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難道秦武真是我秋雲宗的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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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難道秦武真是我秋雲宗的福地?天憐秋雲啊……

  雲倩倩出宮。

  有女官相送。

  很短時間就傳到關心之人耳中。

  律部第一個知道消息。

  縱不意外,卻也驚奇。

  「呂經歷,不會一點兒懲罰都沒吧?」

  「這話說的,還希望咱伯母被罰?」拓跋天瞪了眼弟弟,「打了人還能出宮,肯定那修士犯了錯。」

  呂不閒沉吟道:「無論對錯,罰肯定有,卻也無妨了……」

  說著,他看向氣喘吁吁的禁衛。

  「沒看到大人和沈大人?」

  「回稟呂經歷,卑職特意打聽過,通政大人和沈判官未曾入宮。」

  呂不閒點點頭:「辛苦了。」

  禁衛一走,他起身道:「離下衙還有些時間,把便服穿外面,去南市看看宣法的情況。」

  眾人微愣。

  杜奎反應最快,嬌笑起身道:「呂經歷,目前宣法並不止於南市,崇明坊一帶亦在進行。」

  麻衣疑惑。

  「我負責此事,怎不知崇明坊有宣法?」

  「嗯,那便去看看。」呂不閒給杜奎笑了個,邁步出門。

  等出了禁武司,眾人才回過味來。

  「這是去給伯母保駕護航?」

  「呂經歷有心了。」

  「感覺沒必要……」

  「非常有必要!人情冷暖,不過一個轉身的時間,想我廉戰曾在鎮部立功不少,結果……」

  「聽上去廉判官有些不喜歡咱律部。」

  走前方的呂不閒聞言,頓步回首笑道:「哦?是嗎,廉判官對律部有意見?」

  廉戰毛都立了起來。

  他視線飛快從挑事兒的杜奎身上掠過,慌忙解釋道:「呂經歷,我不是這個……」

  「有意見下次稽考生活會要提出來,」呂不閒回頭繼續前行,「這樣律部才能進步嘛。」

  眾人看著廉戰,連連點頭認同。

  「對啊廉判官,提出來嘛。」

  「你不提,我們都不知道律部又什麼不好。」

  「廉判官經驗豐富,肯定是有的放矢!」

  ……

  廉戰一邊笑,一邊發誓。

  「我他媽今天再說一句,我是那個!」

  律部一行速度很快。

  至崇明坊外等了片刻,沈家的馬車在長街口出現。

  待馬車經過,眾人跟上。

  「呂經歷,不上去打個招呼?」

  「打什麼招呼,我們是來護送的。」

  「若讓沈哥知道,不知會感動成什麼樣子,對吧廉判官?」

  廉戰笑了笑,張嘴……

  眾人期盼。

  廉戰指了指嘴裡面,似乎在說嗓子堵著了。

  眾人挪開視線,一邊跟車,一邊打量路人。

  「對馬車指指點點的……」

  「幸災樂禍的……」

  「呼朋喚友過來看笑話的……」

  「全部記下來。」

  呂不閒邊走邊吩咐:「尤其後二者,待會兒回去就查明身份。」

  眾人聽得熱血上頭,慷慨激昂。

  「呂經歷一怒為沈哥!」

  「呂經歷,還查什麼查,直接上門揍!」

  「還用我們出手?秦武御製大誥六十七條,寫得明明白白的。」

  ……

  「你們想多了,」呂不閒淡淡道,「等小沈回來,把名單給他,日後崇明坊宣法,這些人是重點對象,務必要讓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眾人聽得瑟瑟發抖。

  咱呂經歷的心眼兒得多小,才想得出這主意?

  直至入不疾巷,眾人已記下十幾個人的特徵。

  待沈府管家停車,雲倩倩下馬,眾人便打算回去,又見沈府對門出來幾人。

  「是黃府主婦,黃柳氏。」

  呂不閒吃過黃府的喜酒,隱約還記得。

  見黃柳氏擔憂地和雲倩倩說了幾句,表情鬆弛下來,後怕拍著胸口,和雲倩倩道別。

  「倒也不是見風使舵之輩……」

  呂不閒暗暗點頭,帶隊離去。

  回程,眾人脫了便服,露出禁武司官服,步態也囂張了不少。

  過往路人不乏聰明者,稍稍一琢磨,臉色就變了。

  「禁武司在給沈家站台?」

  「這……不合理啊。」

  「屁的不合理,此時站台,不就說明沈家沒事了?」

  「嘿,有人要倒霉了……」

  ……

  有幾人更是面如土色,撒丫子往家裡跑,不多時提著大包小包,去沈府送禮慰問了。

  見此一幕,正要下衙的沈威龍微微頷首。

  「我果然沒看錯,柳高升不如呂不閒。」

  他前腳出門,迭在各公房門口的無數腦袋就縮了回去,開始熱議。

  「沈主事,比王八還穩吶!」

  「莫非他知道他家婆娘無事?」

  「唔,也有可能是巴不得他家婆娘有事……」

  「如此高深的至理名言……傅大人,你這剛升官,財還沒發呢,就盼著死老婆了?」

  ……

  兵部門口。

  沈威龍被丘槐梓攔下。

  「侍郎大人有事?」

  丘槐梓嘆道:「尊夫人已出宮,但後事……今晚我替你組了個局,各家夫人都是能在皇后面前說上話的……」

  這個時候還能應丘槐梓之邀出來喝酒……

  丘槐梓付出的代價不知有多大。

  沈威龍哪裡看得明白,搖頭道:「下官要回家。」

  說完出了大門。

  「你……」

  丘槐梓氣得跳腳。

  「這時候你不跑路子,回去安慰婆娘有個屁用!」

  剛罵完。

  沈威龍又走了回來,拱手道:「勞侍郎大人關心了。」

  說完又走。

  丘槐梓愣了半晌,搖頭走人。

  但心裡多少有些安慰。

  「也就是我丘槐梓,才能讓這頑石點頭啊……」

  律部在崇明坊走了個來回,沈威龍的回家之路就略顯曲折。

  走不了幾步,他就會被人攔下,或憂心詢問,或誠懇安慰。

  沈威龍回應很簡單。

  他這番淡定表現,又讓街坊們驚心不已。

  「怕是真沒啥問題了。」

  「沈家官場背景這麼強的?」

  「若真強,沈威龍也不至於為官十數年未得升遷……」

  「那就是他兒子了。」

  「多半是,沈家大郎,不就是禁武司的嗎?」

  ……

  沈府。

  見雲倩倩正喜滋滋數錢,沈威龍也未上前打擾,趨步進了兒子的小院。

  小院裡,狗腿恢復真身,閉目修行。

  「老爺。」虎妞不敢撒嬌,趴伏在地。

  小黑雞都不敢開腔。

  他只被雲倩倩吊打過,一直未見沈威龍怎麼出手。

  此時籠罩天譴周邊千里的陰陽道蘊……

  剛好未超出他的認知,又足以讓他深切體會到,修仙界第一劍仙的恐怖。

  「改天換地的手段啊……」

  他不敢想像主修陰陽的修士,於此種環境下修行,其修為精進會有多誇張。

  「怕是小蘆花都能堪比單靈根!」

  而這種手段,只是用來討好老婆,替兒子出氣?

  他都想對沈威龍咆哮一句:「有什麼手段沖我來啊,別便宜那幫娘們兒!」

  打量狗腿少頃,沈威龍雙唇翕張,卻又無聲。

  修行中的狗腿身子一顫,身上的陰陽氣息漸漸濃郁。

  沈威龍暗暗點頭,離去。

  「護著院子。」

  虎妞正要應下……

  「是,老爺。」周伯躬身回道。

  虎妞悻悻。

  小黑雞瞅了眼老大,更不敢說話了。

  「乖乖,庚金白虎啊,但在老爺眼裡,老大怕就是少爺養的一隻大貓,護院都護不住的那種……」

  暗喃一聲,他悄悄退下,正要上樹……

  腳下一拐,去了雞窩。

  「新羽初生,怕是別有一番味道……」

  再進主廳,雲倩倩已數完銀子,正失神進行美好的回顧。

  「這幫誥命夫人,出門都不帶夠銀子……」

  嘆息一句,她結束回顧,一瞅夫君在旁,又飛撲入懷,吧唧親了口。

  沈威龍臉唰就紅了,皺眉沉聲道:「莫要胡鬧。」

  「夫君真棒!」

  「區區手段,不值……倩兒,你,你作甚?」

  「誰讓你弄出這陰陽氣息的,回房!」

  ……

  黃府。

  剛剛服侍老婆上床,準備去小間睡覺的黃文樂,被一手拉住。

  回頭一瞧,是老婆水波蕩漾的眸子。

  「姐,這,這怕是不好……」

  「過了三月了,婆婆說沒問題了。」

  「我去問問娘……」

  話音未落。

  外面就傳來打架的動靜,父親的怒吼,母親的高亢……

  黃文樂想了想。

  「這架怕是勸不得!」

  便脫了衣衫上床。

  寶藏小店。

  拓跋兄弟挺著肚子出門,無意瞥了眼迎春樓,冷笑之。

  「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的江湖嫖……俠客了!」

  離開不久……

  二人又調頭路過迎春樓。

  來回十八次後,兩兄弟有些懵。

  「什麼情況?」

  「心裏面,像是長了勾子……」

  「連沈哥的稽考制,都無法將其湮滅?」

  「走,我倒要看看,這迎春樓使了什麼惡毒手段!」

  「速度,今晚人有些多……」

  ……

  夜深。

  臉色蒼白的呂不閒走出寢房。

  抬頭看看象徵美好的月亮,他走到井邊,打了桶水淨手。

  淨完手,借月光打量,手上又多了層新繭。

  皺皺眉,他從懷裡摸出皺巴巴的八字,眼神逐漸堅定。

  「不能再這樣子,手都成矬子了……」

  是夜。

  麻衣苦練通宵麻衣馱碑功。

  司馬青衫……父子,在演武場站了一夜的樁。

  杜奎擼了一晚上的石鎖。

  總而言之,這個晚上,天譴城處處春宵。

  人界、家禽界,牲口界……無一能倖免。

  唯獨會同館內,吐血聲一片。

  秋思表情有些猙獰,擦掉嘴角血漬,掃視眾弟子,低喝道:「此乃大機緣,收斂心神,專心運轉功法,扛過浴火,便是突飛猛進!」

  道理眾人都明白,但知易行難。

  運轉功法沒多久,大半弟子又開始噴血。

  越是噴血,其臉上越是粉紅,雙眸漾波……

  不多時,甚至有不可描述的聲音出現。

  秋思無奈,只能揮手施展隔音禁制,再取出丹藥,一一餵服。

  「可惜了一場造化啊。」

  吞服丹藥,性命無虞,卻也斬斷情慾,無法修行,失了機緣。

  「好在落水尚可堅持……」

  秋思沉吟良久,眼神漸漸矛盾。

  「要不了幾日,落水的天劫可能便要來了……」

  天劫後,秋落水成就三境。

  屆時的局面——秋雲宗最強戰力不再是她,而是她孫女。

  「賤人何德何能!」

  「便宜落水了……」

  「哼,若非老身渡劫失敗,秦墨矩是我的!」

  「她是我孫女,我有何捨不得……」

  ……

  待分裂的思緒平復下來,她走出房間,仰頭思索。

  「奇了,這天地靈氣匱乏之地,竟也有此等陰陽異象出現,難道秦武真是我秋雲宗的福地?天憐秋雲啊……」

  五境靈舟離開芙城,並未去江州府,而是斜上去了萊州。

  直至進入萊州境,沈青雲才醍醐灌頂。

  「江州十九城,卻只去一城……」

  「大人這分明是有的放矢地暗訪!」

  「有的放矢,說明這些情況,大人早已了解……」

  卻又為何選擇我娘犯錯之際,馬不停蹄借靈舟進行?

  這問題經不起推敲……

  沈青雲扭頭看了眼在躺椅上睡著的霍休,不免暗嘆。

  「我娘那頭免了責罰,大人不得不送上把柄,在這頭給陛下補上……」

  在心裡寫了個大大的服字,沈青雲悄悄起身,出了艙房。

  靈舟甲板上,那滴被不漏鏡漏掉的血消失無蹤。

  抬手看看指尖,沈青雲又抬頭望月,想到了灃河畔那一戰,以及三境修士叮叮噹噹的反抗。

  「這玩意兒根本沒法驗證啊……」

  暗嘆口氣,他轉身回了自己的艙房,開始寫碑。

  目送外孫離開。

  江州某個老大爺抬頭四顧,未發現彩練般的雷霆怒電,慶幸不已。

  但想到外孫遠避天譴……

  老大爺不開心了。

  「派個弟子去楚漢仙朝。」

  「謹遵太上道旨。」

  「就那個打算當我親家公的……叫什麼來著?」

  「回太上,羅永。」

  「對,就他,讓他去選妃,讓楚漢無妃可選。」

  「謹……謹遵太上道旨。」

  翌日晨。

  宣旨太監再臨沈府。

  一道奪去雲倩倩誥命、罰銀三千七百五十四兩的旨意,被小順子面帶笑意說出。

  雲倩倩皺眉不接。

  小順子笑容一僵,腿都開始哆嗦了。

  這要是抗旨的話……

  「夫人,您……」

  「怎罰銀還有整有零?」

  啊!

  您,您在乎的是,是這個?

  小順子又目瞪口呆又如蒙大赦,趕緊道:「奴才也不知啊,夫人不如進宮問娘娘?」

  「命……我都不是誥命了。」

  「呵呵,好教夫人知曉,娘娘原話是請雲大姐入宮,今日宮裡請了前三任的天譴雀神來……」

  雲倩倩一怔,旋即呵呵,接過聖旨。

  「我要打十個!」

  雲倩倩被奪去誥命之身……

  反手又被請入皇宮的騷操作,看懵了不少人。

  呂不閒得知此事,只是笑了笑。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芙城,真是給禁武司丟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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