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怎麼知道這一句詩的?」沈君柏追問著。
唐念敷衍道:「聽別人說的。」
「娘子記性這麼好,肯定記得全篇吧?」沈君柏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道:「娘子,這麼優美的詩,要是不能知道全篇,今天晚上都睡不著了。」
唐念假裝忙碌著:「那就等我想想,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
唐念提著籃子,踏著雪出去了。
沈君柏剛要跟上,唐念回頭道:「你在家裡把柴多抱些進廚房,我去抓魚。」
「娘子,還是我去吧。」沈君柏朝著她的背影說著。
唐念朝著他揮了揮手,帶著他去,她怎麼從別墅空間裡拿魚出來?
今天吃魚片火鍋,慶祝一下第一次掙錢,就掙了四十四兩銀子,再加上分到的三兩多,就有四十七兩銀子了!
沒多大一會,唐念就提著三條大草魚回來了,她留了二條丟水缸里,挑了一條最大的草魚,拿著刀,三下五除二的就片成了一塊塊的魚片。
魚骨頭先往鍋里一下,配著火鍋的香味,幾個人全圍著鍋聞了。
「好香啊,大姐,你魚切的可真好。」唐靜思努力的吸著鼻子,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呢,聞著這熱騰騰的氣味,她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
「那當然,你大姐切魚,那是這個。」唐念伸出一顆大拇指,等到了飯點,魚片放進鍋里,外面飄著雪花,嗖嗖冷。
屋子裡的火鍋,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大家吃的飽飽的。
「娘子,你想起來了嗎?」沈君柏將那張紙拿了出來。
唐念:「……」這是不說出來就沒完沒了了?
「娘子,要不,明天再想?」沈君柏笑問著。
「我想想。」唐念裝模作樣的想了許久,才道:「我想起來了,怎麼說來著?」
「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白頭若是雪可替,世上何來傷心人。」唐念當時學的時候,當時就覺得這詩挺美的。
沈君柏一字不漏的複述著,隨即問:「娘子,應該還有兩句。」
唐念看了他一眼,才道:「此時若有君在側,何需淋雪作白頭。」
「好詩。」沈君柏誇讚著。
唐念隨口回:「不過是聽別人提著,覺得好聽,才記了。」
「大姐好厲害。」
「我就記不住。」
唐靜思和唐靜晚姐妹兩個崇拜的看向唐念。吧書69新
沈君柏擺上了炕桌,已經將這首詩完整的寫了下來,問:「娘子,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不知道。」唐念搖頭回答著,這要是再回答知道,沈君柏接下來的問題,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娘子,你看,我寫的詩怎麼樣?」沈君柏將詩遞了上前。
唐念打量著:「很好。」比她在教科書上看到書法家寫的還要好看。
沈君柏想著墨也磨了,便繼續寫。
「唐念,沈君柏。」唐念瞧著並排擺放著的名字,還挺賞心悅目的。
沈君柏的眼眸微閃,娘子,果然是識字的。
「姐夫,我,我的名字怎麼寫?」唐靜思激動的湊上前,看著那不認得的字,特別想要知道,她的名字怎麼寫。
「唐靜思。」沈君柏提筆寫下兩個名字,把唐靜晚的也寫了,道:「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名字,記住了。」
「這個是思,這個是晚。」沈君柏將兩個名字並排擺放著,特意指了思和晚字怎麼寫。
「哇,原來我的名字這麼好看。」唐靜思瞪大了眼睛看著,努力想要記住自己的名字。
唐靜思伸長著脖子,雖然沒說話,但她的表情也是高興的。
唐念心念一動:「靜思,靜晚,我們一起學練字吧。」
「我們可以嗎?」唐靜思眼眸閃動著,期待極了。
唐靜晚遲疑的說:「老太婆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老太婆說的話,哪能當得了真?」唐念提著老太婆,這心情都不好了,道:「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為何大家閨秀們,都要讀書明理?」
「娘子說的對,讀書明理,方能明辨是非。」沈君柏也很贊同,他將毛筆遞給唐念:「娘子,你是大姐,你要給兩位妹妹和弟弟做好榜樣。」
唐念看著遞來的毛筆,滿臉遲疑:「改天吧。」等她練的好看了,再給兩個妹妹看,不然的話,多影響她大姐形象?
「大姐,你認識這麼多字,肯定能寫的好看。」唐靜思期待的看向唐念。
唐靜晚也附和道:「大姐,你寫來看看吧。」
在她們一雙期待的眼神里,唐念接過毛筆,想著她鋼筆字不差,毛筆字應該也行吧?
剛落筆,唐念就發現,這軟趴趴的毛筆字一點都不好寫,她勉強也了一個『一』字,沒有任何的筆鋒,像小學生寫的字。
「大姐,好厲害,真的會寫。」唐靜思崇拜極了。
「我也想學。」唐靜晚躍躍欲試。
沈君柏出聲解圍道:「靜思,靜晚,你們要先學會磨墨,先跟著認字,日後再來學寫字。」
「君柏說的對,時辰不早了,你們趕緊睡吧。」唐念催促著,將兩孩子催促著去睡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大姐的形象,算是保住了吧?
唐念咬牙,提筆繼續寫,她就不信了,連個刀槍都能拿的手,還控制不了這軟趴趴的毛筆了?
「娘子。」沈君柏移到了她的身後,糾正了她握筆的姿勢,扶著她的手運筆,道:「娘子聰明,相信很快就能寫好字了。」
「我也這麼覺得。」唐念自信的說著,有沈君柏糾正她的寫法,扶著她的手,這字倒寫出來不醜了。
沈君柏又寫了那首詩,最後一句的時候,沈君柏的聲音幾乎貼著唐念的耳畔說著,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後身源源不斷的湧出屬於他身上的熱氣。
「娘子,白頭雪會融化,等到白髮蒼蒼的時候,娘子肯定是最好看的老太太。」沈君柏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渾厚,富有磁性,他的話,更像是醉人的溫泉,讓人恨不得一直沉醉其中。
唐念回頭,他的眼神認真,她輕笑著說:「我這人吧,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用過的男人。」
「我的夫君,可不許有旁的女子,什麼平妻妾室姨娘,一個都不許有。」唐念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應該沒有旁的女人。」沈君柏不確定的說,沒有記憶的他,也不清楚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