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等朕回去,便說與情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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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等朕回去,便說與情兒聽

  沈青雲的騷操作,主打一個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被叫醒,猝不及防被強行化夢,緊接著又是廢寢忘食的忙碌。

  三日下來,柳高升雙眼裡滿是圈圈……

  但此時此刻,沒多少圈兒是在質疑夢幻和現實了。

  尤其……

  杜奎幾人還不斷給他編星海見聞。

  「喂,柳高升,前些日我們看過的蚌女,你還有印象嗎?」

  我他媽什麼時候看過什麼蚌女?

  柳高升腦瓜子裡滿是問號……但架不住他自個兒嘴硬。

  「哦,印象自然是有……」

  咕咕咕。

  「笑個屁笑!」拓跋天抽了弟弟一巴掌,轉頭色眯眯笑道,「柳兄怕是念念不忘啊。」

  蚌女如此動人?

  柳高升呵呵……且心癢,卻又嘴硬道:「也不過如此,主要我有……」

  「停!」

  麻衣準確打斷施法後,再度坐在觀眾席上,聽同僚們吹水。

  「我記得我們看蚌女時,沒你啊,」杜奎篤定道,「你在睡大覺。」

  這娘們兒又在挖坑了!

  麻衣三人互視,默默觀戰。

  柳高升心慌,以嗤笑回應,表示不屑反駁。

  杜奎嬌笑道:「那伱說說蚌女長啥樣?」

  難!

  但難得倒我柳高升?

  柳高升眼珠子一轉,從容一笑:「我若說出來,你又待如何?」

  「你儘管提。」

  「哈哈,答應我一條件便是!」

  杜奎直覺報警,蹙眉道:「要我刺殺楚漢仙皇?」

  「跳個秦王繞柱。」

  杜奎四人聞言,頭髮都立了起來。

  「什麼秦王繞柱,」好在杜奎修為精深,汗往裡面流,皺眉道,「柳高升,你傻了吧?」

  不像是演的啊……

  柳高升審視四人表情,心裡直嘀咕。

  少頃他笑道:「那隨便跳個舞便是。」

  這下輪到杜奎發慌了。

  「人柳高升,可是在楚漢開過眼界的!」

  但轉念一想……

  「蚌女只是聽沈哥提起過,我們誰都沒看過,他還能說對不成?」

  心中一定,杜奎伸手:「成交!」

  他一伸手,又把心虛還給了柳高升。

  這娘們兒這麼勇的?

  柳高升故作淡漠:「杜奎,你可考慮清楚了,我對舞蹈的要求,可是極高的!」

  杜奎看向四位觀眾,笑道:「他怕了。」

  「成交!」柳高升全身發軟,嘴硬得史無前例。

  杜奎伸手邀請:「請說吧。」

  「既然是蚌女……」柳高升傾盡想像力,半天憋了半句,「自然是蚌了。」

  麻衣臉都憋紅了。

  拓跋兄弟互掐大腿。

  杜奎也不笑,揚揚下巴:「繼續,哪怕是編的,我都願意聽。」

  「我用得著編?」柳高升腦子都轉到冒白煙了,還故作從容道,「膚白且膩,珠圓玉潤,殼……殼化雙翅……」

  遠處沈青雲都偷聽不下去了,忙喊道:「快來快來!」

  六小匯聚在帝嚳島碼頭邊。

  過了一個來月,帝嚳島的碼頭還沒修好。

  主要原因就是沒人敢修。

  「海妖?」柳高升又來勁了,「親眼看到的?」

  沈青雲嘆道:「就是沒人看到,未知更令人恐懼。」

  秦武和海妖無冤無仇。

  但據點建在此地,雙方便天然敵對。

  杜奎繞了一圈兒回來,蹙眉道:「三面環海,防不勝防,不知殿下那邊可有預警之能?」

  眾小皆點頭。

  修士手段奇多。

  防患這種事兒擱煉體士身上,不能說辦不到,卻也不能放幾個三境專門盯著,還不一定盯得住。

  「碼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拓跋天想了想道,「這邊人手多駐紮一些?」

  「只有千日做賊,哪兒有千日防賊的?」拓跋塹右拳捶左掌,「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蛇出洞,斬草除根!」

  柳高升笑眯眯道:「萬一是一窩呢?」

  「一窩不太可能,」麻衣悶聲道,「星海生靈存於今,多少能說明點兒情況。」

  沈青雲笑道:「諸位說得都對,殿下方才說,大家都寫個章程,遞上去討論。」

  「不是吧,」柳高升苦道,「幾句話的事兒。」

  沈青雲認真道:「柳兄我給你算算,局勢、隱患、推測、方案及其可行性、預案……」

  「好好好我知道了!」柳高升一頓,笑嘻嘻道,「沈哥,咱倆……」

  我能讓你把這話說出來,我就愧稱躺平王了!

  「柳兄且去忙,咱倆的事兒什麼時候說都行,先走了哈!」

  柳高升目送沈青雲嘚嘚嘚跑了,悻悻道:「這也太快了,感覺沈哥像是騎了一匹無形的馬。」

  眾人也默默念了句沈哥是出了名的快,又趕忙回商鋪寫章程。

  章程難寫。

  本來各寫各的,半個時辰不到,就開始集思廣益了。

  秦墨染神識掃了圈兒,懶得插手。

  「青雲。」

  沈青雲恭敬道:「秦指揮使。」

  「莫要站著,」秦墨染一笑,「且坐下,問你件事,周長老他們,又是什麼情況?」

  那些壯士……不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真實寫照嗎?

  「周長老他們此行付出……頗多,聽秋風前輩的意思,去秦武是一趟美差。」

  不是罰他們來秦武,再規定個時限?

  秦墨染有一丟丟錯亂,問道:「門主的主意?」

  「呃,應該是大人和秋風前輩商定的合作事宜,」沈青雲道,「具體的話,屬下還要了解一番。」

  秦墨染點點頭,唏噓道:「說來慚愧,此番還得多謝青雲了。」

  殿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沈青雲硬著頭皮轉話題:「秦指揮使獨立支撐,廢寢忘食,屬下慚愧。」

  秦墨染笑了笑。

  「你既不想說,孤便不再提,但……你如何發現霍大人端倪的,說來聽聽。」

  「呃,屬下遵命……」

  歸墟門。

  群峰環供之地,為最大道場所在。

  大半月的交流,對司馬青衫來說就是把修士揍了大半月。

  先有十數年苦修。

  再有雲氏送出的機緣。

  外加小少爺沈青雲的感激和指點。

  司馬青衫即使還不能越境和柳高升四人爭鋒,差距也在極速縮小。

  這種成長放在歸墟門,便是同境無敵四個大字。

  除了戰力,更讓歸墟門眾弟子在意的,則是司馬青衫說的話。

  一個月不到,歸墟門內甚至颳起了青衫風,同門交流,都衫里衫氣的。

  又是一場切磋結束。

  司馬青衫緩緩落地。

  周圍修士見此一幕,思緒有些恍惚。

  「何其偉岸!」

  「像極了去年來的那個大胖子……」

  「打不過,完全打不過,連鄧師兄都輸了。」

  「三十招啊,這何止是輸?」

  ……

  方才被擊敗的鄧師兄,乃秋風不好座下二弟子。

  此刻他終於調勻呼吸,臉色尚白。

  見司馬青衫走過來,他下意識後退半步。

  司馬青衫見狀,停下,拱手。

  眾修見狀,心裡直呼,來了來了!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司馬青衫淡淡道,「鄧師兄,承讓了。」

  大哥,你這兩句話不搭啊!

  鄧老二也是被揍得沒脾氣,道揖強笑。

  「青衫道友果真不凡,鄧某甘拜下風。」

  「我不算什麼。」

  鄧老二趕緊道:「青衫道友委實過謙,道友秦武第一煉體天才的名頭,實至名歸,我是認可的。」

  「我不是第一天才,」司馬青衫想了想,「如今比我厲害的同輩,秦武至少有五位。」

  「合著我連秦武老六都打不過?」

  青衫哥哥,你這是徹底不讓我活了啊!

  鄧老二表情都有些扭曲了,強笑道:「謙虛,實在是謙虛,至少我無法想像,誰能比青衫你還強。」

  眾修忙點頭。

  司馬青衫正欲介紹幾位同僚……

  「秦武第一煉體天才?」

  唐闊剛返回宗門,路過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致,走了過來。

  眾修見狀,忙上前見禮。

  唐闊擺擺手,眼神不離司馬青衫,饒有興致道:「連老二都輸了,兄弟有兩下子啊。」

  他也是有眼力的。

  即使司馬青衫氣血不顯,他亦能從其身上感受到濃郁的危險。

  「青衫道友,這位是我歸墟門大師兄,唐闊。」

  司馬青衫點點頭,拱手道:「見過唐師兄。」

  「好說好說,」唐闊笑道,「秦武煉體士,我也見過幾位,修為確實比你強。」

  司馬青衫還沒開口,鄧老二下意識就呵呵。

  「唐師兄,你什麼身份,敢這般和青衫道友說話。」

  場面頓時一靜。

  唐闊歪著腦袋:「老二,你說什麼?」

  鄧老二一怔,立馬回神,臉色都變了:「大師兄,請聽我解釋……」

  「哈哈哈,咱師兄弟什麼解釋不解釋,」唐闊一把摟住老二,往道場中央走去,「來來來,有許久沒和你過過手了,趁此機會……」

  「大師兄,我沒有一點兒不尊敬你的意思……」

  「什麼尊敬不尊敬,來打!」

  「青衫道友,勞煩替我解釋……」

  司馬青衫面無表情觀戰。

  眾修見狀,眼珠子亂轉,不敢言語。

  遠處。

  看到這一幕的秋風不好,小腦都有些萎縮了。

  「我家老二,最近得了什麼機緣不成?」

  陪同的幾位長老表情古怪。

  「回門主,鄧仙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一直在門內苦修,基本不出門。」

  「那這又是什麼情況?」

  「呃,若我等所料不差,是司馬青衫來門中交流的……成果。」

  秋風不好身軀晃了晃,只覺時空有些錯亂。

  「猶記得木秀宗時,秦武豪傑勇鬥獸宗天驕的場面啊……」

  場面中還有大場面。

  全是司馬青衫締造。

  一句比賽第一,友誼第二,更堪稱神來之筆。

  這他媽都交流了個什麼玩意兒!

  吐出口濁氣,他納悶道:「本座讓司馬青衫來交流的目的……是什麼來著?」

  「門主,您當時是說,讓司馬青衫來交流為人處世,淨化門風的。」

  「唔……」秋風不好想了想,「就這?」

  可不是嘛!

  三觀李長老忍不住道:「門主,如今門內風氣,非但不平和,反倒比之前更……桀驁不馴,霸氣十足,長此以往……好勇鬥狠之風,必然上漲!」

  秋風不好聞言,沉默良久。

  「本座看人,還能看差不成……再看看!」

  一炷香不到。

  老二鄧仙又被揍了一頓。

  唐闊全身爽得冒泡,遠遠給司馬青衫笑了個,便跑來找秋風不好了。

  「嘻嘻,師尊,瞧瞧這是啥?」

  秋風不好掃了眼烤魚和燒刀子,眼神兒都挪開了,又立馬挪了回去。

  「燒刀子?沈小友讓你帶過來的?」

  「師尊一猜就中,」唐闊笑嘻嘻遞上,「師尊,且嘗嘗。」

  秋風不好笑呵呵道:「沈小友做事實在講究,別看這小小一條烤魚,小小一壺酒……」

  「師尊您這話說的,」唐闊指著烤魚道,「這可不是無名之魚,此乃秋貝魚,乃星海特產,絕美之味!」

  「為師什麼沒吃過?」秋風不好失笑搖頭,烤魚都遞嘴邊兒了,忽而一怔,「什,什麼魚?」

  「秋貝魚啊。」

  秋風不好僵了半天,喃喃道:「秋貝草,秋,秋貝魚……」

  越是呢喃,他臉色越是精彩。

  唐闊疑惑道:「師尊,您這是……」

  「呼!」秋風吐出老長一口氣,苦笑道,「本座這是自己挖了個坑,自己跳進去了啊。」

  唐闊不明所以。

  秋風不好卻恍然大悟。

  那日無線湖畔,秋悲一句想不起來,讓他以為秋悲在以秋貝草待價而沽。

  以至於他看了眼沈青雲。

  「此時回想起來,沈小友明明是想起了什麼,見我看他,他立馬……」

  將計就計地配合我!

  「配合我認為秋悲是在拿捏我倆……」

  呸呸呸!

  還說什麼五境的記性!

  還來一句我姐也精通商道!

  「沈小友啊沈小友,你挖坑都這麼順手的嗎……」

  你高低選個遠點兒的地方發現秋貝草啊!

  「星海你就……你就不能尊敬一下我這個門主嗎?」

  見師尊臉上五顏六色不斷變幻,唐闊心裡發毛。

  「師尊,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

  秋風不好回神,表情漸凝。

  「秋上人對無線絲,是不太感興趣的……」

  沈小友為何如此不遺餘力拉她入伙?

  還不只是入伙的事兒了!

  「手握無線絲,便等於握住了整件事的脈門……」

  隨著思緒深入,他閉上雙眼,心思百轉。

  良久。

  他猛睜眼,亮得煞人。

  「可能性有許多,但最有可能的,是沈小友對無線絲的重視,超出本座預料!」

  深吸一口氣,他看向唐闊。

  「沈小友,可有讓你帶話?」

  唐闊一愣,想了想才道:「沈道友就說,告訴師尊這是秋貝魚。」

  「果然如此!」

  秋風不好心中一定,對無線絲的重視迅速攀升。

  來回踱步數次,他開始發號施令。

  「召回所有外派長老弟子。」

  「大賣場那邊暫停,所有人三日內回宗!」

  「另傳訊周邊十二宗門,調派精英前來聽命!」

  ……

  又是三日過去。

  星海帝嚳島上秦武據點建設,接近尾聲。

  秦墨染帶來的百餘禁衛,借徐老二商鋪的網絡,將觸角伸向星海八方。

  另外三千軍中精銳,也分守城中四角,正式宣布接管帝嚳島。

  沈青雲逛了一圈兒,還覺不夠。

  「看上去,建設進度是夠大半月了,但……」

  這就能瞞過陛下了嗎?

  「怕又要開家小店,還得來一場開業大酬賓,儘快打出名氣才是……」

  摸摸鼻子,沈青雲又掏出……艦娘鼓鼓,奔秦武而去。

  與此同時,歸墟門繼整頓門風之後,再度有了大動作。

  以歸墟門為中心,周圍十二宗門為環,開始鋪設輻條狀的無線絲網絡。

  懂得煉器的執事弟子,日夜不休煉製聲聲不息機和顯示器。

  司馬青衫寂寞了三日,扭頭看向峰上。

  峰之巔,乃歸墟門各峰長老所在。

  「小少爺說的交流,並未限制境界吧……」

  想了想,司馬青衫邁步登峰。

  歸墟門和楚漢之間,大海無際。

  一艘三境靈舟孤獨飛遁。

  為了追上前方的沈公子,陳強一路吃奶。

  可惜受限於靈舟等級,人歸墟門輻條網絡鋪了大半,秦墨矩和霍休才看到熟悉的海岸線。

  「陛下終於回來了!」

  「是啊……」秦墨矩嘴角噙笑,「相比兩百多年前,算是一路順風了。」

  霍休嘆道:「真不知道陛下當年,是如何縱橫百萬里的。」

  「說難也不難,」秦墨矩想了想,「朕打算寫寫闖蕩修仙界的心得,免得秦武人吃虧。」

  霍休感激道:「陛下仁……誒?你傻不傻啊,這能跑掉,我叫你爹!」

  陳強才飛出三里路,立馬明白逃亡之路約等於餵魚之路,只能頂著張白臉返回靈舟,跪地磕頭求饒。

  「卻,卻不知兩位乃秦,秦武前輩,晚輩,晚輩……饒命啊,饒命啊!」

  陳強的身份地位,有些尷尬。

  剛好在能知道秦武二字,卻不知秦武皇帝殺來北洲之間。

  方才君臣一番對話,他才聽出殘酷的真相。

  「徐保兒跑去秦武鬧事兒……」

  帶去的人手,一個都沒回來!

  「我這要去了秦武,能有好?」

  見陳強哭得涕泗橫流,秦墨矩無語,走到舷側看風景。

  霍休扶起陳強,笑眯眯道:「修仙界辣麼大,你就不想到處走走看看?須知,修行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正說著,秦墨矩的聲音,輕飄飄傳進艙房。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陛下不僅擅歌舞,還會吟詩作對?!

  霍休眼珠子險些蹦出來。

  「陛下,好詩啊!」壓下驚悚,他激動得直哆嗦,「陛下一句,便引詩情到碧霄,這正是陛下遊歷之感悟,老臣……欽佩不已!」

  秦墨矩聞言,臉微紅。

  小眼神兒又瞥了眼下方突兀的大樹。

  「呵呵,朕只是隨口一語……聽上去,挺不錯的?」

  「怎麼能說不錯?」霍休肅容道,「那是相當不錯,老臣敢說,陛下之才,秦武不做第二人想!」

  秦墨矩樂開了懷,面兒上卻道:「誒,都說了不准拍馬屁,下不為例。」

  「陛下恕罪,但老臣真的是有感而發啊。」

  磕頭的陳強,動作一頓,忙膝移方位,對準秦墨矩,諂笑道:「罪,罪民認為即便是楚漢文,文壇,陛下也是有,有一席之地的。」

  聽到這話,秦墨矩看向陳強。

  之前這慫貨不入他眼,此刻不免可愛了一兩分。

  「嗯。」

  嗯了一聲,秦墨矩目視前方,只覺在楚漢受得窩囊氣,都消散了些許。

  這話,總沒……第三個秦武人知道了吧?

  「等朕回去,便說與情兒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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