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丫頭,到了石附港,是不是離曹家莊就不遠了?」林二丫看著石附港,和之前停靠的碼頭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除了比之前停靠的碼頭稍稍大了一點。
從晉州離開的時候,林二丫就聽著唐慶峰說著,姑姑在奉天的曹家莊,到了石附港再走三天路,就能到曹家莊了。
曹家莊有很多沒吃過的果子,比如榛子、再比如松子,還有秋天的大棗,味道都是極好的,是他們在晉州吃不上的。
「對,再走上三天的路,就能到了。」唐念到了熟悉的石附港,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大概是在這裡呆了一年多,習慣了這一片土地吧?
「三天啊。」林二丫提起三天的時候,她就想到前年分別的時候,那是夏末,一轉眼,都快兩年了,那時候的耀耀,不足百日,現在的他,馬上就兩歲了。
「靜思和靜晚要是知道我們回來,肯定高興。」唐念想著性格完全不同的雙胞胎妹妹,她的心中就充滿了期盼。
「嗯。」林二丫下意識的抬手摸著她的臉,現在的她每天都會照鏡子,她臉上的疤痕確實比最開始的痕跡要淡很多,但還是能一眼看到她臉上醜陋
的疤,與常人不同。
「念念,馬車已經到了,我們先回家吧。」沈君柏去找石附港的管事的人說了,管事的很快就準備好了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便朝著曹家屯奔去。
幾個孩子一個馬車坐著,路思遠算是最安靜的,晏清則是最活潑的,一直呆在宮裡和大慈恩寺的他,就沒見過什麼外面的世界!
晏熙和晏武兩個人和晏清嘰嘰喳喳的說著,也難掩興奮。
印光透過帘子看向窗外,雖然沒說話,但眼底也透露著興奮。
「印光,怎麼樣,喜歡這裡嗎?」唐念看著印光那鋥亮的小光頭,經過一路上這麼長時間的休養,印光後背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姐姐住的地方,我喜歡。」印光抿唇笑著。
唐念故意逗他道:「印光,姐姐家裡很小的,到時候你可能要跟著他們一塊擠著住,你能行嗎?」
印光點頭,剛掉了門牙的他,一說話就有一點點漏風,每次說話,都恨不得會腹語,可以不說話,就讓別人知道他想說什麼。
「印光,你別光點頭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呢?」唐念笑看著印光,特意說了一
個笑話,把印光逗的笑了出來,那兩顆缺了的大門牙,格外顯眼。
「哈哈~」唐念笑的格外燦爛。
印光捂著嘴,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唐念的笑容,最後故意朝著她咧嘴笑,把唐念笑的肚子都疼了。
「沒事沒事,你到了換牙的年紀,要是你的牙齒一直不掉,那才要擔心呢。」唐念安慰的說著,道:「再過兩年,路思遠他們也會換牙的。」
被點名的路思遠看了看印光的門牙,不由的煩惱的捂著嘴,那憂愁的眼神仿佛在說:他不想換牙,太醜了。
印光捂著嘴,看著唐念眼底的笑,抿著唇道:「姐姐,你取笑我。」
「沒有,姐姐絕對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唐念微笑的看著他道:「印光,我只是擔心你沒了上面的門牙,怕是不好啃豬蹄了。」
「才不會,我厲害,他突然湊上前,在唐念的耳旁道:「姐姐再笑我,我就不告訴你姐姐一個秘密了。」
唐念瞬間就斂了笑容,看著印光就像是看到了寶貝一樣,她板著臉,嚴肅的說:「印光,姐姐真的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一點兒也
沒有。」
唐念眼神真誠的看著印光,印光忍不住想笑,但想著漏風的牙,又努力忍著。
「印光,等到家之後,姐姐不僅做做豬蹄,還會做叫花雞,荷香雞,脆皮雞,你真的不告訴姐姐嗎?」唐念的話語透著蠱惑。
印光頓了一下,喜歡吃的他,光聽著這幾道菜名,就饞的想咽口水了,他小聲的說道:「姐姐,我覺得我們應該連夜趕路回去。」
唐念:「……」她完全沒想到,印光說的是這個,她問:「怎麼,是不是我們晚一天回去,就會出事?還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我們應該連夜趕路。」印光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下午,唐念特意去找了沈君柏提起這一件事情,道:「印光雖然年紀小,但他絕對不會胡說,不然,我們就連夜趕路,怎麼樣?」
「好。」沈君柏對於唐念的想法,自然是無條件相信的,他道:「其實我也想連夜趕路,就是怕你們吃不消。」
「從這裡回曹家屯的路我很熟悉,晚上趕路也不怕。」沈君柏之前送鹽的時候,跟著曹家人,都不知道來回多少次了,因此,這會是一點都不覺
得晚上趕路有什麼擔心的。
沈君柏找上胡溶和聞少武,說好晚上趕路的,聞少武和胡溶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也沒多問,直接就讓士兵們不要準備著晚上的營帳了,弄個簡單的鍋灶,吃上一燉飽飽的晚飯就行。
生火的生火,林二丫和薄荷則是在準備著晚飯。
晚飯過後,對於繼續趕路,大家都沒什麼疑惑,林二丫問起唐念的時候,唐念挽著她的手道:「娘,我這也是想早些回家啊,難道娘不想早日見到爹爹,不想早日見到靜思靜晚還有耀耀?」
「想。」林二丫從離開上京的那一刻,就一直期盼著重逢的這一天了。
二天後的傍晚,唐念他們提早了一天趕到曹家屯,夕陽下的曹家屯,在雲霧山腳下,裊裊炊煙,好一派田園生活!
「唐慶峰,你給我站住!」一聲厲喝聲響起。
馬車還沒到呢,也遠遠的聽到了聲音。
「姑奶奶。」唐念一下就聽出了姑奶奶唐美鳳的聲音,那女高音真是隔了幾里地都能聽到。
「你今天要是敢離開曹家屯,我就打斷你的腿。」唐美鳳拿著棍子,看著想要離開的唐慶峰,只要他敢走,她這棍子,就要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