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手保養的很好,嬌軟的聲音如果換一個男子來,肯定拒絕不了,但唐念是女子。
唐念看著她,被她這麼盯著,小小就更緊張了,平日裡經常彈的曲子,這會都彈錯音了。
「媽媽,換個人來。」唐念又丟了一塊碎銀子過去,不是她不點名翠翠,而是要為翠翠贖身,若是直接點名,眼前的媽媽見有利可圖,說不準會獅子大開口。
反正一點邊角的碎銀子,對唐念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媽媽見狀,樂開了花,立刻把小小給領走了,小小抱著琵琶,還不忘記給唐念拋媚眼呢,這麼俊朗又多金的公子,可不多見呢。
唐念嗑著瓜子,欣賞著正中央舞台的跳舞的牡丹,沒有後世的舞檯燈光效果,牡丹能把舞跳的媚而不俗,還真是不容易。
突然,牡丹的視線看著她望過來,如剪水般的秋瞳,欲語還休。
唐念嗑著瓜子,禮貌的朝著她微微一笑,牡丹的目光更是嬌媚無比。
此時的唐念,完全忘記了自己如今是一個男子的裝扮。
「少爺,這位是香香,琵琶彈的也特別好聽。」媽媽很快又領著一位紅衣姑娘,晚上屋子裡的光線不亮,看清這位香香姑娘,唐念的眼眸微暗,都不是她想要見的人。
唐念勉強聽了一會,不耐煩的起身道:「聽說怡紅院的琵琶彈的好才來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媽媽眼看著唐念不耐煩的就要走,她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著她道:「公子別急,我們還有,稍等。」
媽媽立刻領著一串人來了,看到馮翠翠的那一刻,唐念的眼眸微亮,似承手一指,道:「這橙衣不錯,就她了。」
唐念拿出一塊銀子,放在桌子上:「只要你彈的本少爺滿意,銀子就是你的。」
「滿意滿意,包您滿意。」媽媽眼熱的將銀子拿了起來,又放嘴裡咬了咬,確認是真的銀子,這才將身穿著橙衣的翠翠喊了出來道:「她是鶯鶯,新來的,但琵琶彈的甚是好聽。」
「聽過她彈琵琶的,都夸彈的好,她唱歌更好聽,似黃鶯一般。」媽媽一張嘴,就差將翠翠夸到天上去了。
「彈吧,只要彈的好,我們家少爺自然不會虧待。」一旁的汀蘭壓低聲音說著。
「鶯鶯呀,好好伺候這位爺。」媽媽拍了拍翠翠的肩膀,小聲在她的耳旁警告道:「若是讓少爺不滿意了,你好果子吃的。」
剛剛還警告著翠翠呢,這會再次看向唐念,卻是堆滿了笑容。
翠翠抱著琵琶坐在椅子上,她知道,但凡來到包廂的客人,又被媽媽這般看重的客人,身份是不一般的。
只是,她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還沒等她想清楚,感受到媽媽那警告的眼神,她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開口說話,直接就彈了起來。
從小她就喜歡琵琶,哪怕是逃荒的路上,也從來沒有捨得丟了這琵琶,沒想到,如今,要靠著琵琶才能夠生存下去。
她需要掙錢,離開這裡。
唐念起初想著,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她贖身,可是這會聽著她的琵琶,好似能聽出來,她的心裡理想,有目標,並不甘墮落於此。
媽媽見狀,眼睛都樂開了花,不枉她當時費力將馮翠翠給挖來。
一曲終了,唐念點了點頭道:「確實不錯,母親最是喜歡聽琵琶。」唐念的話似喃喃自語,道:「怎麼才能讓母親聽到這麼好聽的琵琶聲,給她解悶呢?」
「公子可以將人買回家,老夫人隨時都能聽到了。」汀蘭在一旁適時的出聲。
「對,買回去。」唐念豪氣的看向媽媽道:「怎麼賣?」
「賣?」媽媽呆了,她就想從眼前這位公子哥多撈點錢,怎麼,他要買?
「怎麼不能買嗎?」唐念蹙起了眉頭:「瞧我這記性,你們這裡要贖身,對吧?」
媽媽還沒說話呢,一旁的翠翠就激動的說道:「媽媽,我不賣。」
她慌張的看向媽媽,雖然怡紅院不好,但是媽媽答應她,只要能夠賺足錢,就會放她離開的。
這要是被這位公子哥買回去,那怎麼行?那她還能夠平安的離開嗎?
翠翠的眼底透著茫然,她不想當個東西被人買來買去的。
「要不是你彈的琵琶,能入少爺的眼,你以為少爺想買你?」汀蘭在一旁嗤笑道:「能被我這少爺看中,是你的福分。」
「就是,能跟了這麼俊朗的少爺,可是你的福份。」媽媽一把甩開翠翠的手,贖身行啊,只要給夠銀子就行。
媽媽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看著唐念道:「少爺,你想要買鶯鶯也行,只不過這個價格……」
唐念手裡輕搖著摺扇,一旁的汀蘭立刻輕哼一聲道:「怎麼,我家少爺看著是付不起銀子的人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媽媽養鶯鶯培養的這麼好,她不僅會彈琵琶還能唱歌呢,肯定能給老夫人解悶的。」媽媽笑眯眯的說著,這姑娘說是買回家給老夫人解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錢肯定錯不了。
「我給鶯鶯吃穿用度那都是最好的,五十兩銀子。」媽媽獅子大開口,反正說了一堆,就是在夸在翠翠身上花了很多錢。
唐念給了她一個傻子似的眼神,道:「媽媽看著本少爺,像傻子嗎?」
「想要給我母親解悶,找個戲班子不好嗎?」唐念將摺扇一收,汀蘭立刻道:「我這少爺有錢,但也不是傻子,就她,能值五十兩?長的還不如剛剛那個跳舞的呢。」
汀蘭嫌棄說著,指著跳舞的牡丹。
「我可聽說,牡丹的身份,也就一百兩,她,眼生的很,新來的吧?就敢開價五十兩?」汀蘭直接將掛在腰間的劍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媽媽嚇了一大跳,被嫌棄長得不如剛剛那個跳舞的翠翠,抱著琵琶看呆了,一種屈辱感從心底升起,是不是在他的心裡,他就跟有意思的小玩意一樣?
看上了,就要買回家?
「息怒,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呢。」媽媽也不是吃素的,但眼前的姑娘瞧著氣度不凡,媽媽心底有預感,不能跟她硬碰。
靠著這樣的第六感,媽媽不知道避了多少禍,她正想著如何挽救,就聽到一旁的汀蘭道:「少爺,不就是一個會彈琵琶的女子,還是青樓女子,萬一老夫人知道是青樓的女子,不得將人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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