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那敢情好,我們也想一起玩兒
靜室不大。
幾無裝點。
四面牆上均有壁雕,被四顆明珠打出光影效果。
沈青雲掃了眼,只覺頭暈。
「好像是山水畫,卻無人……」
沒人的山水是死的。
他此念剛浮現,秋悲已在蒲團上盤坐,虛指面前的蒲團。
沈青雲撩起下擺,打了個盤腳,兩掌攤於膝蓋,掌心朝上,雙眼淡漠。
秋悲剛欲開口,見沈青雲這般姿態,眼皮一跳。
「誰教你的這姿勢?」
那就多了。
如來佛,觀音,菩提……
「姐,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倒是沒覺著,就是……
「有種是他在給我講道的感覺?」
秋悲微微搖頭,伸手一彈。
叮……
沈青雲循聲瞧去,右邊牆壁上的明珠因這一彈,激盪出輕鳴。
輕鳴如波,傳向身後明珠。
如此往復,至秋悲背後明珠也產生輕鳴……
他耳邊便多了朦朧道音。
道音如無數小手,扯開他耳洞,還往裡扒拉,似想進入腦子。
沈青雲癢得要命,全身都在扭,手也不攤了,兩根食指連忙往耳洞裡旋鑽。
秋悲見狀,眼睛都大了一圈兒。
「木秀宗不傳之秘,鴻蚌道音啊……」
四顆明珠,乃海獸鴻蚌之物,極其難得。
四顆鴻蚌珠,歷經十數代宗主方才找齊,成鴻蚌道音之禁。
每動用一次鴻蚌道音禁,鴻蚌珠都會產生消耗,歷來為木秀宗宗主專用。
於此禁中修行、體悟功法,事半功倍。
秋悲一身能耐,鴻蚌道音禁至少占了兩成功勞。
「旁人若聽鴻蚌道音,生聞道之喜,他……卻掏耳朵?」
想了想,她問道:「要不停下?」
「好好好,姐真懂我。」
秋悲沉默少頃,揮手,道音止。
沈青雲逮著耳垂往下扯了扯,終於擺脫不適感,好奇問道:「姐,剛那什麼聲兒?」
秋悲想了想,笑道:「一種測試道音。」
「測試什麼?」
「看你悟性如何。」
沈青雲少忐忑,多期盼:「咋樣?」
上蒼有好生之德……
秋悲挑了半天說法,選了最具善意的一句:「挺出乎我意料的。」
沈青雲謙虛道:「姐過譽了,我其實就是個普通人。」
不不不,你太高估伱自己了。
秋悲深吸一口氣,壓下波瀾起伏的心緒。
「遇都遇到了,還能怎樣?沒想到即將破境化神之前,還有此……大劫。」
劫之大,從沈青雲聽鴻蚌道音掏耳朵,便可預見一二。
好在她也是個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
「連他都教不好,本宗何以執掌一宗?」
定下心來,她開始講解一氣手。
「一氣手,是對天地靈氣最粗淺的操控……」
說著,她抬起右手,向身側探出半尺。
沈青雲看得很清楚,一丈外,一隻暴漲十倍的虛幻大手成型。
小手如何動,大手就如何動。
「修士初鍊氣,借天地靈氣疏通經脈,蘊養改造己身,這是目的之一,其二……」
秋悲凝視沈青云:「你覺得還有什麼?」
沈青雲看看小手,瞅瞅大手,沉吟道:「熟悉天地靈氣,進而……借用?」
「正是此理。」秋悲欣慰道,「人體有窮,資質再高,容納靈力有限,真正無限的力量,在天地之間。」
沈青雲聽懂了,問道:「資質也起決定性作用?」
「資質只是其一,」秋悲正色道,「資質好,自身靈力充沛,更容易與外界靈氣共鳴,進而借用,但借用的水平……」
所謂借用水平,就是操控。
操控好的,能把百丈方圓的天地靈氣用來刺繡。
不好的,只能當板磚使喚。
「這和我的氣血之力差不多嘛……」
沈青雲正想著,秋悲又道:「操控能力,只在二字——多練,俗話說勤能補拙,你能在方寸間玩兒出花來,便不比資質好的人差。,-*'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說完這點,她輕嘆口氣。
「如一氣手這般粗淺的法術很多,你也不必全學,能精通一門即可,至於其後……」
她搖搖頭,不欲多說。
沈青雲笑道:「姐,讓我開開眼嘛。」
「確定想聽?」
「必須的。」
秋悲點點頭,繼續開口。
「高深的法術,便不止天地靈氣了,更多的是自身神識和天地靈氣的配合。」
說著,一柄小劍浮現於二人中央,在空中沉浮出嗡嗡劍鳴。
「修士馭器,便是二者融合的利用,更甚者……」秋悲一指自家飛劍,「如劍修,神識,靈力,還得再加上飛劍,三者融合貫通,威力倍增。」
就是說,每多一種力,法術乃至法寶的威力,就會更強。
「姐,你是劍修?」
秋悲失笑兩聲,搖頭道:「我成不了劍修。」
沈青雲訝然:「為何?」
「劍修啊……」秋悲感慨一聲,腦子裡掠過諸般有關劍修的傳聞,「沒有唯我獨尊的信念,成不了。」
沈青雲驚道:「那麼多劍修,都唯我獨尊,挺和平共處的啊。」
「哈哈哈……」秋悲被逗樂了,「不要以為用劍的都是劍修……唔,真正來說,修仙界只有一處地方有劍修。」
「哪裡?」
「仙劍宗。」
沈青雲恍然:「這我知道。」
秋悲奇道:「你也知?」
「當初在坊市聽說,有人淘寶淘了個劍丸,送仙劍宗修復……」
秋悲撇撇嘴:「日後莫要聽這些,都瞎傳的。」
「為何?」
「那等存在,又豈是尋常修士能知曉的?」
沈青雲聽出味兒了,心中更顯驚疑。
「仙劍宗在那兒,連姐都不知道?」
「行了,」秋悲白了眼沈青雲,「你這嘴不是一般的油,好好的修行險些變成聊天。」
沈青雲正色道:「聽姐一席話,勝似……勝讀一年書。」
「拍馬屁無用,」秋悲一擺手,「收斂心神,聽我給你講解一氣……哎!」
一氣手,又有什麼好講解的呢?
「真是苦煞本宗!」
沈青雲疑惑道:「姐,咋了?」
「沒什麼……」
秋悲沉默良久,還真沒找到講解之道。
「看一遍就能學會的東西,沒想到要講解出來,比施展難了百倍!」
想了想,她嘗試著教授。
「你這樣,然後再這樣……唔,不對,算了,我施展給你看吧……」
秋悲放棄得十分乾脆。
不說話,改動手了。
沈青雲看得很認真。
道理他都門兒清,確實和力化絲的操控異曲同工。
真要橫比,力化絲的操控高度,對秋悲的一氣手,都精細了一籌。
「借體內靈力,與外界天地靈氣共鳴,進而借用、操控,化身外之力為己用……」
沈青雲一邊看,一邊嘆息。
「難怪煉體士比不過修士,不是沒有道理的……」
煉體士專練肉身。
人修士又是神識,又是身外寶物,又是靈力。
甚至還能借用比自身強大百倍的天地靈氣。
「這種感覺,好像聽到那篇作文一般……」
作文名——我的區長爸爸。
想想霍休,他心態又好了不少。
「煉體士對天地靈氣無感,但若將神識利用起來,那差距就小了……」
拋開近身原則。
煉體四境對修士四境,都呈現劣勢。
但至五境,與天地交感,自生神通後,差距立馬拉近。
「甚至不止是拉近,更是超越……」
沈青雲思緒漸漸放遠。
也不知是為了弟弟,還是為了證明自己能教人,秋悲施展了三百多遍方才停手。
「當初家師教我,只用一遍,希望勤能補拙……不對,是希望我的勤奮,能補他的拙……」
秋悲收手,見沈青雲認真模樣,略感欣慰,起身道:「你便在此修行。」
沈青雲一怔:「姐,你去哪兒?」
「山下來客,我去一趟。✊🍟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秋悲走到門口,「若是練不成,哼哼。」
門一關,沈青雲就開始摸鼻子,愁得很。
「靈力我有,但就那一根,開開儲物袋還行,一氣手……」
想了想,他學著伸手,體內磅礴之力開了個小差,溜出一道至丈外,變成一隻無形的手。
跳了一段手指舞,覺得不過癮,再來一道力,變成兩隻手……
「五魁首啊!」
「哥倆好啊!」
「六六六啊!」
……
白板那頭的大佬們,沒看到絕靈體施展一氣手,失望,卻也不免慶幸。
小仙女沒有再抱沈威龍的手膀子,正捂著肚子邊笑邊哭。
沒人理她。
「儲物袋,不是器靈解開的。」
終於,沈威龍開口。
眾皆點頭。
雲破天皺眉道:「可我找遍青雲體內,未見一絲靈氣。」
「爹,除此之外,可有其他異常?」
「異常……」雲破天微一思忖,「之前青雲煉體,氣血不顯,如今麼……氣血之渾厚,當獨一。」
獨一的意思,便是秦墨矩都比不上。
眾卻覺正常。
「青雲所食之物,」沈威龍沉聲道,「能養一萬個秦墨矩出來,所以氣血顯與不顯,才是異常之所在。」
雲倩倩問道:「因何導致的?」
沈威龍不語。
雲破天瞥了眼女婿,淡淡道:「那血碑,研究得如何了?」
沈威龍嗯了一聲。
「嗯是何意?」雲破天幾根碩長的壽眉都開始跳舞了,尋根究底地追問,「難道是一無所獲?嘖,有愧傳功長老四字啊。」
「爹!」雲倩倩撒了句嬌。
徐韶音罵道:「傳功長老怎麼了,你還太上呢,太上什麼?太上頭?」
「應與功法有關。」
「夫君,若與功法有關,之前為何……」
沈威龍劍眸閃爍,沉聲道:「我猜測,功法也發生了變化。」
「嗯,」雲破天頷首,「老夫也這般想的。」
徐韶音冷笑,看向沈威龍,和聲道:「除此之外,有沒可能是青雲找到另外的法子解開儲物袋的?」
→
所有人都在腦子裡否定這個可能。
「畢竟……」徐韶音凝視白板里的外孫,「青雲聰慧。」
沈威龍頷首道:「我傳訊回宗問問。」
「儲物袋的事,你問煉劍的有屁用。」雲破天淡淡道,「雲藏懸賞,尋求無靈力解儲物袋之法。」
雲倩倩眼前一亮:「莫老頭說不得有法子。」
青雲和莫老頭,是一樣的嗎?
這話在沈威龍腦子裡飄過,並未出口。
這時,小仙女的笑夠了,開口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青雲若能修行,這天大的好事啊,不知你們愁什麼!」
四人互視,不語。
良久徐韶音才道:「再觀察一陣子。」
三人點頭,雲倩倩想了想道:「那個秋悲,教青雲修行,如何是好?」
這也是大事。
兒子能不能修行拋開一邊兒……
修行啟蒙這般重要的事,即便是沈威龍親自上手,那都得經受雲破天和徐韶音的監督。
四人都犯了難。
小仙女眼珠子一轉……
木秀宗。
貴客登門。
四宗宗主聯袂而至,秋悲不得不出迎。
「不知四位同道大駕,有何指教?」
食鐵宗宗主劉尨笑道:「五宗同氣連枝,來逛逛,秋上人不會介意吧?」
秋悲沒在四宗身上找到怨氣,便笑道:「歡迎之至,請。」
一行上山。
「聽聞,歸墟門的秋門主也在?」
秋悲看向劉尨,糾正道:「是秋風門主。」
劉尨笑道:「沒見過這般改名的,倒覺得舊稱更顯親切。」
秋悲笑了笑:「秋風門主正在宗內做客,除此之外,尚有秦武王朝得貴客。」
「哎,不閒門吶……」劉尨幽幽一嘆,「聽說不閒門和各勢力的商鋪,差不多快談好了?」
秋悲反問道:「宗主有意?」
劉尨苦笑:「上人真是無情。」
「這我不認,」秋悲正色道,「五宗同氣連枝這麼些年,有些守舊了。」
守舊……所以要改變?
這才是你真正的用意?
四宗宗主互視一眼,皺眉不語。
山上。
歸墟門休息區。
一幫長老正苦勸秋風不好。
「門主息怒,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我跟他一般見識?哈!」秋風不好怒極反笑,「當日更名盛會,食鐵宗來的就是他!他焉能不知,他明知故犯!」
「門主啊,如今我們在木秀宗,倒也不好下黑手…」
秋風不好眉毛一立:「下黑手?我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呃,是整頓,整頓!」一長老勸道,「畢竟木秀宗的面子是要給的嘛。」
另一長老道:「是啊宗主,而且如今著急的是四宗,我們淡定看戲變成,何必跟他計較?」
「也是。」秋風不好冷笑道,「這筆帳先記下了,待不閒門站穩腳跟,讓他喊一萬遍秋風不好!」
這不就等於罵您嗎宗主!
眾長老無語。
五宗宗主議事廳落座。
奉了茶後,秋悲直問來意。
四宗宗主也開門見山道:「聽聞木秀宗弟子和秦武王朝煉體士正切磋,所以前來。」
所以木秀宗的暗間,是四宗的?
秋悲壓下猜測,搖頭道:「不知四位從何處聽來的謠言,沒有的事。」
「上人莫要開玩笑,」劉尨笑道,「此事在弟子間傳播甚廣,再者,上人為何這般介意?同道切磋,常有的事嘛。」
「正是正是,」葵水宗宗主也笑道,「我等也想見識一下煉體士的手段。」
秋悲笑道:「還真不是切磋,只是聯誼。」
見秋悲所言非虛,四宗宗主傻眼。
「聯誼?」
「就是一起玩玩兒。」
上人好像把我們當成了孩子呢。
四宗宗主互視一眼,笑道:「那敢情好,我們也想一起玩兒。」
秋悲倒怔住了:「道友,你們認真的?」
一刻鐘後。
小三方聯誼,變成了大三方聯誼。
主持人不再是沈青雲。
秋悲還想著從秦武眾人里挑一個……
劉尨笑著上前:「老夫也來參與參與。」
此話一出。
秦武一眾如見神人,眼中滿是崇拜。
「好傢夥!」
「躲都來不及……」
「沈哥去哪兒了,這不得叫過來看看?」
「無妨,我們替沈哥看。」
……
第一個小遊戲,便是集體造句。
想到昨夜那不是人的一幕,秋悲深深看了眼秦武一眾,準確來說是律部一眾。
律部眾人有感,表情立馬嚴肅。
秋悲見狀,稍感安慰:「也是識大體的。」
她剛轉身,律部眾人就議論開來。
「秋宗主是何意?」
「好像……是讓我們上強度?」
「自信點,去掉好像!」
廉戰張張嘴,還沒開口,眾人就看向他,目光叵測。
他立馬正色道:「我也這般覺得。」
眾滿意而笑。
那邊四宗弟子,聽了遊戲規則,也覺稀奇。
又見木秀宗的窈窕淑女顰笑如花,活潑可愛,興趣大增。
「這遊戲好!」
「誰想出來的,真會玩兒。」
「這遊戲,就是誇人的遊戲啊,還是我們出人名,真給面子!」
……
四宗出人名。
木秀宗弟子出地點。
秦武一眾如舊。
不過多了宗門的小天驕們,拓跋塹不得不叮囑一番。
「國事無小事,莫要兒戲!」
小天驕們連連點頭,心裡不斷吐槽。
「還兒戲……」
「他好意思說我們?」
「我就搞不懂了,體宗小少爺,為何要把我們一個個喊進屋……當他爹的?」
……
明白了遊戲規則後,四宗宗主也在聊。
「此遊戲,確實能拉近距離。」
「變著花樣誇人,又有俏皮幽默蘊於其中,氣氛一下就活躍起來。」
「呵呵,譬如劉尨在天地一線間捕捉鴻蒙紫氣,聽上去就令人愉悅。」
「聽說又是那個呂執事想出來的?」
「此人,是個會來事的。」
……
閒聊少頃,劉尨上台。
這種局面,長者威嚴得少些,慈祥得多些。
調整好情緒,劉尨環顧全場,和藹笑道:「諸位都是年輕人,老夫這也算是聊發少年狂,不介意吧?」
女修咯咯咯。
男修哈哈哈。
煉體士目露崇拜。
見此狀,劉尨頷首。
「局面倒也在老夫的控制當中……」
伸手入第一箱,手剛摸到一抄紙,歸墟門一眾走了過來。
「劉宗主好雅興啊,」秋風不好笑呵呵擺手,「莫要管我,宗主繼續。」
待坐下,秋風不好連忙傳音問道:「這搞什麼呢?」
「回門主,好像是秦武的聯誼活動。」
「所以四宗跑來摻沙子?」
「多半如此了。」
「哼!」秋風不好瞥了眼秋悲,未有所得,便專心觀看。
劉尨打開紙條一瞧,笑道:「第一張便是老夫名諱,呵呵……」
還有食鐵宗弟子笑著回道:「宗主第一,實至名歸!」
此話一出,木秀宗女修齊刷刷轉頭,看向這位……勇士。
「我好喜歡他。」
「我也是呢。」
「沒想到食鐵宗,還有這種把宗主豁出去的男人!」
……
展開第二張紙條,劉尨朗聲念道:「於九天之上!好一副波瀾壯闊之景,老夫分外期待了!」
正說著,秦墨矩兄妹出現。
秦墨矩出於善意,給劉尨點點頭,又給秋風不好見禮。
「秋風門主,雅興不淺。」
秋風不好笑了笑,傳音道:「秦國主,來者不善啊。」
「卻也無妨,」秦墨矩溫和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修仙界各勢力都能感受到秦武的善意。」
秋風不好都給整無語了。
但想想……
「除了殺楚漢仙朝的仙官,秦武倒也算得上善……可惜這玩意兒,在修仙界行不通啊!」
感慨抬頭,他就見劉尨展開第三張紙條。
紙條內似乎蘊藏著一道劫雷,當即就把劉邙劈得僵直。
秋風不好一愣:「什麼情……誒?」
話音未落,劉邙重歸人世。
但臉色嘛……
秋風不好數了數。
在短短一瞬間,劉邙臉色由紅潤→白→血紅→綠→紫→黑……
「到底發生了什……那紙條?」
他神識一展,掠過紙條,皺眉疑喃:「什麼玩意兒?」
秦墨矩見此一幕也疑惑起來,看向秦墨染。
秦墨染猶豫少頃,小心翼翼探出神識,飛快掃了眼紙條……
「噗!」
秦墨矩驚了:「寫的甚?」
秦墨染用莫大毅力忍住,低聲回應。
秦墨矩皺眉:「這也……沒什麼吧?」
「陛下,人名地點何事得,得連起來……」
秦墨矩一連,頓時一副被雷劈的模樣。
「朕,朕剛說要讓修仙界勢力感受到善意……」
四宗修士見宗主展開紙條,卻不言語,還起鬨了。
「宗主念一個!」
「好東西要分享啊宗主大人!」
「宗主於九天之上……想想都帶勁!」
……
縱然不知第三張紙條寫的啥,木秀宗女修已經開始忍笑了。
秋悲皺眉,瞥了眼紙條,鼻孔和杏眼瞬間放大。
「賣,賣高升甲?」
是以三者連起來,便是——劉尨在九天之上賣高升甲?
她清楚四宗大部分人對高升甲深惡痛絕,不由嘆息。
「難怪他一副血氣方剛又月經不調的模樣……」
嘆息剛落。
劉尨梳得分外光鮮的道髻,就炸了。
「哈哈哈哈,老夫,老夫實在是沒有想到……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