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說的對。」唐美鳳十分贊同的說道:「這人吶,都是你對我好,我對你更好,游郎中每次去山上採藥的時候,村里人都會有人跟著他身邊。」
「游郎中有時候還會教大家認草藥,大家去山上幹活的時候,順帶將草藥扯回來,倒是很好的。」唐美鳳說著屯子裡的事情,以前屯子裡中規中矩的,不是最富有的屯子,但也不是最窮的屯子。
現在的屯子裡有染布坊,雷亮染出來的布,賣都賣不贏,去年過年的時候,雷亮特意殺了一頭豬,給在染布坊坊的工人,每個人都發了五斤肉,五斤米!
這五斤肉聽著不多,但以前的曹家屯,窮的人家,過年都捨不得買上五斤肉。
村子裡跟著曹德旺一起出去干長工的人,回來都拿著銀子,不是給家裡蓋房子,就是給兒子娶媳婦的,最主要的是,去干長工的人,非但沒有瘦,反而還胖了不少,最主要的是精神頭好。
掙錢多,活還好干,這樣的活,誰不想做?
還有縣裡的酒樓,更是惠及了屯子裡的人,誰家養的大鵝啦,誰家養的雞啦,以前賣不上價,現在酒樓專門收這個,大家放心的養大鵝了。
「林娘。」唐慶峰坐在林二丫的面前,看著林二丫傻笑著。
饒是林二丫自認為在宮裡的臉皮厚,這會也被看的發麻,她清了清嗓子,將頭髮撩起來,露出那被火燒過的半張臉。
「一定很疼吧?」唐慶峰湊上前,似乎要將那傷疤看的清楚而又真切。
他的眼底,沒有半分的謙虛,只有心疼。
林二丫愣住了,習慣子大家嫌棄的眼神,這會看著唐慶峰,她不由的往鏡子裡看了一眼,差一點,她都要誤以為她的臉上的疤都好了呢。
「我聽念念說了,是為了救晏清才傷著的?」唐慶峰沒聽著她說話,自顧自的說道:「屯子裡有一個郎中,他的醫術不錯,可惜這幾日去採藥了,可能要過些日子才回來,到時候讓他給你看看。」
林二丫還沒說話,就聽著唐慶峰自顧自的說道:「就算治不好也沒關係,反正我又不嫌棄你。」
「你不覺得看到我的臉,晚上會做噩夢?」林二丫想著唐念的話,那一副篤定著唐慶峰不會嫌棄的樣子,說唐慶峰為了去尋找她,鞋子都走壞了十幾雙。
「怎麼會,那可不得晚上做美夢。」唐慶峰抓著她的手,夫妻分別了兩年多了,也多了幾分陌生感,他看著她道:「林娘,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那都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不好。→」
「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在你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吧。」林二丫不由的陷入了那一段日子的記憶,唐慶峰出事了,她那時候真是六神無主,所以,才會在婆婆何芬告訴她,發現了唐慶峰的蹤跡時,連想都沒想的就要去。
甚至何芬讓她把孩子放下,林二丫也沒有懷疑。
她是真的沒想過,何芬會將她給賣了,當時何芬催的很急,讓她根本連思考都沒有,匆匆的將了不足百日的耀耀,交給了唐念她們三個人帶。
「……」
這個故事很長,唐慶峰的心情起起伏伏的,他是見過屠狗寨的尤余的,既可恨他覬覦他的林娘,又感謝他救了林娘。
至於何芬。
就算還是她的親兒子,唐慶峰對她也沒感情了,更別說,他並不是何芬的親兒子,只不過是一個侄子!
唐慶峰眼神發狠,這個仇,必須替林娘報回來!
……
「君柏,你那一隊人在哪裡?」
唐念躺在被窩裡詢問著,趕路的時候,她倒沒問。
「現在就在屯子以北的山洞裡。」沈君柏抓著她的手把玩著,她柔軟的手就和棉花糖一樣軟。
「這麼冷的天,他們不會凍著吧?有吃的嗎?」唐念追問。
沈君柏將她按回了被窩裡,炕上暖融融的,結實的炕和在上京住的那個床是不一樣的,他道:「你放心,他們有吃的,我打算,明天讓他們去守著白沙灣,你覺得如何?」
「好。」唐念點頭,隨口問:「那你準備讓誰帶著?」
沈君柏也就這兩天閒,等秦王回來之後,肯定忙的。
「當然是岳父。」沈君柏微笑的看著她,道:「岳父在晉州的軍營里都能當百戶長,肯定也是不錯的,到時候有他守著白沙灣,我也放心。」
「那……」唐念眼眸一動,道:「我覺得姑爺爺他們都不錯,練一練兵,還有丁滿他們,如果都有身手,那以後保護白沙灣就更好了。」
「好。」沈君柏點頭,有更多的細節,就等著明天跟岳父聊,他問:「念念,你不擔心沒人保護你嗎?」
「我?」唐念眉微挑:「你覺得我需要保護嗎?」
「要的。」沈君柏攬著她,汲著她身沐浴之後的香氣,道:「白沙灣可以沒有,但是你不能。」
「那我可不就成了你心中第一的寶貝了?」唐念的手指落在他的腰間,仰著頭問。
「對,你才是最重要的寶貝。」沈君柏肯定的點頭。
「那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夫君。」唐念抿唇笑著。
沈君柏低頭親了親,後知後覺的不對勁:「念念,除了我這個夫君,你還有哪個夫君?」
「哈哈哈~」唐念撲到他懷裡笑到花枝亂顫的,要不是擔心吵醒隔壁的雙胞胎姐妹,她怕是都要放聲大笑了。
「唔。」
下一刻,唐念就笑不出來了。
「我累了。」唐念推了推他,他沉沉的身子整個壓上來,那熾熱的溫度,那深邃的眼神,一看就是想幹壞事了。
「念念,反正我們也睡不著,不如,來干點讓人快樂的事。」沈君柏本來想著趕路辛苦的,誰知道唐念一點都不累,那雙眼有神的沒有半點睡意。
還敢說出他才是最重要的夫君?
他得讓她知道,她就只能有他一個夫君!
隔天,唐念習慣的起晚了,在船上就習慣了睡懶覺,在馬車上更是白天黑夜的躺在馬車裡,因此,等她梳洗好起床,才發現她是最後一個起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