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五郎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激動地在屋子裡轉著圈圈,跑到唐念面前說:「夫人,生了。」
「夫人沒生,是你媳婦生了。」游郎中在一旁糾正著。
常五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是我媳婦生了,翠翠生了。」
「恭喜,你要當爹了。」唐念站起身,聽著孩子的啼哭聲,一個小生命降生了。
沒多大一會,王穩婆抱著一個孩子出來了:「一個女娃娃,夫人,我兒子……」
「等大人孩子都平安,自然就讓你見著了。」唐念打斷她的話,王穩婆抱著孩子給常五郎,常五郎粗壯的大手比畫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孩子。
「夫人,我,我不敢抱。」常五郎中看著這小小孩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抱。
「我來吧。」唐念從小抱著唐耀,抱這樣的小孩子,那是很容易的,很快就將皺巴巴的小姑娘抱到了懷裡,她示範的說道:「你一手托著孩子的頭和背,一手托著孩子的屁股。」
「一定要橫抱,千萬不能豎著抱。」唐念和常五郎說好之後,才看著常五郎,示意他來接孩子。
「我,我不敢。」常五郎覺得挑二百斤的鹽,都比抱這幾斤的小娃娃好。
「怎麼,嫌棄翠翠給你生的姑娘?」唐念挑眉。→
「不嫌棄,我喜歡姑娘。」常五郎連連搖頭,那眼神仿佛在說,我怎麼會嫌棄姑娘呢?
「那就坐下,哪有自己姑娘不抱的?」唐念看著常五郎坐下,手把手地教著常五郎中抱住孩子,沈君柏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麼溫柔的一幕。
抱著孩子的唐念,低聲叮囑著常五郎的時候,那溫柔的側臉,看向孩子時候,溫柔如水。
「你看,這不就抱好了?」唐念看著常五郎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小小的姑娘窩在他的懷裡,她不由地笑了:「看你姑娘多可愛啊!」
「好看。」常五郎盯著那皺巴巴的孩子說著,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那小臉小鼻子和小嘴巴,還沒他的一個巴掌大呢。
唐念:「……」可愛她承認,可是剛出生的小寶寶,甚至還有些羊水也沒洗乾淨,實在是跟好看扯不上關係。
「念念。」沈君柏進屋,自然而然地牽起唐念的手,看向常五郎道:「恭喜你,喜得千金。」
「謝謝大人。」常五郎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手裡抱著剛出生的女兒,頓時,他這身子起了一半,又坐了下來,他怕站起來,手裡的女兒抱不住了。
「坐著吧。」沈君柏看了一眼姑娘問:「你想好取什麼名字了嗎?」
「我突然覺得我以前想的名字,配不上我姑娘。→」常五郎抿唇說著,他看向唐念道:「夫人能幫我取一個嗎?」
「你還是問問孩子娘。」唐念笑著拒絕,馮翠翠還沒見著孩子呢。
很快,王穩婆出來了,王穩婆道:「夫人,母女平安,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王穩婆著急的尋了一圈,也沒尋到兒子馬剛的身影。
「你去見見就知道了。」唐念看向沈君柏,很快,沈君柏就讓人帶著王穩婆去見兒子了。
唐念進屋看了生產完的馮翠翠,她的情況,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雖然疲憊了一點,但好歹人是清醒的。
「恭喜你當娘了,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唐念輕聲說著。
「念念,謝謝你。」馮翠翠很清楚,要不是唐念及時趕到,只怕她今天就危險了,她道:「你可是我們娘倆個的救命恩人,你能幫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嗎?」
唐念:「……」她取名也不是很擅長啊!
「念念,我和常五哥都不識多少字。」馮翠翠可憐兮兮的看著唐念,唐念心一軟道:「我給你們的孩子取名……」
「你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你給她取名字,她肯定喜歡,我們也高興。」馮翠翠開心的說著。
「別這麼說,就算我沒來,姑爺爺也會讓王穩婆救你的。」唐念安慰了馮翠翠幾句,離開的時候,還聽著馮翠翠提醒她取名字的事情。
唐念回頭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好好想想,你們到時候挑一挑。」
「嗯。」馮翠翠也是累了,等著常五郎把孩子抱到她面前看,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晚上,是在白沙灣吃的晚飯,晚飯後,沈君柏和唐念領著游郎中去休息了。
還好現在房子多建了不少,不然的話,晚上怕是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念念,王穩婆想見你。」曹德旺悄悄的過來和唐念說著。
唐念點了點頭道:「行啊,正好閒的無聊,去看看。」
「念丫頭,這麼晚了,你們去哪?」游郎中今天得了這麼多的草藥,一點都睡不著,正在外頭逛呢,就見著唐念他們還往外走。
「你不累?」唐念看著游郎中,之前吃飯的時候就喊累的人,這會看起來精神的不得了。
「不累啊,這不是地方清幽,我睡不著。」游郎中今天純屬是興奮的。
唐念和沈君柏對視了一眼,唐念微笑的說:「那跟我們去一個賞夜景的好地方。」
「這山裡頭,晚上還能賞夜景?」游郎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著外面一片漆黑,月光倒是不錯。
「當然能了。」沈君柏拿了一件披風給游郎中披上,道:「夜裡會很冷。」
「還能比山里更冷?」游郎中嘴上這麼說著,也沒穿披風,他跟著唐念他們往溶洞裡走,一進溶洞裡,那沁人的寒意便不住的往身體裡鑽,游郎中不由的拉緊了身上的僅有的襖子,早知道就要披風了。
這洞裡也太冷了。
「游郎中,這披風……」唐念剛開口。
「我不冷。」游郎中咬緊牙關,他們都沒穿披風,沒道理他怕冷!
游郎中看著前頭的唐念和沈君柏都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就埋頭跟上,在溶洞裡走了許久,久到游郎中都覺得這溶洞是不是走不完的時候,就聽著唐念的聲音響起:「到了。」
終於到了。
游郎中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剛走出溶洞,一陣大風吹了過來,游郎中只覺得那口寒氣不停的往他的身體裡鑽,這下不用唐念說,游郎中直接拉過沈君柏手裡的披風往身上攏。
他側著身子,朝著前方看去,皎潔的月光下,這雪白的大地,似下過一場大雪,潔白無瑕。
游郎中的視線最終落在最遠處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瞳孔微縮:「那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