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馬有靈性,既然認你做了主,那你就把它也帶走吧。」
風明陽是真正愛馬之人,一眼就看出了這白馬黏著雲茯是什麼意思了。
雲茯拍了拍馬兒湊過來的腦袋:「你可要想清楚了,跟了我,就沒現在這麼好的日子過了。」
留在馬幫,這白馬有專人照顧打理,草料什麼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每日吃喝有人伺候,只需要陪著大小姐出去溜達溜達就行了。
可若是跟了她,這一路上,雲茯頂多能保證,餓不著它。
白馬仰了仰腦袋,又往她胳膊上蹭了蹭,發出歡快的嘶鳴聲,給了她回應。
雲茯摸了摸那粘人的大腦袋:「知道了,你喜歡自由,行吧,那我就帶著你,去看看外面不一樣的廣闊天地。」
風明月不同意也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白馬,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雲茯離開。
——
「小念兒喜歡這個白色的大馬馬!」
「這白馬比三叔的赤焰將軍還要高大威猛一些!」
四個小傢伙年紀不大,眼力挺好,一眼就瞧出了白馬不一般。
「大馬兒,你好呀!我是小念兒,你叫什麼名字呀!」戚念小糰子喜歡漂亮的東西,對白色更是毫無抵抗力,踮起小腳,努力地要去摸馬腦袋。
白馬高傲地昂了昂腦袋,從鼻子裡哼出一股熱氣。
雲茯抬手拍了下馬頭:「別那麼高傲,低頭,認識一下唄。」
白馬秒變乖巧,低下了大腦袋。
小糰子終於摸著了,開心地笑了起來,甜甜的小梨渦能把人的心給融化了。
雲茯覺得大馬兒大馬兒的叫著,不是很好聽,就決定給白馬取個名字。
四個小糰子都參與到了其中。
「它和甜甜糯糯的糖糕一樣白,我們就叫它糖糕吧!」小吃貨戚念那小腦袋瓜里想到的果然只有吃的。
戚羽:「糖糕?一點都不霸氣!還不如叫白將軍呢!」
「糕糕好聽!」
「它肯定喜歡白將軍!」
……
最後,還是雲茯拍板:「不如就叫小白呢?」
主要是,她試著想了一下,在危機萬分的時刻,大喊一聲「甜糕或者糕糕」,確實不太合適。
至於白將軍。
她也不上戰場,沒必要搞這麼個霸氣十足的名字。
雲茯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不太方便。
風明陽就提出,要送她回西邏城。
一行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客棧門口,怎麼圍了這麼多人,出了什麼事?」
雲茯立即提高了警覺性,下車先看看情況,讓四個小糰子在馬車上待著別出來。
那邊,馬幫的人,很快就打探到了消息:「說是死了個商人,是倒騰名貴藥材的,兇手也是住在這客棧里的人,已經被抓到了,人贓並獲。」
「這會兒,那兇手正在和捕快們對峙,據說是死活都不承認自己殺了人。」
「倒騰藥材的商人?」
如果雲茯沒有記錯的話,這商人就住在戚寒洲的隔壁房間。
這事兒,會不會太巧了。
雲茯心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請風明陽幫忙照看一下孩子,自己則是推開人群,進了客棧。
她的預感沒錯。
此時,戚寒洲的房間門口,站著約莫十七八個身著差服的捕快,把門給堵的嚴嚴實實的。
雲茯把人扒拉開,就見,戚寒洲已經從床上下來了,面前躺著幾個官差,身後是被他護著的戚栩。
「我沒有殺人!不會和你們離開!」
戚寒洲還算是冷靜。
那些捕快知道他是個瞎子,卻不想這瞎子這麼難搞。
「大家一起上,抓不了活的,就帶著他的屍體回去交差。」
這哪裡是抓人啊!
分明就是想要戚寒洲的命啊!
眼見著戚寒洲又要施展內力,雲茯大喊一聲:「不准用內力!」
戚寒洲聽到了那熟悉的小嗓音,眉眼瞬間就柔了幾分。
是雲茯!她回來了!
還好,她沒出事。
雲茯這麼久沒有回來,戚寒洲一直擔心,她和幾個孩子是不是遭遇到了什麼困難。
那些捕快見到雲茯出現,並沒有多麼地吃驚。
一口咬定了戚寒洲是殺人兇手,要逮捕他歸案。
雲茯嬌小的身影,擋在戚寒洲面前,黑眸掃向那群捕快,質問出聲:「抓人可以,但我需要你們拿出證據來。」
「證據?我們當然有!人證物證都有!」
那些官差擺明了是有備而來。
物證就是在戚寒洲的房間裡,搜到了死者隨身攜帶的包袱,包袱里是一些名貴的藥材。
「你這瞎子相公是謀財害命!」
雲茯嫌棄地瞥了一眼那些所謂的名貴藥材,勾起唇瓣,從懷裡掏出一沓子銀票。
「笑話,我這裡隨便一張銀票就夠買下這些藥材的了,他還需要謀財害命嗎?你們想要栽贓誣陷他,麻煩動動腦子吧,編個靠譜點的理由。」
那些捕快也是聽命行事,哪裡知道,雲茯會掏出一沓子銀票來打臉。
艹!
他們的主子怎麼沒說,這女人這麼有錢啊!
謀財害命這個理由,確實說不過去。
「我們還有證人!」
證人還有三個,分別是客棧的老闆,小二,還有住在他們附近客房裡的一位客人。
三人像是事先背好了稿子,把什麼時候,看見戚寒洲從死者的房間出來,做了什麼,都說的一清二楚,就好像是真的看見了一樣。
可那些所謂的證詞,雲茯聽著,那簡直是漏洞百出。
「昨天夜裡,他就睡在我邊上,出沒出去,我比你們清楚?」
雲茯隨口的一句話,卻讓戚寒洲想起了昨晚,自己醒來的時候,做的那件事。
耳根一熱。
「你是他的娘子,你當然要護著他了。」
雲茯危險地眯起了眸子:「我進入西邏城之後,可從沒有說過,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你們是如何知道,我是他娘子的?」
雲茯不傻,這分明就是個局。
針對戚寒洲設的局。
這背後的人,能和這些官府的人勾結在一起設局,勢力必然不簡單。
雲茯稍微動動腦子,就想到了一個人。
在富陽鎮遇到的那個大惡少——董瀚。
「哦,我知道了,有人想要替那姓董的報仇,設了這麼個局。」
那捕快也懶得和她裝下去了,直接攤牌:「既然知道你們得罪了什麼人,就別掙扎了,乖乖認命了吧!董家,你們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