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千里姻緣一線牽,全靠我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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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千里姻緣一線牽,全靠……我娘給你編

  「喲,是青雲賢侄啊!」

  「公差回來啦?老大人也真是的,大過年還遣青雲出去,這我得和他說道說道!」

  「沈,沈賢侄好,我,我是武選司主事,叫,叫范仲……」

  ……

  兵部門口。

  隨著守衛一聲通報,兵部內烏泱泱一群人排著隊出來。

  話也不多。

  如葛懷一流,能和沈青雲敘敘舊。

  其他大多官員,幾乎都是厚著臉皮交淺言深。

  如范仲等極個別的,哪怕品秩比沈青雲高了些許,開頭一句便似面見上官一般。

  丘槐梓在遠處看得皺眉不已。

  「咋就都出來了?」

  一旁伺候的是劉正。

  經過下屬沈威龍搭救,劉正失去了秀髮,也得了活路。

  一番遭遇後,他也懶得以冠遮醜了,頂著個大光頭招搖過市,倒也贏了些許率直的風評,可謂意外之喜。

  聽了丘槐梓的話,他笑道:「他爹又搞出誅仙弩,眼見大功當前,換成誰都想進步嘛。」

  「嘖,」丘槐梓無語,半晌嘆道,「你說說,先破後誅,威龍到底咋想的?」

  「大人,技術方面的事也不歸咱管,」劉正笑嘻嘻道,「屬下以為,咱要做的,就是讓威龍無後顧之憂,大踏步前進!」

  丘槐梓瞥了眼劉正,呵呵道:「如今不讓你加班,你還不樂意了?」

  「哎,」劉正唏噓道,「若非當初大人一陣緊逼,正確實無法醒悟,思想也不得升華,態度更不得端正,說起這個,屬下還要感激大人……」

  丘槐梓擺擺手:「得了,把人轟走,看把咱家青雲侷促的。」

  見劉正出現,沈青雲擦擦汗,苦笑道:「劉大人,不知我爹何在?」

  「青雲吶,」劉正拉著沈青雲的手,好一陣摩挲寒暄,這才道,「令尊平日在家,無甚愛好?」

  怎說起這個?

  沈青雲倒也認真思索了一番,頓時無語。

  「要說我爹的愛好,除了疑似各種吊湯,就是於正廳喝茶了吧……」

  至於過年時打過葉子牌,完全不具代表性。

  但我能說我爹毫無情趣可言?

  想著,他點頭笑道:「家父平日就喜歡呆在書房,他常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知行合一,方為正道……」

  劉正眼珠子都不轉了。

  好傢夥,我只是稍稍鋪墊一下,伱給我整出個聖人日常?

  「難怪難怪,」劉正趕緊道,「青雲怕是不知道,令尊過年時又有所得,上衙後就提交了破仙弩的升級思路,名,誅仙弩!」

  沈青雲驚道:「劉大人,莫要開玩笑,我爹他……」

  「朝堂大事,我能和賢侄兒戲?」劉正湊近耳語,「這也多虧了食鐵宗,提供了一種特殊礦石……」

  聽完劉正所言,沈青雲恍然大悟。

  上次破仙弩的出現,就有賴於仙萍山的幫忙。

  但接受歸接受……

  「破仙弩就不說了,誅仙弩……」

  咱爹和仙,是有深仇大恨嗎?

  再轉念一想……

  「兒子我處處與人為善,爹你這一破一誅的節奏,嘶……」

  萬一後面再整出戮陷絕三種,比誅仙四劍還多一個!

  「爹,通天道人都得給你整一個大寫的服啊……」

  打了個哆嗦,沈青雲忙道:「勞劉大人轉告我爹,請他出來一下。」

  劉正從善如流。

  不多時,沈威龍出現。

  「爹……」

  沈威龍一豎手:「你娘想你得緊,趕緊回去。」

  「好……爹,注意身體啊!」

  沈威龍轉身搖手離去。

  劉正笑道:「賢侄放心,令尊如今是兵部之寶,吃得比部堂大人還好,每日……」

  每日什麼?

  沈青雲疑惑。

  「我就這麼說吧,」劉正唏噓道,「往來無白……丁!」

  沈青雲無語。

  「劉大叔,你非得擱這兒替小侄我拓寬知識面?」

  離開兵部,他怎麼甩腦袋,都甩不脫往來無白丁五個大字,倒是把牛大維一個跳字甩出了九霄雲外。

  「得,我出公差,我爹熬更守夜加班……」

  家中最苦的,竟是我娘!

  沈青雲心疼得緊,趕忙跑回崇明坊。

  沈府。

  一人一龍面面相覷。

  「老爺這是……」

  「萬萬沒想到,」周伯痛心疾首,「老爺倒逃脫了,結果壓力全給到了夫人這邊兒……」

  百藝憂道:「老爺夫人都不在家,周伯,咋整?」

  你問我,我問誰去!

  周伯絞盡腦汁:「如今就二法,一是夫人傀儡外出打葉子牌……」

  話沒說完,百藝就連連搖頭。

  「周伯,夫人貴為雀神,技壓群雄,如今天譴誰還願意和夫人打牌?容易穿幫呢。」

  「既如此……」周伯咬牙道,「做媒去!」

  百藝龍眼大了圈兒:「少爺都進坊了,如何來得及?」

  「稍安勿躁,」周伯神識瞬間外放,須臾間掃遍全城,「找到了,去年招的那幫媒婆,有人正在做媒,你速帶夫人傀儡趕過去!」

  百藝連連點頭,卻又猶豫不決:「夫人傀儡,有此功用?」

  「你不是陪著嗎!」

  「啊?」

  「堂堂五爪金龍怕甚?儘管即興發揮,且速去,我還要去安排一下!」

  崇明坊坊口。

  沈青雲面無表情坐在莽山甲豬身上。

  「說好了二十次,可不能反悔。」

  鼓鼓邊搖邊伸小奶手,比劃半天,比出個三。

  沈青云:「二十一次。」

  鼓鼓看看雙手,啵兒一聲,又彈出根小手指。

  果真識數!

  沈青雲眼皮一跳:「鼓鼓,沒你這樣講價的。」

  鼓鼓氣鼓鼓,大眼睛一轉,變得霧蒙蒙的,小手也指了指自己熬更守夜弄出來的……眼袋。

  「好好好,」沈青雲頭大,忙叫一旁看熱鬧的小二過來,大氣道,「咱都街坊鄰居,小哥行個方便,咱也不算次數了,包半炷香的如何!」

  「我是不成問題的。」小二看向鼓鼓。

  沈青雲也忙對鼓鼓道:「鼓鼓啊,咱也不算次數了,一次坐夠半炷香,這可是……一百五十個彈指啊!」

  鼓鼓被一百五十這開天闢地般的數量打懵了。

  「你問他,」沈青雲一手指小二,一手比劃四,「是不是比四十大!」

  小老弟,你也做個人吧!

  小二瞥了眼沈青雲,正打算聲張正義,手中突然長出一張……

  低頭一瞅,小二木然道:「你家少爺還能騙你?我是沒見過這般不是人的。」

  你把金票還我!

  沈青雲瞪小二。

  小二扭頭就走。

  鼓鼓想了想,大眼睛變成了月牙兒。

  我死了我死了!

  沈青雲邊喊我死了,邊說蓋棺論定之詞。

  「鼓鼓,咱就算說定了,時間一到就走人,誰反悔……誰不識數!」

  鼓鼓可是識數的!

  認真點點頭,鼓鼓還待享受莽豬余浪……

  「時間到,走走走!」

  目送沈青雲抱著鼓鼓就跑,小二啐了口。

  「連奶娃子都騙,我也就是窮,否則高低得路見不平一次!」

  進沈府時,鼓鼓還處於懵逼和恍然的迭加態。

  沈青雲暫時管不了鼓鼓往哪邊兒坍縮,掃了圈兒家,發現無甚變化。

  見周伯還在用木鏟子鏟雪泥,喊了兩聲,朝正廳走去。

  走了幾步,他一頓,看向毫無反應的周伯。

  「周伯,周伯!」

  「啊……」周伯愣而轉身,老臉漸漸浮現驚喜,「少爺回來啦!」

  周伯耳朵也開始不好使了……

  沈青雲心頭微酸,一把搶過木鏟子擱一旁,大聲道:「周伯,我娘呢?」

  「夫人啊,」周伯還沒意識到少爺的大喊,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忙道,「夫人帶著百藝外出了。」

  沈青雲一愣:「還有敢挑戰雀神?」

  果然不出我所料!

  周伯心頭悻悻,笑道:「夫人是去做媒了。」

  「哈哈哈哈……」沈青雲樂不可支,「周伯莫開玩笑,我娘做媒……真,真去了?」

  周伯點頭。

  我娘,親做媒?

  沈青雲懵了。

  想想那場景……

  這不得比秦王繞柱還好看?

  打了個寒顫,他急道:「在何處?我且去看看。」

  果然又又又不出我所料!

  周伯幸甚:「福樂坊,賢良巷。」

  沈青雲拔腿跑路。

  「哎呀,少爺等等老奴,老奴帶少爺去啊!」

  「周伯你歇著吧,等你到……」

  天譴城媒婆界的寒冬就來了啊!

  賢良巷。

  福樂茶樓。

  沈青雲還在二上三的台階上,就聽得三樓包房裡傳出的聲音。

  「聽說,男方身高不怎樣?」

  哦,聽上去是女方的娘。

  「還在問身高,怕是剛剛才開始……」

  還來得及!

  沈青雲暗鬆口氣,左腳又上一台階,又聽得……

  「啊,是不高,才四尺半……」

  我娘的聲音!

  咕咕咕……

  沈青雲捂眼:「不愧是我娘,就喜歡挑戰高難度!」

  他還在給親娘打call,又聽得……

  「但蹦起來六尺有餘啊!」

  沈青雲如遭雷劈,腳都落不下去了。

  好久都沒聲音傳出。

  「怕是黃了……」

  也是。

  雲媒婆這話,擱誰身上誰不懵逼?

  沈青雲悻悻。

  速戰速決四字,果然具有戰略意義啊。

  沒成想,女方娘親又鼓起勇氣開口了。

  「方才你說男,男方穩重是嗎?」

  「可不,小三百斤,必須穩重啊。」

  「胖點兒也成,但……都已成了兩次婚的?」

  「這叫拿得起放得下。」

  「好,好吧,聽說……男方在刑部幹過?」

  「啊,殺了個人,進去呆了幾年……」

  「殺殺殺,殺人?」

  「哎呀放心啦,現在人都很好的了,不會亂殺啦,你看我剛從他家出來,不好好的嗎?」

  ……

  沈青雲站在樓梯中間,怔神良久,默默下樓。

  出茶樓,望天唏噓。

  「千里姻緣一線牽,全靠……我娘給你編。」

  方式方法不重要。

  「重要的事我娘這顆牽線的心啊……」

  就是那種就你兩人是吧,老天爺來了都阻止不了你們成婚,我雲倩倩說的!

  絞盡腦汁,為老娘找到了出發點,沈青雲吐出口濁氣,回頭瞅了眼,趁雙方沒打起來,跑了。

  府衙。

  「啊,原來是禁武司的沈判官,快請快請。」

  沈青雲婉拒,急道:「大人,我來此是有急事,請立刻派人去福樂坊賢良巷!」

  「是有何大事將生?」

  「再不去,怕是要打得頭破血流了!」

  目送一隊衙役匆匆離去,沈青雲好歹算鬆了口氣。

  正要走……

  「沈……道……大……哥!」

  稱呼三變。

  回頭一瞅,正是牛威武。

  「乖乖,三梁銀帶,白鷳青袍,還真是正五品的治中……」

  覃府尹真是捨得!

  沈青雲忙拱手道:「下官見過牛治……」

  「打住打住!」牛威武忙攔道,「幾日不見,沈哥怎這般見外?趕緊裡面請……」

  沈青雲推辭不過,只得跟著進了治中公房。

  公房頗大。

  窗明几淨。

  一瓮未知檀香,飄出屢屢清氣,嗅之,精神爽。

  沈青雲羨慕道:「威武兄這差當的,羨煞旁人啊。」

  「哈哈,」牛威武笑道,「府衙清閒,可不敢比律部,但我知沈哥是幹大事的,在律部更能大展身手,否則……這治中之位,我願拱手想讓。」

  威武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沈青雲忙道:「司職不同罷了……對了,方才和牛前輩見了一面……」

  贊了靈獸檢驗制度幾句,牛威武喜不自勝。

  「沈哥也認為此法甚好?」

  沈青雲正色道:「登記詳細,平日檢查也一目了然,威武兄此舉,堪稱兩全其美。」

  「沈哥謬讚了,」牛威武強作嚴肅,「目前看來,此法是沒什麼問題,但法無定法,私以為任何法規,都要隨環境大勢而變,切不可守舊不變。」

  沈青雲連連點頭,敬佩道:「覃府尹得威武兄,有如神助啊。」

  二人小聊一炷香,便有七八波人來找牛威武。

  沈青雲連忙告辭。

  牛威武不舍,也只能放人走。

  「沈哥,空了小店走起啊,我做東!」

  真想讓二叔看看,如今精神煥發的牛公子!

  沈青雲感慨離去。

  去往禁武司的路上,他順道進了小店,不多時提著一食盒檸檬紅茶出來。

  離開月余。

  禁武司變化不大。

  紅牆黑門依舊。

  八禁衛仍然是禁武司的八顆牙。

  只是如今這八顆牙比之前忙了不少。

  「姓名,性別,年齡,修為,何處任職……」

  登記好來人信息,發放特製令牌,前來考核的各軍軍士,方能入司。

  沈青雲看了半晌,有些頭大。

  「大人都還沒點頭,呂哥就開始招人了……」

  這得忙成啥樣才會如此啊?

  果不其然。

  見沈青雲出現,八禁衛只能匆匆給個笑容,又埋首忙碌。

  「辛苦辛苦,來解解渴!」

  八杯檸檬紅茶出現,眾禁衛感激涕零。

  「沈哥高義!」

  「忙了大半天,水都喝不上一口!」

  「你是上面渴,我是下面漲啊!」

  ……

  沈青雲哭笑不得,手一揮:「趕緊去放水,我來替你們一會兒。」

  八禁衛知道沈哥能耐,一股腦全跑了。

  沈青雲施施然坐下,也不提筆。

  「諸位都是秦武各軍的高才吧?」

  眾軍士有些傻眼。

  半晌,排頭的魁梧軍士才抱拳道:「大人,吾等都來自親衛指揮使司。」

  「哦……」沈青雲想到冰城外的大鬍子,嘆道,「親衛使司乃軍中精銳中的精銳,諸位此舉,純屬支援禁武司啊,在下敬佩不已。」

  眾軍士聞言,臉微紅。

  「大人謬讚,吾等……只是想換個地方鍛鍊自己。」

  「嗯嗯嗯,能看出諸位的進取心,」沈青雲認真道,「在下也是發自內心感激,說來也巧,禁武司正打算南出百萬里建立據點,諸位的加入,不啻於……」

  眾軍士臉都白了。

  「大,大人,百萬里?」

  沈青雲點頭。

  「是啊,你們也知道,修仙界廣袤無際,所以這只是第一步,等日後,千萬里,萬萬里也是值得期待……誒?怎麼都走了?諸位好漢,留步啊!」

  眾軍士人人胯下一匹空氣寶駒,嘚嘚嘚跑了個沒影兒。

  沈青雲摸摸鼻子,扭頭去了律部。

  等八禁衛一身輕回來,傻了。

  「乖乖,清空了?」

  「該說不說,沈哥是出了名的快!」

  「哎,愈發想進律部了……」

  「你也是不知死活的,沈哥是快,但快也意味著幹得多啊!」

  「喲,衡五,你這思想覺悟有待提高啊!」

  「就是,這個月的剖析,咱就剖他!」

  ……

  打趣完,八禁衛坐下看登記表格,一看一個懵逼。

  「沒,沒多啊?」

  「沈哥是不是記在心裡了……」

  「管求那許多,王大統領的命令是來一個登記一個,沒人還登記啥!」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沈哥施了何種手段啊……」

  ……

  律部。

  沈青雲貓步前行。

  至呂不閒公房外,他悄悄探出半顆腦袋。

  見呂不閒俯首忙碌,他暗鬆口氣。

  前日回天譴,一是因忙於給秦墨矩找台階,其次是怕呂哥數落,他沒敢見面。

  「我一人走還好,結果柳兄他們也來了……」

  偌大一個律部,呂哥獨木支撐。

  「怕是仙部和鎮部,呂哥也得惦記一二……」

  此情此景,我這一食盒減八的檸檬紅茶,怕是hold不住吧?

  正想著……

  「既然回來了,還不進來,怕我吃了你不成?」

  沈青雲目瞪口呆。

  「除了閃現,呂哥又練就新神技了?」

  摸摸鼻子,他拎著食盒,低著頭進公房。

  「呂,呂哥……」

  呂不閒還在寫公文。

  「呂哥,呂哥?」

  呂不閒筆一頓,愕然抬頭,見是沈青雲,放下筆,閉眼,揉之。

  復睜,人還在,他頓時僵住,漸漸,表情又複雜起來。

  「一句話,說了幾百遍,終於……把人說回來了……」

  人回來。

  呂不閒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

  布滿血絲的雙眼,反倒蒙上了一層水霧。

  沈青雲瞅了眼,忙拆食盒取紅茶插葦管,笑著遞上:「呂哥,趁熱喝吧。」

  呂不閒下意識接過,少頃放下,注視沈青雲。

  「陛下如何?」

  「陛下重傷,多虧大人去得及時,性命無礙,業已返程,不日將歸。」

  「他們呢?」

  「呃,柳兄他們都好。」

  「大人呢?」

  大人?

  琢磨少頃,沈青雲才明白呂不閒意所指。

  「此行過程……略顯崎嶇,大人的意思是,除了大人以外,再無人去過楚漢。」

  呂不閒也不刨根問底,想了想,失笑道:「大人好歹還有唐經歷作陪,你倒好,孤身一人……」

  沈青雲笑道:「我把靈駒也帶去了,好傢夥,呂哥你是不知道,咱家這小駒駒,那是真人不露……啊,呂哥!」

  猝不及防被起身的呂不閒抱住,沈青雲全身硌得疼,卻也溫暖。

  「下次再這樣,」呂不閒放開雙手,一字一句道,「我會很生氣。」

  沈青雲摸摸鼻子:「再有下次……呂哥你咋這麼想不開的?」

  「哈,你……」呂不閒笑了,深呼吸幾次,只覺輕盈不少,「回來就好,娘的,一個個都跑了,沒把我給累死,尤其柳高升!」

  沈青雲驚道:「柳兄又怎麼了?」

  「嘿,他沒給你說?」呂不閒氣笑,「回頭你問他……哦,險些忘了,柳高升還算好的!」

  沈青雲再驚。

  心裡一數……

  「律部能跑的都跑了,還能有誰比柳兄更放肆?」

  正想著,呂不閒拍桌子。

  「尤其是那個廉判官,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三境都沒到,還敢去楚漢,自己不要命不算,還拖累同僚!」

  ???

  沈青雲沒疑惑多久,臉都白了。

  「廉,廉大哥也,也去了?」

  呂不閒氣道:「別給他打掩護,我又不是豬!」

  我,我沒看到人啊呂哥!

  「不對不對不對……」沈青雲想了想,突然問道,「誰還在司里?」

  「當然是最乖巧老實的麻衣!」呂不閒哼哼。

  哦豁,哦豁哦豁哦豁!

  沈青雲繃嘴。

  呂不閒一瞧,頓生狐疑,略作沉吟,他一掌拍在腦門兒上。

  「不,不會吧?」

  沈青雲也不說話,出了公房。

  不多時迴轉,一臉悻悻。

  「揉臉術。」

  「麻衣也學壞了啊,」呂不閒悵然若失,喃喃道,「大人,愈發對不起麻衣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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