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回來一聽到呂僉事叫小柳倆字兒,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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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5章 回來一聽到呂僉事叫小柳……倆字兒,親切!

  「青雲,何事?」

  「爹您聽了別怕,是……有關做媒的大事!」

  「做媒?此事你娘擅長,下衙回家請教你娘。」

  「誒?爹,爹……兩位前輩,晚輩……」

  攔路的倆供奉也不開口,就朝沈青雲身後努嘴,讓他滾蛋。

  沈青雲好氣。

  「要不是你們保護的是我爹……哎!」

  怕是給爹說了,憑爹的尿性,回家也只會說——倩倩啊,你說得很好!

  「白來了唄……」

  扭頭走人。

  剛走兩步。

  沈青雲聽得前院衙門鬧個不休。

  神識微微一掃,他臉都綠了。

  「這我怎麼出去?」

  心念一轉,他又轉身,面對兩位虎視眈眈的供奉,恭敬笑道:「感謝兩位前輩對家父的護佑……」

  「嗯。」

  「但身為人子,知道一些……預案,應該沒什麼吧?」

  「什麼預案?」

  「譬如說,有人飛遁來兵部,兩位前輩會如何?」

  「呵,不外乎斷舍離三字。」

  給我上哲學?

  沈青雲雙眼微眯:「敢請教?」

  一供奉淡淡道:「一人捨命斷後,一人帶離沈主事。」

  管這叫斷舍離?

  沈青雲摸摸鼻子,想了想問道:「若有人從兵部飛走呢?」

  嗯?

  「這……」

  被觸及盲點的倆供奉,面面相覷之際,沈青雲大笑一聲,一個蹦躂飛出兵部。

  好氣!

  倆供奉臉都黑了。

  「不當人子!」

  「要不是看在沈主事……」

  「收拾個小崽子,看什麼沈主事,你去還是我去?」

  ……

  二人還沒開始剪刀石頭布,一群兵部官員涌了進來。

  「小沈大人!」

  「屁的小沈大人,叫沈行走!」

  「沈行走,方才吾等多有失禮……」

  ……

  瞅著烏泱泱一群人四散找什麼行走,倆供奉面面相覷。

  「沈行走什麼東西?」

  「行走?怕不是六百多年前的……御前行走?」

  「嘶!剛那小伙子,這般牛逼的嗎?」

  「牛逼不牛逼老夫不確定,老夫確定你剛說過,沈行走是什麼東西!」

  「老龐啊……」

  「別慫,我還是喜歡方才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

  將兵部的騷亂放大十倍,便是秦武朝廷各部的動盪之景。

  「禁武司不過三品的衙門,怎就二品都指揮使了?」

  「畢竟是陛下直管,能叫僭越?」

  「御前行走都出來了,還是禁武司出來的……列位,這臉打得啪啪響啊!」

  「這個沈青雲,何德何能?」

  「之前有過耳聞,容貌甚偉,深得個別大佬喜愛……」

  「然後?」

  「雲破天的嫡外孫……」

  「嘁,都什麼時代了,區區江州首富,也配提?」

  「他有個二叔,叫沈威虎……」

  「嚯,這叫啥?這就叫虎叔無犬侄!」

  「我琢磨,怕還是和禁武司那一攤事有關,沒點兒能耐,能簡在帝心?」

  「會不會和八縱八橫有關?」

  ……

  禁武司出了個二品都指揮使,出了個御前行走……

  再加上個八縱八橫,短短半日功夫,秦武朝綱開始搖搖欲墜。

  第一個走進禁武司的,正是吏部天官,孔部堂。

  「嘶,孔部堂去禁武司?」

  「呆了多久?」

  「一炷香不到……」

  「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

  「看表情不像……」

  「你能看穿三品天官的表情?」

  ……

  六部部堂,依次進了禁武司,都沒呆多久,匆匆離去。

  直到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白無陌出現在禁武司門前……

  霍休現身。

  「阡陌候大駕,下官……」

  白無陌輕巧下馬,手扶霍休,攔住了下官後面的話。

  「通政時,也沒見伱這般恭敬。」

  「呵呵,阡陌候教訓的是……」

  「這是趕老夫走?」

  「下官不敢,阡陌候請。」

  「嗯……律部的小年輕,都是人中豪傑啊……沈行走不在?」

  「回阡陌候的話,小沈……奉旨行走去了。」

  白無陌聞言,雙腳在禁武司高高的門檻前頓住。

  霍休趕人的意思不能更明顯了。

  思忖少頃,白無陌還是抬腳過檻,扭頭笑道:「霍大人很在意沈行走啊。」

  白無陌呆的時間,比六部部堂多了一炷香。

  就這多出的一炷香,又引發各部一陣揣測。

  「大人,白都督為何會來?」

  柳高升想了想,笑道:「呂……僉事,白都督有爵位在身,應稱阡陌候。」

  「你當呂僉事不知道?」杜奎撇嘴。

  「說的你好像知道似的!」

  「一個判官,一個經歷,」霍休頭疼道,「實在不行,你倆也去行走吧。」

  二人縮脖子坐一旁。

  霍休這才對呂不閒唏噓。

  「一品虛職,但白無陌還領著左都督,對軍中影響頗大。」

  呂不閒若有所思道:「他很在意大人的都指揮使一職?」

  「嗯,有這方面的原因,」霍休不願多說,環顧公房,「勞苦至今,諸位也算功成名就,卻也須知,此番晉升,律部的架子漸趨完善,此後只有更忙,且每人都要主政一方……」

  除了晉升,律部此後的日程計劃,開小會時早已討論過。

  此刻聞言,柳高升等人都有大幹一場的衝動,心底深處,卻也難免有絲絲不踏實。

  「有些不踏實,對吧?」霍休笑眯眯道,「老夫也不踏實,三品的衙門,干二品衙門的活,老夫心裡也沒譜……」

  「但大人有沈哥啊!」

  公房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看了眼此刻的柳高升,只覺比沈行走還光彩奪目。

  遭受逆子暴擊的霍休,盯了柳高升良久,轉了話題。

  「看來大家都胸有成竹,便去忙吧。」

  眾人慌得不行,呂不閒想多留一會兒,都被霍休揮手趕走了。

  一人一房,頓時清淨,卻也無助。

  「老夫五年前給自己刻的碑……哎,刻早了啊。」

  五年前,碑上寫的是皇秦恩賜禁武司律部通政霍休之墓。

  「只能抹了重寫了……」

  字抹得了,大半年的遭遇,委實抹不去。

  不僅抹不去……

  「都指揮使,餓狼軍……」

  單論紙面實力,這支可以完全碾壓秦武諸軍的新軍,就這般給了禁武司……

  霍休琢磨半天,苦不堪言。

  「嘮了個通宵,陛下隻字不提,生分了。」

  好在這是皇命,只要接受了,便無需太過琢磨。

  霍休念頭,一下又轉到了白無陌身上。

  想想對方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的身份,他多少也理解對方的迫不及待。

  「但他在意的,怕不只是餓……誒?還敢溜,當老夫瞎啊,進來!」

  「大人,何事?」

  霍休盯著開門探頭,一臉好奇的柳高升,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沒事做?」

  「大人,屬下剛去鎮部接王大統領過來呢,呂僉事說我去顯得鄭重。」

  霍休一窒,罵道:「走路沒聲兒的?什麼不學小沈,學這個?」

  柳高升一愣,雙手做翅,小扇兩下。

  「大人,我飛的。」

  「滾!」

  退出關門,柳高升大鬆口氣。

  「每日挨頓罵之成就,1/1達成!」

  在前頭等的王順,聞言有些怕。

  「霍通政,每,每日都要罵人?」

  「王大統領想得過於美好了,」柳高升淡淡道,「我的專屬。」

  「啊?」

  「大人知道我的,不罵我我心裡就不踏實,心裡不踏實,如何為大人排憂解難?」

  王順眼神都直了,拱手喃喃:「受,受教……」

  「另外,大人剛升了官,律部還好,在外得叫都指揮使……誒誒誒?站穩了王大統領,我還沒說完呢,王大統領見多識廣,可曾聽聞一位……叫柳經歷的大賢?」

  天譴府衙。

  「本官禁武司律部柳高……柳經歷,有要事找牛治中,煩請通報。」

  「柳高升」等了會兒,護衛走出。

  「抱歉,牛治中說沒聽過什麼柳經歷。」

  草率了。

  「柳高升」賠笑道:「柳高升,煩請再通稟一番。」

  護衛一來一回,有些不耐煩。

  「牛治中說沒聽過什麼柳高升,走吧。」

  柳兄……這麼不名聲在外的嗎?

  摸摸鼻子,「柳高升」身旁多了只小馬駒。

  護衛嚇了一跳,旋即冷笑道:「靈獸袋?閣下這回,要我替一匹馬通報不成!」

  「柳高升」淡淡道:「不用,牛治中自來。」

  「呵,閣下若再不走……」

  嗖!

  牛威武出現,直勾勾盯著無相靈駒,手卻指向「柳高升」。

  「抓住這個叫柳高升的盜馬賊!」

  「誒誒……」

  片刻後。

  治中公房。

  沈青雲笑眯眯看著眼前的人馬情未了,神識卻悄悄探出……

  一探一哆嗦,兩探就收回。

  沒必要看了。

  「這回又得飛走……」

  待淺淺慰藉了久別重逢的心,牛威武來個了真正的斷舍離,毅然離開無相靈駒。

  「沈哥,你看你這搞的,鬧了這麼大個誤會,千萬別介意啊。」

  沈青雲笑道:「是我疏忽了,而且我介意什麼?」

  就是不知道柳兄介意不介意了。

  牛威武拱手嘆道:「本該恭喜沈哥,在仕途上突飛猛進,但我知沈哥為人,這回怕是開心不起來吧?」

  「知我者,牛公子也。」沈青雲也嘆了口氣,笑道,「但我卻是可以恭喜牛公子的。」

  「哈哈哈,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當然,能取得成功,我首先就要感謝沈伯父……」

  行,等你先開刀。

  沈青雲硬著頭皮接了牛威武的好活,趁對方一口換氣,忙打斷,笑道:「能得秦指揮使當眾盛讚者,簡直屈指可數,小弟實在羨慕。」

  「羨慕?」牛治中笑呵呵道,「回頭和秦指揮使說說,沈哥你說,要多少次?」

  「我爹都不敢和我娘提這般過分的要求!」

  沈青雲臉都白了,忍著驚悚問道:「牛公子和秦指揮使……這般熟的?」

  「還好啦。」

  「我記得……您兩位除了些許公務,沒什麼交集吧?」

  「說來也是緣分,」牛威武唏噓,「前段日子,八宗弟子座談會……」

  「等等,」沈青雲攔道,「什麼緣……啊不,什麼座談會?」

  「關於在秦武為官,提升神魂境界的座談會啊。」

  這算不是師夷長技以制夷呢?

  沈青雲聞言,鼻孔哽出一截氣。

  「原來如此,牛公子請繼續。」

  「獸宗就我,仙部那邊人倒多,進展雖有,和我一比就不行了,」牛威武笑道,「然後秦指揮使站了出來……你猜秦指揮使如今神魂是何境界?乖乖,四境中期巔峰啊,簡直了……」

  秦墨染破入四境不過二十來年,至今穩固四境初期修為,結果神魂境界異軍突起,遠超修為。

  牛威武和秦墨染的事實一擺出來……

  秦武官場在八宗眼裡,頓時成了個無需任何消耗、頂多過下清貧日子的超大號魂修秘境。

  「原來如此……」沈青雲笑道,「八宗弟子,怕是都躍躍欲試了。」

  「何止?」牛威武貼近耳語,「食鐵宗王長老,當天下午就在兵部求了個給事中。」

  沈青雲驚道:「正七品?也太委屈了吧。」

  「先占坑嘛,」牛威武笑道,「鄙宗王長老不才,如今正忝為府衙推官之一。」

  話題扯遠了。

  「恭喜恭喜……」沈青雲幾句話,又把秦墨染給扯了出來,「卻也怪哉,牛公子,你說怎麼當官還能提升神魂強度呢?」

  牛威武一拍大腿:「沈哥一語中的,這段日子,我和墨染……」

  沈青雲屁股一滑,坐在地上。

  「沈哥,有沒摔著?」

  「沒沒沒,」沈青雲忙擺手,壓驚悚,強笑道,「繼續繼續。」

  「我和墨染最近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牛威武聲音放得更低了,「按墨染的猜測,可能和秦武三十六律法有關。」

  沈青雲愣道:「秦武三十六律法,現行版本都存世五百多年了啊。」

  牛威武意味深長一笑:「但成碑,是何時?」

  沈青雲驚住:「這都扯得上?」

  「這可不是扯,」牛威武肅容道,「秦武三十六律法存在多年,為何沈哥一拓碑方變?就是因為沈哥那手法度嚴謹的字,引發天道有感……」

  沈青雲漸漸聽明白了。

  法度,便是規矩。

  天道,也是規矩。

  「三十六律法碑成,天道有感,國運大漲,凡秦武官場之人,神魂皆潛移默化改變……」

  所以,大人不僅追平了同境修士,甚至還隱隱有所超越,主要是因為這個?

  「還有柳兄他們……」

  他正琢磨,牛威武又道:「要說孤立不證吧,那段日子,秦指揮使不是有弟子渡劫嗎?」

  「這我知道,裘經歷和稽判官……」

  「他們為何恢復得那般快?」

  「也,也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牛威武嘆口氣,「沈哥,大道三千,道道通天,可千萬莫小瞧你那手字……嘿嘿,沈哥最近有空不?」

  沈青雲一愣,旋即警鐘長鳴,苦笑道:「牛公子你說呢?」

  「哎,是我天真了。」

  「到底何事?」

  「運動會不是要頒發獎狀嘛,這才寫了一份……」

  話沒說完沈青雲就連連擺手告饒:「牛公子饒……誒?都寫了一份?」

  牛威武朝書案努努嘴,沈青雲這才從地上爬起,走過去一瞧。

  「秦武禮部,在首屆泛歸墟門疆域修仙界運動會辦公體操團體賽中表現優異,被評為魁首,特發此狀以資鼓勵……」

  落款都不敢看了!

  沈青雲綠著臉,哆嗦道:「禮部優勢這般大的嗎?」

  「十拿九穩不敢說,」牛威武搖頭道,「板上釘釘是絕對的。」

  好傢夥,告辭!

  「誒誒,沈哥留步,上次關於慶余坊學堂的事兒……哈哈哈,無相靈駒也不要了嗎?」

  這寶貝得要!

  待飛出府衙,沈青雲變回真身。

  憋氣良久,終於把朝會秦墨染提牛威武時積攢至今的涼氣,勸吐了出來。

  「證據確鑿,事實清楚,程序合法,和我娘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

  想想卻又皺眉。

  「草率了,剛忘記問牛公子,去我家和我娘談了些啥……」

  但人是在什麼座談會上見的。

  緣分是以官促修拉的。

  約會談的也不是花前月下!

  「和我娘談了什麼,卻也是不打緊了……」

  徹底放心,沈青雲一身輕鬆,八卦又冒了個小頭。

  「這萬一要成了,也是大大的一段佳話啊……我只能祝福……嗯?我是不是不能祝福……」

  我就不信這個邪!

  算了,還是不要吧……

  只是小小試一下,沒關係的。

  ……

  糾結良久,沈青雲嘰里咕嚕一句話,跑飛快。

  「阿嚏!」

  「喲,柳經歷是不是受了風寒?」拓跋塹忙起身泡茶,「瞧我這記性,談了大半個時辰忘了泡茶,算我的,今晚小店,柳經歷一定要賞臉啊。」

  「吼吼吼吼……」

  杜奎起身就走。

  「杜!判官,你回來!」

  杜奎深吸口氣,轉身面向呂不閒:「呂僉事,管管吧。」

  「管什麼,」呂不閒笑道,「新官上任嘛,大家都理解理解,等半年試守一過,想必就沒事了。」

  試守?

  杜奎如夢初醒,大笑落座,難得幾絲男兒本色。

  拓跋等人好奇圍了過來。

  「杜……哥哥,什麼叫試守?」

  杜奎正要解釋,一瞅柳高升都抻成鵝脖子了:「柳經歷?」

  柳高升頓時縮回,一臉不在意。

  「所謂試守,乃從五品以上官員,皆需試用一年,若不稱職,便罷歸原職……」

  「哦~~~~~~~」

  幾人意味深長。

  柳高升強忍心慌,皺眉道:「我卻沒聽說過什麼試守,呂……僉事?」

  「你不清楚也正常,」呂不閒笑道,「但我剛過試守,你爹那會兒,還沒這制度。」

  「哦哦哦,」柳高升色厲內荏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嘛……」

  呂不閒道:「小柳也別擔心……」

  「哈哈哈,我擔心什麼。」

  「試守制度就是走過場……」

  哈哈哈,那我更不用擔心了!

  呂不閒接著笑道:「只要不被上官呵斥,不被下屬舉報,不被同僚檢舉……妥妥的。」

  「哈哈哈……」

  柳高升笑了三聲,收聲沉默。

  公房靜謐。

  少頃他起身,拿起拓跋塹剛泡好的茶壺。

  「呂僉事,請喝茶。」

  「嗯嗯,多謝小柳了。」

  「哎,在外奔波,回來一聽到呂僉事叫小柳……」柳高升一陣陶醉,「倆字兒,親切!」

  扭頭,他又看向杜奎三人。

  「柳哥柳哥,」拓跋塹忙上前,「你坐你坐,我來我來。」

  柳高升不快:「咋一升判官就和我見外?坐下,我來!」

  倆兄弟繃著嘴看柳哥自賤,心中分外感慨。

  「感覺柳哥……升了個寂寞?」

  「可不是嘛!」

  輪到給杜奎倒茶。

  「我就當閉上眼,被人糟蹋了!」

  算什麼!

  柳高升一咬牙,又擠出一分笑容,邊斟邊道:「杜判官……」

  「謝了,我不渴,呂僉事,屬下還有公務要忙,告辭。」

  杜奎扭頭走人。

  柳高升咬牙目送。

  拓跋塹見狀擔心道:「柳哥……」

  「哈哈,杜判官一心公務,令人佩!服。」

  柳高升轉過頭,又看向王順。

  王順一哆嗦,屁股離開凳面兒。

  「誒?」柳高升一指,「坐好,王經歷初來乍到,這杯茶,既是相識之道,又是結識之酒,更是同志之誼,豈能不飲?」

  王順呆坐凳面,注視柳高升,感慨莫名。

  「多少有些理解霍……都指揮使的心理了。」

  片刻後,柳高升走出公房,雙眼泛紅。

  雙唇更是翻出了殘影,不知罵了些什麼。

  少頃又深吸口氣,重振旗鼓,一扭頭,看向通政公房。

  「還有座大山要翻啊……」

  沈青雲剛從仙市返回,就看到柳高升端著茶,蹲在大人公房外,一臉孺慕模樣,還奶聲奶氣喚著。

  「大人,您之前對屬下的鞭策……其實不算是呵斥吧?」

  「你再不走,老夫……」

  「柳兄,你這是作甚?」

  沈青雲的聲音一出現,房裡房外,都是一驚。

  有救了!柳高升喜大普奔。

  這么蛾子命真好!霍休無語暗嘆。

  待二人進屋,霍休一臉笑意。

  「你爹接了?」

  沈青雲嘆道:「往褲腰帶一塞……大人,屬下覺得算。」

  「哈哈,那就好,也算了了陛下心愿,」霍休嘆了嘆,又道,「之前白都督來過,還過問你呢。」

  沈青雲心裡一跳,還待問,霍休又轉了話題。

  「晚上還有一番應酬,准你半日假,小店好好安排一下。」

  沈青雲一聽,就覺得不對勁。

  「來的人,怕不是……」

  二人聊了小半個時辰,不覺口乾,只覺腹脹。

  霍休瞥了眼柳高升,忍不住道:「小柳,老夫這裡也沒什麼了,你去忙吧。」

  大人這態度……

  穩了!

  柳高升大喜,卻正色道:「沒有什麼比伺候大人更重要的事了!」

  沈青雲聞言,下意識比出大拇指:「柳兄,覺悟槓槓的。」

  「呵呵,可不是,」霍休笑眯眯道,「按小柳這成長速度,妥妥的半年一升遷,嘖嘖,不知羨煞多少同僚。」

  我這虔誠的祝福,還挺靈的嘛!

  沈青雲樂道:「聽到沒柳兄,大人路都給你鋪好了。」

  柳高升都美得冒泡了,旋即又是一愣。

  半年……一升遷?

  「我這是要活在試用期裡面,出不去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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