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柏下朝之後,連府里都沒有回,直接騎著快馬就朝著松修驛站去了,他想著去接一接念念她們,誰知道,半路上就碰上身上帶著血的曹斌斌了,他連停都沒有停,直奔前方,果然就看到了破了門的馬車,和正在打鬥的人。
「女婿,念念去了那邊,有五個人追著她,你快點去幫忙。」唐慶峰捂著受傷的手臂,看到沈君柏要下來幫忙,連忙開口指路。
「爹,你們小心。」沈君柏說著,夾緊馬肚子,順著唐慶峰指的方向就去追人了,當看到遠處升起一團白霧的時候,沈君柏立刻朝著那裡飛奔而去。
白霧漸漸散去,沈君柏看到唐念滿身是血的站在那裡時,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那不知說什麼的樣子,他覺得肯定是嚇壞了。
「念念。」
沈君柏翻身下馬,這麼短的距離,都恨不得施展一下輕功,直接將人攬到了懷裡,力度之大,還沒想好用什麼開場白的唐念被嚇了一跳,被帶著往後退去。
沈君柏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她,她能聽到他如雷的心跳聲,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畔:「娘子,我來晚了。」
如果他早點來,念念不需要面對這些了。
唐念所有的擔心和不安,在此時就全部都煙消雲散了,哪怕隔了這麼久沒見,他依舊是記憶中的人兒,她僵著手,沒敢動他道:「不晚。」
「娘子,你是不是在怪我?」沈君柏扶著她的雙肩,低頭看著她光潔的額頭,視線落在她繁複的髮髻上,雖然鬆了一半,但隱約能看得出來,和她平日裡最普通的挽一個髮髻是不一樣的。
這些黑衣人,真是該死。看書喇
「沒有。」唐念摸不著頭腦的抬頭看著他,帶著一種古樸的銀冠束髮,一身朝服的他看起來劍眉星目,丰神俊朗,和他將軍的身份完全匹配了。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一如從前,溫柔而又專注,好似在他的眼底,只剩下她一人。
「那娘子為何不抱我?」沈君柏的話里透著哀怨。
『撲哧』唐念聽著這話忍不住笑道:「我身上的髒,還有我的手。」
唐念將她染血的手抬了起來,黏乎乎的,還帶著腥味,太難聞了,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打趣的說道:「要是抱你,豈不是把你的衣服全部都弄髒了?」
「我不嫌棄。」沈君柏緊緊的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裡,離開奉天的日日夜夜,沒有一天是不想她的。
在晉州的時候,他擔心自己萬一沒能成功抓住晉王,不能為自己平反,不能為他自己洗涮冤屈,他又有什麼臉面去找她呢?
回到上京的時候,沈君柏又擔心她的家世太低,到時候以將軍夫人的名義去參加上京的活動,豈不是要被人家笑話了?
「娘子是不是一點都不想我?」沈君柏感受著她的手落在腰間,唇微勾了起來。
「我們得趕緊回去,我爹他們還在……」唐念著急要走,沈君柏如高山一樣抱著她不放手道:「我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危險了,娘子,你真的不想我嗎?」
沈君柏灼灼的目光看著她。
唐念聽著這話,抬手就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你覺得呢?」
「不夠想。」沈君柏眉也不抬的說著。
唐念又用力掐了一把,還扭了一把,抬頭看著他眉也不皺的臉龐,暗自加大了力氣問:「現在想了嗎?」
「想了想了,愛之深,力之大!」沈君柏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一口。
「不要臉。」唐念不由地睨了他一眼,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的腰間鐵定是青了一片了。
沈君柏低頭又親了她的鼻尖。
唐念的眼底透著詫異,他還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沈君柏低頭看著她水光瀲灩的眼眸,那微張的紅唇,似無聲的邀請,他低頭吻上經常出現在夢裡的唇,果然,和他想像中的一樣軟,一樣甜。
如蜻蜓點水般的吻,一觸即分,唐念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她道:「說你不要臉,還真不要臉了?」
「娘子都說我不要臉了,我不得干點啥?」沈君柏的唇邊漾著滿足的笑容,他一本正經的說:「娘子說的,都是對的。」
娘子說的對的,所以,娘子說我不要臉,我就不能要臉。
唐念自動在心底補全了他的話,她頗為贊同的點頭道:「不錯,覺悟挺高的。」
「那有沒有獎勵?」沈君柏順竿往上爬,將他的臉湊了上前。
唐念看著他那一副求親親的模樣,忍著笑說:「那你閉上眼睛。」
「好。」沈君柏乖巧的閉上眼睛。
唐念抬手,看著她手上染著的血,又放了下來,她傾身上前,唇在離他臉頰幾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她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她的視線忽然落在他的唇邊,不親回去,是不是有點吃虧。
這麼一想,唐念的唇微一側,沈君柏也跟著轉過臉。
唐念的唇落在了他的另一側臉頰上,沈君柏則是親到了唐念軟乎乎的臉。
「不行,重新來過。」
……
「這些人都已經死了。」唐念看著沈君柏將兩具屍體翻來覆去的查找著,起初還以為他在查標記呢,誰知道,在二次傷害!
「死也也不得好死。」沈君柏一想到這些黑衣人傷了唐念,就忍不住想要將人大卸八塊,知道剩下的三個只是中了比蒙汗藥還厲害的藥時,沈君柏直接就卸了他們的下巴,將他們藏在嘴裡的毒給摳了出來。
等押回去之後,他再好好『問候』他們。
「這毒居然真的能藏在嘴裡。」唐念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顛覆了她的想像,一直以為,這只是存在電視劇里,或者小說里,誰知道,居然是真的。
「這是特殊培養的死士。」沈君柏說著,直接解下他們的腰帶,將三個人捆在了一起,拴在馬上,三個人直接就被拖在地上走著。
唐念撿起剛剛丟出去的金元寶,她的手被他牽著,她側目道:「他們是沖我來的。」
「娘子你放心,不管是誰,我都會替你報仇的。」沈君柏鄭重的說著,娘子第一次來上京,那肯定就是他的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