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臻下意識的將臉側到一邊,眉眼間已然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擔憂。♙♕ 😲✌
她點了點小傢伙的鼻尖,又笑的一臉寵溺。
突然瞥見小傢伙的衣衫,咦了一聲,「香巧,你來看看,滿滿的這衣裳是不是有點小了?」
伸手在小傢伙身上比劃了一下。
香巧彎腰認真查看,認同了赫連臻的話,「這麼看著確實是沒有之前那麼合身了,小了一點點。」
赫連臻將衣裳拉扯了一下,「日子過得可真快,滿滿的衣裳都換了好幾輪了。」
香巧在一旁附和著,「是啊,小孩子長得快。」
兩人邊說著話邊抱著小傢伙往清風苑而去。
在兩人的說話聲中,花盛又慢慢的閉了眼睛。
赫連臻上了榻閉了眼卻沒有絲毫睡意。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無獨有偶。
太守府內。
顏雲青抱著手臂在房內走來走去,臉上的焦急甚是明顯。
赫連素剛躺下,自然打算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睡覺,然而下一刻,她就聽到耳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嘆息聲。
並且聲音一次比一次大,就是她想要忽視都忽視不了。
一睜眼,就看見自家老爺還在那裡轉悠。
「老爺,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那裡走來走去的幹什麼?」
無奈,試了好幾次發現對方對她的影響實在是過大,她終於直接坐起身。
顏雲青終於停了下來,幾步走到赫連素麵前,站定,急切的道:「夫人,你還有心情睡覺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前幾日朝中事務繁忙我也沒有注意府中,這才多久沒回來,結果就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他坐在了榻上,嘆了口氣,「風兒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聽說腿部還受了傷,又當眾被臻兒那樣毆打。這幅模樣被叫進宮,這都什麼時辰了,都還沒一點動靜,你讓我怎麼能安心睡覺!」
赫連素直起身,瞪著他不滿的道:「你是什麼意思?臻兒打他那是應該的,要是她不動手,我當時都要好好教訓他。」
頓了頓,憤然的繼續道:「他自己敢把滿滿偷出府,就沒有想過後果,出了這種事,我不比你更加難受?」
她邊說著邊捂住心口的位置。
「是,現在倒是好了,出了事你還不分青紅皂白的來說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她將身子側到裡邊。
顏雲青直接大步上前兩腿一蹬就上了榻,直接摟住赫連素,一臉複雜的道:「是!他是該打,但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現在就他在宮裡,怕以他的性子到時候又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連累到沛兒。」
赫連素一愣,接著又轉身定定的看著他,「那你方才說那些話做什麼!」
緩緩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皇上沒有傳召,這個時間你也不能進去,否則一旦被發現更加麻煩。」
而且,她都已經在宮門外去了一趟了。
顏雲青沉默了,他是萬萬也沒有想到顏風會做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來。
看來這次過後得找個機會好好和他談談了。
赫連素:「不是我說你,老爺,你平日裡忙碌就算了,但是也要抽點時間和兒子多交流交流,我陪著他那也頂替不了你的位置啊。」
話落,又悠悠嘆了口氣。
她的腦海里都是顏風指著她說是她錯了的情形。
到頭來,害人害己。
顏雲青拍了拍赫連素的肩膀,「行了,夫人,你睡吧,我實在是沒那心思,就算是不能在宮外等候,在府中等著總沒人說吧。」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他的性子都已經定了,但是夫人,你千不該萬不該對咱們的兒子說他爹權利很大啊,你說這要是傳進那位的耳朵里,又如何收場?」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所謂人言可畏並不是毫無道理。
赫連素垂著頭,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她抬起頭,「不然我們再去宮外等等看?」
顏雲青擺了擺手,「現在不行了,你已經試了這個辦法了,而且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他要得就是我們的一個態度,他也要確定顏風的所作所為是不是都和我們有關。」
赫連素張了張口,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下一刻,顏雲青便將她直接按倒,雙手放在她的眼前,從上到下一划拉。
「好了,夫人別想了,睡吧,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
與此同時。
靜雅堂。
原本早就應該透黑的地方,此刻卻燭火通明。
老夫人扯了下外衣,正對著桌面上攤開的一樣東西入神。
一旁的李嬤嬤見狀又趕緊拿了件外衣披在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您現下身子本就不適,這更深露重的,更得仔細著身子,別再加重了病情。」
老夫人淡淡的道:「你有心了。」
話落,視線又停留在了眼前的那樣東西上。
這是一副畫,一副讓人每看一次都要驚嘆於畫師的高湛技術。
畫上的是名女子,翹著蘭花指,手中正拿著一朵海棠,海棠恰好擋住了她的小半邊臉。
女子正巧笑嫣然的看著前方,眼睛裡亮晶晶的。
皎好的容貌,上好的華裳,舉手投足的優雅氣質,透露出來的每一處都告訴他人此女子身份尊貴。
老夫人伸手輕輕的撫摸著每一處,眼神里多了絲眷戀。
「嬤嬤,你說她能明白我的真正用意嗎?」將手放了下來。
李嬤嬤想了想,認真的道:「奴猜想夫人這一次一定能明白的。」
老夫人下意識的輕輕揉搓著畫,仔細一看,畫上女子手中的海棠一角已經被蹭的失了原本的模樣。
她有些出神,「希望如此吧。」
近段時間她總是心神不寧,選擇在這個時候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為了自己能夠靜一靜心。
這種感覺只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她曾經有過,當時的她還有另一人可以依靠,那次過後,府中便只剩下她一人獨自撐起整片天。
不知坐了多久,她才擺了擺手,「扶我去休憩吧。」
李嬤嬤自覺點頭,視線不經意瞥見桌面上的畫。
畫上的女子赫然和老夫人的神態有七八分相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