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的變好了嗎?

  這段插曲過去之後,隊伍再次出發。

  「你自己走路都夠嗆,就別逞能了。」

  雲茯搶在戚寒洲彎腰之前,把小奶糰子戚念抱了起來,另一隻手牽著戚墨。

  戚羽扯著戚寒洲的衣角,替他引路。

  「三叔,你說她真的變好了嗎?她會一直這樣嗎?」

  戚寒洲沒辦法回答他這問題,他也想不明白,雲茯為何像是變個人似的,前後行為處事有這麼大的反差。

  「三叔也不知道,但如果她敢再傷害你們,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戚羽盯著前面雲茯的背影,輕輕地呢喃:「我希望她一直都這樣,不要再做壞女人了。」

  雲茯沒注意身後一大一小的對話,她正在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解決幾人的溫飽問題。

  被搜了身之後,之前那個在身上藏食物的理由就不好使了。

  空間裡那些吃的也不好肆無忌憚地往外拿了。

  撇開戚寒洲不說,三個小糰子里的戚羽也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她自己倒是可以躲起來偷偷地填飽肚子,但總不能讓戚寒洲和三個小糰子餓著肚子吧。

  另外,這寒風瑟瑟的天氣,誰不想吃一口熱乎的飯菜呢。

  肉乾嚼多了,腮幫子疼。

  糕點吃多了,噎得慌。

  於是乎,隊伍再次停下來休整的時候,雲茯就帶著尋找食物的目的,去林子裡溜達了一圈。

  她走了沒幾步路,就發現了自己身後跟著四個鬼鬼祟祟的衙役。

  幾人應該是蔣成派來盯著她,怕她溜走的。

  但云茯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她如果想走,別說四個了,就算是四十個四百個也攔不住她。

  「你們閒得慌,跟著可以,把嘴巴都閉上,走路輕點聲,嚇跑了我的獵物,我就揍你們。」

  雲茯不介意他們幾個跟著自己。

  但誰讓她餓肚子,她就跟誰急!

  在林子裡逛了一圈,收穫了一隻還算肥美的野兔。

  雲茯心情不錯,哼著小曲往回走。

  留下身後四個表情震驚的衙役。

  「那兔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們看清楚了沒有?」

  「好像是被那個女人拿石頭扔死的。」

  「你確定是石頭,不是什麼其它的暗器嗎?」

  「確,確定吧。」

  ……

  「三叔,她回來了,她沒跑。」

  雲茯身影從林子裡出現的一瞬間,戚羽差點蹦起來,他內心深處,是害怕雲茯離開的。

  「兔兔,是兔兔。」

  戚念奶聲奶氣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緊盯著那兔子瞧。

  「咱們待會兒吃烤兔子肉。」

  雲茯讓戚羽先把火生好,自己則是去把兔子處理一下。

  很快,烤肉的香味就散開了,三個小糰子肚子裡的小饞蟲都被勾了出來,盯著烤兔子,直咽口水。

  烤好的兔肉,雲茯直接用手撕開,扯成一小塊一小塊,晾了會,沒那麼燙了,才遞給三個小糰子。

  又扯下一大塊兔腿,塞進了戚寒洲的手裡。

  「給,這是你的。」

  「我不喜歡吃兔肉。」戚寒洲看不見,但他能感受到手裡那隻兔腿的分量,想要把兔肉留給戚羽他們下頓吃,便扯了個謊。

  雲茯低頭咬了口肉,鼓著腮幫子,嘀咕道:「這麼大個人,怎麼還挑食呢。」

  「不喜歡,也得吃,暫時沒別的吃的了,你要是半路餓暈了,我可不背著你走。」

  「三叔,兔兔好吃的,比樹皮好吃,你吃呀。」

  之前沒東西吃的時候,幾個小糰子曾經吃過水煮樹皮和野菜,對比之下,這兔肉對於戚念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這情形,戚寒洲是不吃不行了。

  一隻兔子,也就夠五人吃一頓的。

  雲茯還只是吃了個半飽。

  ——

  隨著夜幕降臨,山中的溫度驟降。

  看著石頭後面里擠作一團的三小隻,雲茯又開始思考「溫飽」之中「溫」的問題了。

  於是,不多會兒,戚寒洲就在一片寂靜之中,聽見雲茯那幽幽的嘆息聲:「要是能遇見一隻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熊,或者大老虎就好了。」

  戚寒洲實在搞不懂,這女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確定了雲茯沒睡,便一點點地挪動身體。

  趁著三個孩子睡著了,他有些問題想要問雲茯,又怕被附近的其它人聽見,便只能儘可能地靠近她。

  「你幹嘛?」雲茯不解地看向靠近過來的男人。

  戚寒洲怕她離開,大手壓住她的手腕,修長的身體直接壓向了雲茯,可他現在雙目失明,根本把握不住兩人之間的距離。

  導致兩人的臉幾乎就快要貼到了一起。

  「別動,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雲茯心疼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藥,忍住了想要把人掀翻的衝動,彆扭地錯開臉,帶著鼻音嗯了聲:「快問。」

  「魏大失蹤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你拿回來的那些吃的和藥,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你對小羽他們,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態度?」

  戚寒洲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

  雲茯沒憋住,輕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戚寒洲捕捉到了那笑聲。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雲茯清了清嗓子,也學著他的那般壓低了音調,「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戚寒洲眉心下意識地蹙了蹙,這女人又在搞什麼花樣?

  「這個問題很簡單,那就是,我說的話,你真的會信嗎?」

  戚寒洲沉默了。

  答案,自然是,不信!

  因為在他的意識里,雲茯就是個說謊成性的女人。

  「等你什麼時候,真正地從內心深處相信我了,咱們再聊這些問題也不遲。」

  雲茯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這會兒,她懶得和他編故事。

  「你們在幹嘛?」

  戚羽被尿憋醒,揉了揉眼睛,看向姿勢曖昧的兩人。

  「哦,我知道了,她是不是又厚著臉皮讓三叔你抱抱她?」

  雲茯剛想說:不,你不知道。

  腦海里就冒出一大堆,原主想盡辦法往戚寒洲懷裡蹭的畫面。

  戚寒洲的身體也幾乎是一瞬間就彈開了,臉上的溫度升高:「小羽,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