看她的眼神那麼凶?
【曲氏手裡有三條人命,十五年前,她把大舅舅房裡的大丫鬟碧蘭弄死了。】
楊氏:「......」
碧蘭?那丫頭是大哥的通房,曲氏還沒來的時候就在了,不是說不小心誤食野蘑菇死的嗎?原來不是?是曲氏的手筆?還有兩條人命是誰?
容老國公和老太太也想起了這事,碧蘭是大兒子房裡的通房大丫鬟,曲氏進門不到三個月,碧蘭就死了。
是跟著曲氏去她的陪嫁莊子上誤食野蘑菇死的,當時曲氏很是自責,將碧蘭的屍體帶了回來,花錢買了一口薄棺妥善安葬了。
原來這不是實情?實情是曲氏故意弄死了碧蘭?
別問他們為什麼如此信任楚瀟瀟的心聲,在他們看來,能聽到外孫女的心聲是件十分神奇的事。
外孫女給他們找到了容國公府衰敗的禍源,不管有沒有,查一查就知道了。
【七年前,大舅舅的麗姨娘不慎落水荷花池。】
楊氏在腦子裡絞盡腦汁地回想,終於想起來麗姨娘是誰,那是曲氏的表妹羅麗。
那個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來了一次容國公府,趁著曲氏懷孕,說要留下來照顧她。
當時看她乖乖巧巧的,也沒誰去防範。她在朦朦朧朧的月光之夜,偷穿曲氏的衣服,扮成她的樣子勾引大哥。
好巧不巧,那天大哥喝多了,把她當成曲氏,兩人行了周公之禮。曲氏被娘家表妹算計,也不能將人怎麼樣,捏著鼻子認下了。
麗姨娘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跟曲氏爭風吃醋,為什麼曲氏還要殺她?
容老國公微微皺眉,也想問一句,是呀?為什麼?
老太太抱著外孫女,看她拿著手裡的金元寶翻來覆去地轉,自己還笑得「咯咯咯」的。
剛才被老公公莫名其妙盯著,曲氏就不喜眼前的小奶娃子,趁人不備,又瞪了她一眼。
沒來得及收回眼神,被奶糰子抓個正著。
【還瞪我?我怎麼惹你了?為什麼總瞪我?也就我不會說話,不然把你做的骯髒事都抖落出來。】
楊氏:「......」
沒關係,你說,娘親能聽見。
容老國公:「......」
對,你說,這曲氏還做了什麼,都告訴外祖父,外祖父會狠狠收拾她。
老太太:「......」
個眼皮子淺的東西,跟一個奶娃娃計較什麼?不就沒接住你的紅包嗎?做什麼總是瞪瀟瀟?
這孩子可精明著呢,別以為你偷偷瞪她沒人知道,我們一家子都知道了。
曲氏:「......」
合著她老底被這小奶娃扒了個底朝天?
【哼!瞪我也沒用,你的事我全知道。麗姨娘放了錢在你那裡,你答應給她利息。後來你反悔不給,麗姨娘和你爭執,你將她推入荷花池活活淹死。】
啥?楊氏詫異地看了眼曲氏,忽然就感覺毛骨悚然。
她這大嫂也太心狠手辣了吧?麗姨娘可是她的表妹,她舅舅的女兒,怎麼能說弄死就弄死?
容老國公和老太太徹底相信了楚瀟瀟的心聲,七年前的麗姨娘的確是跌落荷花池淹死了。
為這事,老大氣地將荷花池給填平了。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愛那麗姨娘,是怕家裡孩子多,往後一個不小心又掉進去。
【這些年放印子錢,曲氏的手裡積攢了白銀一百多萬兩,全都存在萬通錢莊,可惜呀......】
可惜什麼?楊氏回頭看女兒,快說呀,可惜什麼?
曲氏則是訝異地瞅著房裡的人,總覺得他們怪怪的。公公婆婆和小姑子什麼意思?為什麼用那樣奇怪的眼神看她?
像是帶厭惡,不喜和噁心,她到底做什麼了?
都怪這個討厭的奶娃娃,自從她來了,屋裡的氣氛都不好了。
楚瀟瀟就是個小奶糰子,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她的思維邏輯比起剛出生的時候不知道退化了多少。
越來越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嬰兒了。
【還有一個人死在了她手裡,府里的帳房先生福伯。】
「什麼?」
容老國公猛地站起來,感覺好幾道怪異的眼神落到他身上,才發現自己過於衝動了。頓時又沒事人一般慢慢坐下,沒有給出一個字的解釋。
楊氏和老太太相互看了看,彼此心領神會。
楚瀟瀟的心聲,只要是跟她有血親的人都能聽到,沒有血親的人是聽不到的。
容老國公的衝動她能理解,老太太也理解,最不理解的是曲氏,搞不懂老公公今天咋回事,好幾次表現反常。
不會是撞邪了吧?
楚瀟瀟看了一眼外祖父,小小的人兒嘆了一口氣。
【唉!外祖父激動啥呢?福伯是帳房先生,發現了曲氏放印子錢後就盡力勸諫,誰知她死不悔改,還找人扮作土匪,趁他外出,將他打死了。】
容老國公:「......」
福伯是府里的老人了,沒想到被曲氏害了,難怪外孫女說曲氏會害慘容國公府。
這一條條的人命案子被曝光,楊家一族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難怪衙門查不出福伯是被誰害的,原來兇手就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老太太抱緊了楚瀟瀟,親了又親,老天保佑,好在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等過了正月十五,她一定處決了曲氏,任何人都不能害苦了楊家。
【曲氏放印子錢是掙了不少,可惜那一百多萬兩被罰沒充公還不夠,最後容國公府也被罰沒了一大筆。】
楊氏:「......」
這麼說就對了,因為大嫂犯事,容國公府傷了元氣,加上大哥去南方治水染上瘟疫,父母又離開人世。
容國公府難怪會日漸衰敗。
放印子錢是損陰德的,大嫂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想不到呢?
在楊氏第二次轉頭怪怪地去看曲氏時,她心有不悅,起身說有事,甩著帕子走了。
容老國公和老太太望著兒媳婦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個兒媳婦不能指望了,見錢眼開,心思狠毒,遲早會將容國公府拖進深淵泥淖。
容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沒短過她吃喝,為什麼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