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把人一腳蹬下了祭台,就邁著步子朝著那邊的兩名男子和被五花大綁的孩子走了過去。
邊走,邊轉動自己的手腕。
好多天沒動手了,確實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那兩名男子也意識到,雲茯可能是來者不善。
兩人對視了一眼,仿佛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下一秒就一個發力,把那孩子悠了起來,丟進了湍急的河水裡。
那孩子的手腳都被麻繩死死的捆綁住了,落水之後,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有,就被那河水給吞沒了。
在被水淹沒第一瞬間,發出來了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的嘶吼聲。
雲茯小臉一沉,眼底迸發出凌厲的殺氣,連一秒鐘都沒思考,就緊跟著跳進了河裡。
戚念小糰子三歲半,有些時候,並不能用語言準確地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就好比這會兒,看見雲茯跳進了河裡,小糰子就急的大叫了起來:「雲姐姐,掉河裡了。」
戚寒洲心中一緊:「掉河裡了?」
好在年紀大一點的戚羽,能夠把話說清楚:「小念兒說錯了,雲姐姐不是掉河裡了,是跳河裡了。那些人把那個孩子丟進了河裡,雲姐姐是去救人。」
戚寒洲也稍稍冷靜了下來,他剛剛太著急了,忘了雲茯是會水的,而且水性極佳。
雲茯這邊,已經施展自己絕佳的水性,潛到了河底,摸到了那個孩子。
以最快的速度,帶著那個孩子,又重新返回了水面。
「出來啦,雲姐姐出來啦!救上來啦!」戚念開心地拍起了小手。
戚羽驕傲地揚了揚小臉:「雲姐姐那麼厲害,當然能成功把人救上來了。」
戚寒洲心底的那口氣也鬆開了。
可是岸邊的那些村民,臉上的表情卻和他們恰恰相反。
一個個的面上,沒有一丁點的喜悅,有的只是憤怒和強烈的不滿。
「這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怎麼把獻給河神大人的祭品帶回來!」
「這女人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惹怒河神大人的。」
「河神大人要是生氣了,又要降下天罰懲罰咱們了。」
……
雲茯已經摟著那孩子往岸邊遊了。
就在她快要游到岸邊的時候。
岸上那群村民,突然停止了吵鬧聲,衝著雲茯的方向屈膝跪了下去,嘴裡全都在喊著相同的話。
「拜見河神大人。」
「河神大人息怒。」
雲茯擰了擰眉頭。
河神大人?
是什麼鬼?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去多想,就聽見了身後的水裡傳來什麼物體在水裡折騰出來的動靜。
雲茯猛地轉身看了過去。
就見離自己大概十米左右的距離,有個體型如同小船一般大小的黑色不明生物,正朝著她的方向飛速地游來。
雲茯凝著水眸,瞧著那東西在水裡運動的狀態,並不像是某種魚類。
也就是她愣這幾秒神的功夫,那黑色的生物已經游到了近處。
雲茯也看清楚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是條鱷魚。
準確的說是一條十分罕見的巨型鱷魚。
不知道活了多久。
個頭至少得有個五六米長,身上的鱗甲是深褐色的,不均勻地分布著黑色的斑點,凸起的部位,高低不平,像是一塊塊堅硬的鎧甲附著在身體表面。
又長又粗的大尾巴,沖當著「船舵」的功能,讓它可以在水裡遊刃有餘,快如閃電。
雲茯在腦子裡簡單的計算了一下,目測這會兒自己與巨鱷之間的距離,以及這巨鱷的遊動速度,再加上她帶著個孩子,得出的結論就是,根本不可能順利上岸。
如果她現在轉身,背對著它,那就是把自己當獵物,送到這巨鱷的口中,讓它美餐一頓。
雲茯可不做這種蠢事。
「是大魚!好大好大的魚,大魚要吃掉雲姐姐了!嗚嗚嗚……」戚念小糰子顫抖著小身子,纖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顫著,整個人都充滿了不安,差點從起寒洲的懷裡摔下來。
「什麼大魚?小羽,你來說。」
戚寒洲無比痛恨現在這般廢物的自己,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讓戚羽來給自己描述一下,目前雲茯的處境。
戚羽小臉也變得煞白,一雙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是一條很大的魚,有小船那麼大,長得很是兇惡,正朝著雲姐姐她們游去。」
戚寒洲全身血凝滯,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船那麼大的魚?
那還是魚嗎?
戚寒洲往前邁出一步,想要去救人,才發現,自己壓根就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這個認知,仿佛一大盆冷水從戚寒洲的頭頂澆了下來,讓他瞬間清醒。
他過去了,非但幫不了雲茯,還會成為她的累贅。
岸邊的村民們,也再次沸騰了起來。
「快看,河神大人發怒了!要懲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活該,誰讓她搶河神大人的祭品。」
「河神大人吃了她,來年保佑咱們有個好收成。」
……
在場的所有人里,可能雲茯這個當事人,是最為淡定的那一個了。
沒辦法,她在逃生遊戲裡經歷過太多這種生死一線的局面了。
迅速地做出了判斷,在那巨鱷發動攻擊之前,把懷裡的孩子丟上了岸。
解放了雙手之後,她才能夠心無旁貸地去找這巨鱷干架。
雲茯摸出腰間的佩刀,做好了準確。
等那巨鱷游到面前來。
誰知,這巨鱷快接近她的時候,那巨大的身體突然潛入了水中,消失在了水面。
雲茯可不會傻到,認為它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她這塊已經放到了嘴邊的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鱷魚這種生物,那大腦袋瓜子可不蠢啊!
它們的捕食方式很奇特,發現獵物不急著馬上去捕捉它,而是會先把身體躲藏在水底,悄悄地靠近獵物,然後趁著獵物不備,一躍而起,將獵物抓住。
用那咬合力超強的上下顎,死死地咬住獵物,拖入水中,將獵物一點點折磨致死,再去吃掉獵物。
這巨鱷活了這麼多年,怕是都要成精了吧,這一招應當玩得很溜。
這是要和自己躲貓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