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不能成大事？便成給你看看！

  「看不起我，還非得搞我……嗯？日！」

  推搡間，柳高升發現自己變成了迎春樓的姑娘，更悲憤了。

  「進去！」至一陰暗洞穴，押送修士冷冷開口，「想逃儘管試試。」

  柳高升嗤笑：「我憑本事進來的，為何要逃？」

  修士懵了半晌，手指點了點柳高升，轉身走人。

  「且慢……」

  修士閃身退回，冷笑道：「真找不自在？」

  「我就想問問，」柳高升疑惑道，「你們用三境拉攏劉邙，憑什麼飯都不給我吃？」

  「你弄出有傷風化的護臀甲，還有臉吃飯？」

  我尼瑪！

  「你個殺燒擄掠無惡不作的劫修，說老子有傷風化？」

  柳高升鼻孔都氣大了：「行，看我倆誰先死。」

  修士皺眉，猶豫少頃，冷笑走人。

  地下正廳。

  一號正和劉邙交流。

  「雖還未經儀式，但賢弟既入劫天會，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一號沉聲道，「歸墟門喪盡天良，劫天會損失慘重，正待鼎新革故。」

  劉邙小小拍了記馬屁：「若非用人之際，想我劉邙怕也入不了劫天會。」

  「呵呵，賢弟自謙了。」一號笑了笑，「賢弟精通煉器，商賈一道也頗有建樹，不知對劫天會中興，可有良策？」

  「商賈？」劉邙疑惑，「劫天會想以這手段中興？」

  一號嘆道：「如今世道不好，打打殺殺行不通了，就比如說雲藏……」

  「雲藏？」

  「雲藏不也是先有靈石，再引高手蜂擁而至？」一號沉聲道，「咱摸著雲藏過河！」

  大哥您也是真敢想啊，劉邙都無語了。

  但馬屁還不能不拍。

  「大人高見。」

  「呵呵，什麼大人，叫瀟哥便是。」

  劉邙拱手笑道：「瀟哥說的極是，但商賈一道，要麼底蘊雄厚，要麼奇貨可居，要麼真有經世之才輔佐。」

  「說得好！」瀟哥大喜，「底蘊劫天會還有些，奇貨嘛……護臀甲雖傷風敗俗，卻也算的上，至於經世之才……」

  瀟哥眼神意味深長，頗有予以重任的架勢，劉邙嚇了一跳。

  「瀟哥，小弟有自知之明，絕非經世之才。」

  見劉邙不似謙讓，瀟哥點點頭：「此事再議……」

  劉邙鬆了口氣。

  「那關於高升甲的事，賢弟就要多上心了。」

  劉邙已知曉瀟哥厭惡此物，忙不迭道：「我所為，只是單純煉製，至於其他，我不僅不知道，且不屑為之。」

  取向非常不錯，但不做事就不好了。

  瀟哥還待說兩句伱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押送修士入廳復命。

  「呵，」瀟哥冷笑，「不僅蠢，還狂妄！」

  劉邙笑道：「瀟哥莫氣，畢竟還要靠柳不閒操辦護……高升甲的事。」

  「嗯……」瀟哥稍作沉吟，吩咐道，「適當需求可以答應。」

  押送修士聞言，領命而去。

  又有修士入廳。

  瀟哥皺眉。

  「何事？」

  「發現仙萍山的修士。」

  瀟哥赫然起身，表情凝重。

  「多少人？」

  「人十幾個，為首的乃仙萍山副門主。」

  「倒不像是來找麻煩的。」瀟哥沉吟道，「暫且按兵不動，若生意外，殺……」

  劉邙忙道：「瀟哥不可，仙萍山不算什麼，但動靜鬧大了，怕引來歸墟門的人。」

  「你認為如何行事？」

  「瀟哥建此坊市，除了接應我等，還有何用意？」

  瀟哥讚許地看了眼劉邙：「順便還想招些人回去。」

  「那招人之事，宜早不宜遲。」劉邙起身道，「儘快離開，方為上策！」

  仙萍山的人都沒進坊市。

  在坊市門外打量一陣，嘲笑幾句，便上了靈舟走人。

  聽聞匯報，瀟哥暗鬆一口氣，卻也不免冷笑。

  「兩個月來了五次，看似不屑，實則根本不放心，如此氣量，還想做大做強？」

  靈舟消失後，他帶著劉邙在坊市內逛悠。

  坊市規模很小，該有的也有。

  靈丹、靈器、各種雜貨皆有售賣。

  地攤區也搞得風生水起。

  「諸位道友！」

  瀟哥一聲大喝，吸引不少修士。

  「此番鄙宗初開山門，廣邀眾同道加入，待遇不菲，有意者……」

  連小坊市都願意進的，除了沒錢的沈青雲，便是無根基的散修了。

  聽聞此言，蹲地攤的他還在琢磨，便被人群夾裹著上前。

  「不知貴宗何名？」

  「盤山門，老祖三境大修，底蘊尚可，同門友愛恭親……」

  「算我一個！」

  「呵，」瀟哥似笑非笑打量眼前修士，「有何擅長？」

  「在下擅長爭第一！」

  瀟哥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合著是爭第一個排隊的？

  氣得他殺心激盪，又不好翻臉。

  「騙進來再殺！」

  如是一想，他微笑頷首：「下一位！」

  但凡有點本事的，劫天會來者不拒，基本都是交流一個回合便收。

  這情景，可急壞了看看再說的眾散修，拼命往隊伍里擠。

  沈青雲都被夾得雙腳離地了，氣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

  「你在說我？」瀟哥看向面前的沈青雲，皺眉。

  沈青雲一怔。

  「我後半句馬屁還沒拍啊。」

  他還想給一號笑一個……

  「素質太差，我可不想門風被影響。」

  瀟哥揮揮手。

  沈青雲成為第一個被淘汰的人。

  一眾散修幸災樂禍，沈青雲怏怏離去，沒走兩步……

  「站住！就是你！」

  回頭一瞧，是之前守門的修士。

  修士滿臉陰鷙，罵道：「找你老半天了，交靈石，死，自己選！」

  上一個讓我死的人……

  「算了，為柳兄忍辱負重！」

  沈青雲想了想。

  「等我先賺點兒。」

  我倒寧願你交不出！

  守衛陰陰一笑，緊跟其後。

  沈青雲重新走回地攤區，此時人少了七八成。

  路過十幾個地攤，沒發現商機，他索性回到第一家地攤。

  攤布上，擺著大大小小百多個玉瓶。

  玉瓶雕工還算精緻，方才觀察半晌，買者幾無。

  擺攤的是個小年輕，本就愁苦。

  見沈青雲不看玉瓶看自己，他揮揮手無語道：「大哥，我不需要同情。」

  「但你需要靈石。」

  「你買？」

  「沒靈石。」

  小年輕捏捏拳頭，沉默道：「你走。」

  沈青雲笑道：「沖你一句大哥，我幫你。」

  「為何？」

  守衛冷笑道：「他比你更需要靈石！」

  小年輕自然認識守衛修士，不由愕然道：「你十塊靈石都沒有，還幫我？」

  「試試又不虧，對吧？」沈青雲說完，便挨著小年輕坐下，「有紅布沒？」

  小年輕自儲物袋拿出紅布。

  沈青雲接過，撕成筷子粗細的百來條，拿起其中一條，雙手十指翻出了花兒。

  不多時，一隻漂亮的錦鯉結誕生。

  小年輕目瞪口呆：「大哥，我賣玉瓶裝丹藥的，你這……」

  「稍安勿躁。」

  沈青雲挑選一番，拿起一個大小合適的玉瓶，將錦鯉結栓於瓶腹。

  隨後繼續編結，卻不栓了。

  等一號那邊收完人，選沒選上的皆都散開。

  「明日出發！」

  「我終於有宗門了，哈哈！」

  「不選我，盤山門終有一日會後悔，莫欺少年窮！」

  ……

  見人群回歸，沈青雲問道：「你玉瓶怎賣的？」

  「無論大小，一靈石三個。」

  沈青雲無語：「那不都挑大的買？」

  小年輕和守衛修士更加無語。

  「大哥，又非俗世以大小作價，這是裝靈丹……」

  沈青雲放下第三十個錦鯉結，伸出食指一搖。

  「沒有人比我更懂。」

  守衛聞言，又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謎之自信，不由恍惚。

  「大哥……」小年輕哆哆嗦嗦摸出十個靈石，「實在不行，我，我替你出了……」

  「安敢羞辱於我，且看好，」沈青雲淡定道，「大哥幫你發家致富！」

  說完他起身，環顧全場，深吸氣……

  「各位各位，看一看瞧一瞧啊！」

  「玉瓶大促銷，要買要帶，趕緊趕快！」

  「機會不是天天有，該出手時就出手！」

  ……

  聽了三句，小年輕羞恥得都想丟下攤子跑路了。

  路人卻也被吸引過來。

  「玉瓶促銷？」

  「這玩意兒去丹鋪買靈丹，都送的啊。」

  「話倒好聽，且去瞧瞧。」

  ……

  見人圍過來，沈青雲心中暗喜，拿起錦鯉結喊道：「此乃本門不傳秘法所成之結，有吸納氣運的莫測功效，兩塊靈石一枚，附送三隻玉瓶！」

  「兩塊靈石買實惠，這個價格不算貴！」

  「兩塊靈石您沒白花，畢竟天天都用它！」

  ……

  眾修士好奇打量錦鯉結。

  成結之物倒普通，但胖乎乎的，確實喜慶可愛。

  再低頭一瞅，錦鯉結拴在潔白玉瓶上，相得益彰。

  見此盛況，沈青雲給小年輕眨眨眼睛。

  「還真行？」

  小年輕吞吞口水，心跳加快，正要上前忙活……

  「喂，光買結不要玉瓶，能不能便宜點？」

  也不知哪個小機靈·窮鬼說了這麼一句，所有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小年輕愣愣看向沈青云：「大哥，你擱這兒借雞生蛋？」

  沈青云：「……」

  下一刻他大笑道：「這話說的，氣運還能講價不成？再者送玉瓶也是好兆頭，一祝諸位平平安安，二祝道友玉成其事……」

  又是一番話術，說的不少人動心。

  「東西是好……哎，但不實用啊。」

  「貧道窮修，註定每塊靈石都得花在刀刃上！」

  「雖喜但拒，後會無期！」

  ……

  熱鬧來得快，去得也快。

  沈青雲目瞪口呆。

  「堂堂首富之孫，還有我賣不出去的東西？」

  思及此處，他連忙喊道：「光買結也成啊……喂，喂！氣運啊！」

  小年輕瞅了瞅沈青雲，扭過臉，雙眼失神，鼻孔倒是一會兒大一會兒小。

  「不行不行，大哥是真心幫我，我豈能笑……爹，娘，你們死得好慘啊，嗚嗚……哈哈哈……」

  「你，你居然笑得出來？」沈青雲臉都黑了，「你有沒有良心！」

  守衛修士不耐煩了：「你有沒有靈石！」

  小年輕是有良心的，一邊抹淚一邊掏靈石：「我，我替大，大哥給……」

  「不用，我堂堂八尺……」

  「這結挺漂亮的，作價幾何？」

  唰！

  沈青雲轉頭，見一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修，正拿著栓錦鯉結的玉瓶打量。

  「前輩……」

  女修白了眼：「莫要把我叫老了。」

  你要這麼說的話……

  沈青雲當即施展不輕易施展的八齒之笑：「姐~~~」

  姐帶幾個彎兒，女修就被小鹿撞了幾次。

  她面色微紅，痴痴看著沈青雲，無法言語。

  小年輕看看大哥，看看女修，再看看大哥，再看看女修……

  感覺空白的人生，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此後便是大哥和姐的對話。

  「多大了？」

  「十八了姐。」

  「干多少年了？」

  「有大半年了，之前就是家裡窮，種過田跑過堂送過信，後來聽他們說這個來靈石快，就幹這個了。」

  「哎，這些年，過得挺苦吧？」

  「湊合著過唄，手法怎麼樣姐？」

  「手法……編得不錯哦，我全要了。」

  「要不說是咱姐，大氣！」

  ……

  「姐常來啊！」

  見沈青雲還在踮腳眺望揮手，小年輕回過神道：「大哥，早走了。」

  「你知道什麼，」沈青雲摸摸自己的臉，又掂了掂手裡的儲物袋，「姐給的實在太多了，拿去！」

  小年輕一驚：「都給我？」

  「都說了幫你掙。」沈青雲笑道，「大哥手段如何？」

  守衛都看不下去了，拿了靈石走人。

  小年輕也想走，想了想又把儲物袋還給沈青雲。

  「大哥這靈石掙得……辛苦，我不能要。」

  「要你拿你就……誒？搶啊？」

  瀟哥搶過儲物袋，細細打量沈青雲。

  秦武王朝。

  皇宮。

  御花園。

  霍休捧著第一千百八六十二版稽考剖析，在御花園外候著。

  不多時，御前伺候的小順子路過門口。

  霍休微微抬頭，見小順子微微搖頭，心中不由一嘆。

  「近十日未曾上朝，陛下到底怎麼想的？」

  身為秦武第三任皇帝，秦墨矩修為更高，也更勤政。

  此前從未缺過的大朝會，如今已有三次未參加。

  朝廷再穩，也不免閒言碎語。

  此刻他入宮，便是閒言碎語背後的一次試探。

  只可惜，連御花園都入不得。

  御花園內。

  剛休息完的小順子，自同伴手裡接過大烏龜，繼續在秦墨矩面前旋轉。

  「哎，陛下何等聰慧，苦修數日無所得，這功法怕不是有問題？」

  小順子御前伺候，知道不少隱秘。

  譬如頭次去沈府宣旨，一群太監腦子都打出血了。

  倒不是因為沈家有錢……

  而是沈青雲三個字，時常被秦墨矩提及。

  這種人，註定將成為陛下身邊的紅人。

  如此，方有爭奪宣旨一事。

  「而這套功法，從未見陛下修行過，頭次聽說，也是沈大人……」

  如是一想，他不由忐忑。

  「沈大人能修行，陛下卻……不行？」

  正想著。

  小順子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低頭一瞅，皇帝在自己腳下。

  小順子魂兒都嚇飛了。

  「啊啊啊……」

  秦墨矩卻仰天大笑。

  「哈哈哈……」

  遠遠聽到陛下發自心底的暢快大笑，霍休驚愕之餘，也不免放下心來。

  「還能笑，就不是個事兒……老臣參見陛下！」

  「哈哈哈！」面具能遮秦墨矩的烏梅眼，卻遮不住他合不攏的嘴，「霍愛卿，朕有天大喜事與你分享！」

  霍休大喜，躬身拜道：「老臣先祝陛下心想事成！」

  「誠意不夠！」

  「那依陛下的意思……」

  「小店，走一遭！」

  天碑上，多出了代表秦墨矩的一筆。

  沈青雲體內大陸，也多了一記創生的霹靂。

  霹靂劈開了困擾沈青雲多日的困頓。

  真武隱仙訣第七次明悟，豁然開朗。

  外表看上去，此刻的他就是傻傻的。

  瀟哥很喜歡這種不帶任何掩飾的神情，更容易看清一個人。

  打量良久，他淡淡道：「你擅長經商？」

  沈青雲搖搖頭，中斷感悟。

  瀟哥皺眉。

  「我只擅長賺靈石。」

  瀟哥聞言，看向小年輕。

  這話說得太實在了！小年輕點點頭。

  瀟哥笑了：「如此的話，我盤山門也可收你。」

  「前輩您也瞧見了，」沈青雲笑道，「我不缺靈石。」

  「盤山門能給你的，不是靈石能買到的。」

  「譬如？」

  「功法，丹藥，寶物，甚至……」瀟哥似笑非笑道，「風韻猶存的婦人！」

  沈青雲正色道：「前輩莫要誤會，那位前輩，我當親姐看待。」

  「隨你怎麼說，」瀟哥揚揚下巴，「成不成，一句話。」

  「且慢！」一直沉默的劉邙，狐疑瞥了眼沈青雲，傳音道，「瀟哥，他身上並無修為氣息。」

  瀟哥神識一掃，發現果真如此。

  「瀟哥，還有一事，柳不閒來自俗世秦武王朝，秦武人人煉體，身有濁氣……」

  瀟哥心中殺意一閃，凝視沈青雲。

  「你是煉體士？」

  沈青雲笑了個，拿起瀟哥手裡的儲物袋，取出十塊靈石，隨後將儲物袋丟給小年輕。

  「敢問，何為煉體士？」

  見沈青雲盯著自己，劉邙呵呵道：「鍊氣一層？」

  沈青雲聞言一喜：「我就一層了？這麼厲害的嗎？」

  瀟哥：「……」

  劉邙：「……」

  小年輕：「……」

  能解開儲物袋，什麼煉體士都擱不到沈青雲頭上。

  洗去嫌疑，瀟哥放心不少。

  「你這修為著實低了點，也不用擔心，回了宗門，包你十年入三層。」

  大哥一層都能入門，那我……

  小年輕心動，壯膽問道：「前輩，不知我……」

  「你能賺靈石嗎？」瀟哥嗤笑。

  小年輕沉默。

  「彆氣餒，」沈青雲安慰道，「等大哥站穩腳跟，帶你發財。」

  目送大哥飛黃騰達，小年輕默默收拾攤布，忽而一驚。

  「慘了，還不知大哥名諱，日後如何找他……」

  順手撿了個會賺靈石，修為還低得可憐的人才，瀟哥步子略帶嘚瑟。

  「好在多看了幾眼，否則……」

  「只能說瀟哥有識人之明，哪怕是蒙塵的珠子，亦能輕易發現。」

  「呵呵過獎，賢弟覺得此人如何？」

  「小聰明是有一些的，瀟哥若想大用，怕是要多多磨礪。」

  「這是自然，他……嘿，忘了問他叫什麼。」

  ……

  聽瀟哥問姓名，沈青雲心中一動。

  「羅午坊市許多人知道我的名字。」

  真名絕對不可用……

  「但若隨意造假，大人來後，也不好找尋……」

  思緒飛轉，少頃他有了主意。

  「得找個日後不常來修仙界，卻又能讓大人一眼認得的！」

  如是想著，他拱拱手：「呂不閒。」

  瀟哥一怔：「倒是巧了。」

  巧了？

  沈青雲愣住，旋即人都麻了。

  不會……

  「柳……不閒？」

  也就是身陷敵營，否則他眼珠子都得蹦出來，來一套5253B。

  當然，面兒上他還是不動聲色，甚至皺眉表示不解。

  瀟哥未做解釋，一行三人入了商鋪，卻沒入地下。

  「稍作休息，明日啟程。」說著，他丟出個儲物袋，「多琢磨琢磨商道，幹得好，還有賞，去吧。」

  沈青雲接過儲物袋，正要感謝兩句。

  一修士端著托盤，罵罵咧咧出現。

  瀟哥皺眉：「又怎的？」

  「那狗日的犟，不吃。」

  劉邙嗤笑起身。

  「自以為要用他，倒擺起姿態來了，瀟哥稍待，我去好好收拾……」

  吧嗒！

  儲物袋落地。

  三人瞧去，只見沈青雲表情不安，眼神狐疑且惶恐。

  壞了！

  瞥了眼劉邙，瀟哥連忙解釋。

  「你可曾聽聞高升甲之名？」

  沈青雲搖搖頭，想了想道：「聽過護臀甲。」

  「便是此物！」瀟哥咬咬牙，「此物一出，修仙界烏煙瘴氣，是以盤山門才抓了始作俑者，見其有幾分本事，本想改造他，他卻不識好歹……」

  沈青雲都聽懵了。

  「若非親眼所見，我還以為閣下是歸墟門門主呢！」

  他彎腰撿起儲物袋，看向劉邙笑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進了黑店。」

  「主要是太過氣憤，」劉邙暗惱自己說漏了嘴，忙嘆道，「此人實乃人間極品，不是我說，除了狠揍，別無他法。」

  「前輩這話，我不敢苟同。」沈青雲搖搖頭，揣好儲物袋，再拍拍腰間，「主要還是給得不夠。」

  他這番言行，瀟哥看在眼裡，若有所思。

  「那按你的意思……」

  沈青雲笑道：「我沒什麼意思，就看前輩夠不夠意思了。」

  瀟哥反應過來。

  是啊。

  厭惡歸厭惡。

  「用完了再收拾，不也一樣？」

  如是一想，他看向劉邙正要開口，眼神又轉向沈青雲。

  「你倒會來事，可願前去相勸一番？」

  沈青雲笑而不語。

  下一刻，又一個儲物袋丟了過來。

  「謝前輩賞，屬下這便去。」

  目送沈青雲離去，劉邙稍顯尷尬。

  瀟哥意味深長看了眼他，起身跟上了沈青雲。

  被押上來的柳高升，嘴角扯出冷笑。

  「有種你再推一下試試？」

  押送修士大怒，伸手就要重推。

  還沒挨著衣衫，柳高升倒在地上，直抽抽。

  「哎呀我的胳膊肘啊，哎呀我的波棱蓋兒啊……」

  沈青雲瀟哥一前一後抵達走廊口，就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了。

  一瞧大佬臉色不好看，押送修士忙道：「不是我，我都沒挨著他。」

  「沒挨著，那不更是蓄意了……」

  沈青雲嘀咕一句，快步接近，蹲下扶人。

  聽到這聲兒，柳高升抽抽得更厲害了。

  押送修士低頭一瞅，好傢夥，還哭了？

  「好你個無恥之徒，」修士氣得肝兒顫，破口罵道，「竟敢污衊……」

  「夠了！」瀟哥冷冷道，「下去領罰。」

  這時，沈青雲在柳高升身上捏了幾下，慘叫更盛。

  修士都要吐血了，卻擋不住大佬冰冷注視，憤憤離去，邊走還邊罵。

  瀟哥也快步上前，欲辨個真偽。

  掀開衣衫一瞧，柳高升背上一紅掌印。

  手肘倒還好，膝蓋卻有骨裂，這才倒地多久，便紅腫起來。

  他臉色更黑，起身道：「你先照顧他。」

  說完走人。

  「哥們兒，咱說老實話，他到底有沒有對你……」

  「嗚嗚，我的胳膊肘……」

  「行吧，但寄人籬下，你可以不用心辦事，但別得罪人啊，他們可是自己人。」

  「我，我就是咽不下這，這口氣！」

  「那也沒辦法，忍忍吧，千金買馬骨這種事，不成大事者，不可能做到。」

  「多，多謝兄台，不知……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沈青雲沉默少頃：「在下……呂不閒。」

  柳高升躺地上，都忘了抽抽。

  被沈青雲隱晦一掐才回神：「啊，在下柳……不閒。」

  說完二人都沉默了。

  半晌。

  「好巧啊。」

  「是啊，好巧。」

  半晌。

  「你我萍水相逢，卻又同名，實在是緣分，不如……」

  「結拜為異性兄弟？」

  ……

  這就要結拜了？

  「這還真是……臭味相投啊。」

  走廊口的瀟哥都聽傻了，但旋即他就明白……

  「一個是鬼才，一個是機靈鬼，雙劍合……呸，狼狽為奸，何愁我劫天會不興！」

  他快步離去。

  不多時，沈青雲和柳高升就聽得沉悶慘叫，遠遠傳來。

  二人互視，隱晦一笑。

  「可有雞頭黃紙燒酒？」

  「沒。」

  「呃……」

  「但有肥腸雞黃燜雞燒刀子。」

  一刻鐘後。

  瀟哥劉邙高座。

  給兩個不閒充當結拜儀式的見證人。

  見證尷尬得一匹。

  但見證的伙食，卻讓二人雙眼一亮。

  「瀟前輩，這款甜水麵，您必須得嘗嘗。」

  瀟哥早就被甜水麵上的紅油辣子吸引。

  忽又想起沈青雲方才的千金買馬骨。

  「我不能成大事？便成給你看看！」

  心中一定，他大手一推，將甜水麵推給了劉邙。

  劉邙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瀟哥得意瞥了眼沈青雲。

  沈青雲比出大拇指。

  柳高升更是感動得抹淚：「前輩，我誰都不服，就服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