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蘭才不管小金那貓腦袋裡怎麼想呢,她必須好好修煉,保護好哥哥一家。
哥哥是有靈根的,好好修煉,一定可以做個不平凡的人,成為修真者。長命百歲,不入輪迴。
上次見到哥哥,已經把這些話都告訴他了,他答應自己會好好修煉。儘量避開輪迴之路,儘量努力修成散仙。
從凡人到散仙的路有多長,多苦,她不是很懂。
她就知道遇上了機緣,必須好好努力,不辜負主人將她丟進來的期望。
奶糰子才不理會乾坤袋裡貓和老鼠的糾紛,由得他們自己解決。
她要聽女鬼講故事。
女鬼明娟娟再次被無虛婆婆招手,進了馬車,沒發覺有什麼異樣,安心不少,跪下來給楚瀟瀟行禮。
「我是南雲國世家,明家的五房庶女明娟娟,也是被明家家主送給惡魔的祭品。我恨明家,我要為自己報仇。」
奶糰子瞅著這麼好看的女鬼,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全是愕然。
【這女鬼也太好看了,是不是因為長的漂亮才成了祭品?】
無虛婆婆回答她的疑問:「大概是的,自古紅顏多薄命。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庶女,還是一個父母在家族裡沒啥地位的庶女。
長得這麼好看,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世家大族,人心不古,只要能達到某種目的,他們個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不擇手段。
犧牲一個小小的庶女算什麼?就算是嫡女,只要能幫家族穩固強盛,犧牲起來也毫不心慈手軟。」
明娟娟聽言,臉上留下兩條血淚。
「婆婆這話說得太對了,明家為了籠絡住那隻魔,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那隻魔極其好色,每年七月十五都要給他進獻一名容貌出色的女子。
剛開始,明家從外頭買入好看的女子供奉。前年,我的母親出外上香時突然失蹤。父親不明所以,派了許多人去找,幾乎翻遍了南雲國,一直沒找到。
去年,二房嫡女明君君出外遊玩的路上,被人擄走。家裡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同樣沒有找到。
今年,七月十四那天,祖父讓我去探望姑姑。我不想去,家裡的姐姐妹妹不止我一人,姑姑是嫡出,不可能願意見我一個庶女身份的侄女。
祖父當時很生氣,並沒有多話,說讓我去便去,無需廢話。」
奶糰子好奇地問:「那你,去了嗎?」
無虛婆婆將楚瀟瀟抱在懷裡坐著,摸摸她的小腦袋:「即是明家家主的命令,她不敢不去,估計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李思祖:「......」
明家的家主好可惡,為了供奉魔鬼,犧牲自己的子孫,簡直不是人。
黑炭頭對這些事沒啥興趣,他只是個旁聽者,管他什麼明家暗家,跟他龍族半毛錢都扯不上。
明娟娟苦笑著點頭:「我去了。不是因為聽祖父的話,是不想讓父親,因為我被祖父責罰。父親告訴我,如果我不去,祖父會以教女無方責打他三十鞭。
父親身體不好,自從母親離開,他一直憂慮,有了心結。我怕三十鞭下去會要了他的命,不得已答應去看望姑姑。
就在去的路上,我的馬車被人搶了,我的車夫和侍女全被人殺了。他們把我帶到一個荒郊野外,關了一天。
不給食物和水,我餓得頭昏眼花。第二日,有人來給我梳妝打扮,用黑布蒙住雙眼,送回了明家。」
奶糰子又好奇:「怎麼,知道,那是,明家?」
無虛婆婆這次沒說話,她也好奇,明娟娟的眼睛都被蒙上了,怎麼知道自己回的是明家?而不是別的地方?
「一開始我不知道,是死了以後逃出來,才知道自己就在明家。」
明娟娟的回答讓楚瀟瀟釋懷。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女鬼有什麼特殊能力,知道自己被帶回了家裡。】
「後來呢?」無虛婆婆問,「明家將那隻魔供奉在什麼地方?」
明娟娟擦掉臉上的血淚,繼續說道:「後來我被帶去了明家後院的一片竹林里,那地方漫山遍野都是竹子,一直是明家的禁地。
沒有家主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靠近。明家傳言那片竹林不吉祥,有髒東西。家主為了護住明家後輩,就把那塊竹林劃作禁地。
其實那裡頭的確有髒東西,是一隻魔。竹林里有一個很大的山洞,洞口有石門,門上有銅環。
每次明家家主準備了豐盛的食物,就放在門口,扣動幾下銅環。過不了多久,裡頭會出來一個瘸著腿,長相絕美,近乎妖孽的男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都是你死後變成了鬼看見的?」李思祖懷疑明娟娟的話,「不會是你胡編亂造的吧?」
明娟娟搖頭:「我沒有瞎說,這些都是我做鬼的時候看見的。那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長得很好看,身材魁梧,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瘸了一條腿。」
奶糰子若有所思地問:「他,會什麼?」
明娟娟想了想,回答:「會呼風喚雨,點石成金。明家這些年養了不少私兵,錢財方面,全都是靠那男人點石成金來的。」
無虛婆婆詫異:「點石成金只是個障眼法,他弄出來的石頭真能當金子花?不會重新變回石頭?」
「這就不知道了。」明娟娟皺著眉頭,「我看見明家家主將裝滿石頭的箱子送進山洞,要不了多久,那些箱子裡的石頭都變成了黃金。」
「你是怎麼死的?」李思祖問。
想起自己的死,明娟娟氣憤不已:「我被送進山洞,看見了那個男人,被他一頓胡來,折騰得奄奄一息。
完事後,他將我丟進另外一個小一些的山洞。吩咐裡頭的人照顧好我,他還沒享用夠。
裡頭的人很聽話,戴著帷帽,低著頭,打水給我擦洗。不知道為什麼,那人邊幫我擦洗邊哭。
不敢很大聲,低聲嗚嗚咽咽。我被折磨得昏死過去,潛意識裡聽見有人在哭,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
那人見我醒來,端來了一碗冷粥,我不想吃,那人非常固執地要我吃。我很生氣,將她手裡的碗打落在地。
驚慌失措之餘,那人的帷帽掉落下來,我看到了一張久違的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