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轉了個身看向他。
「你們背後的那個小王八是五皇子?他要的是戚寒洲的命。」
要是這麼說的話,出現的兩個小王八目的是不一樣的,五皇子想要戚寒洲的命,三皇子想要戚寒洲身上的秘密。
沒猜錯的話,黑沙寨那次,盛京的那位大人物,應該就是三皇子楚景言了。
因為他沒有立即要了戚寒洲的命,而是讓黑沙寨的人把他擄走。
蛇鬼為了感激雲茯不殺之恩,破了神鬼門殺手們的規矩。
「五皇子應該是和戚寒洲有很深的仇怨,才趁著戚寒洲如今流放犯人的身份,想要他的命。」
找到他們神鬼門,出了高價,請他們這些堂主級別的殺手親自出手。
只是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雲浮這麼個變數。
山鬼和他,接連被虐。
「我回去,會儘量勸門主推了這單生意,可就算咱們神鬼門不接這生意,五國也有其它組織願意接,你們這一路必然不會太平。」
雲茯聞言,擰起唇瓣,淡淡一笑:「哦,沒事,我會讓他們都後悔接下這單生意的,就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
別人說出這麼狂傲的話,蛇鬼肯定不服氣,但眼前這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蛇鬼是心服口服。
——
雲茯剛回到馬車邊,一群人就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地問道:「郡主,前面什麼情況?查清楚沒有?」
「前面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這條道能走嗎?咱們還能往前走嗎?」
……
雲茯看了一眼,三個瞪著大眼睛,同樣充滿了好奇心的小糰子。
「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幾條蛇。問題不大,可以過去。」
眾人一聽原來就是幾條蛇啊,那沒事了。
幾個膽子大的,還要抓了那些蛇燉蛇羹。
直到他們按照雲茯說的,舉著驅蛇的火把通過那片區域的時候,才tnd發現那哪裡是幾條蛇啊?分明是一大群啊!
「這鬼地方哪來這麼多的蛇啊?」
雲茯想起了蛇鬼,回道:「可能是誰養的吧。」
「誰好端端的沒事養這麼多的蛇啊?這養蛇的,是多麼喜歡吃蛇羹啊!」蔣成和那些個衙役們也就是吐槽幾句,沒有往深了想。
可戚寒洲心思敏銳,覺得事情沒有雲茯說的那麼簡單,提醒她別太大意了。
「這些蛇不可能無緣無故自己出現在這,應該是有人引它們過來了,江湖上有人精通馭蛇之道,他們可以用一根長笛,操控蛇群攻擊人。」
雲茯算是明白,戚寒洲為何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大盛的戰神將軍了,這人,眼睛看不見都能這麼警覺。
「好吧,剛剛是有這麼一個人在,他說他叫蛇鬼。」
戚寒洲臉色猛地一沉:「蛇鬼?又是神鬼門的人?」
「你怎麼知道他是神鬼門的人,之前見過嗎?」雲茯帶著些好奇,問道。
戚寒洲倒是沒見過那蛇鬼,只是知道一些神鬼門的信息罷了。
「神鬼門的那幾個堂主行走江湖,從來不用真名,他們用的名號里,都帶著一個『鬼』字。」
「所以,你剛剛遇到了蛇鬼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現在只有蛇在,馭蛇的人卻不見了?
雲茯倒也不是故意想瞞他,就是怕「砍手指」這種太過血腥的過程說出來,嚇到三個小糰子,才避開了一些內容。
這會兒,見三個小糰子的注意力都在蛇群上,雲茯才清了清嗓子,往戚寒洲的方向側了側臉,壓低了聲道:「我砍了他的笛子和手指之後,他沒辦法馭這些蛇,覺得羞愧,就耷拉著腦袋溜了,走得太急了,留下了這一群小寶貝們。」
戚寒洲:「……」
這女人總能夠用輕鬆搞怪的話,描述出一段段驚險刺激的事件。
戚寒洲明明看不見,卻能夠在腦海里想像得出,雲茯打的那蛇鬼落荒而逃,抱頭鼠竄的畫面。
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的淺笑:「你確定他是因為羞愧嗎?而不是被你嚇跑的。」
雲茯道:「我不就是砍了他的笛子和三根手指,外加拿了他一些補償嗎,也不至於把人給嚇跑吧。」
戚寒洲臉上的寵溺更加明顯了。
想起了之前,那被迫交出全部家當的山鬼。
神鬼門的殺手,大概也沒想到,做個任務,不僅命差點兒丟了,還得倒貼錢。
「哦?你拿了他什麼補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戚寒洲十分享受這種,兩人輕鬆自在的聊天模式。
「也沒什麼吧,就是一些個瓶瓶罐罐,什麼雪蓮丹、續骨丸、大還丹的,還有一沓子的銀票,同樣是神鬼門的人,這貨一看就比山鬼賺的多,身上帶的銀票子也比山鬼多。」
戚寒洲:「……」
這小姑娘關注的重點,永遠是這麼奇怪。
雪蓮丹、續骨丸、大還丹……
這還叫沒什麼?
怕是那蛇鬼的家底子,都被這小姑娘給掏空了吧!
雲茯想起了蛇鬼最後說的那段話:「對了,他還告訴我,找神鬼門要買你命的人是大盛的五皇子。」
「楚啟玉?」戚寒洲神色微微一怔,「是他?」
雲茯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這五皇子楚啟玉的生母,是一直都聖寵不斷的玉貴妃,狗皇帝愛屋及烏,對這個兒子十分寵溺,已經到了溺愛的程度。
把楚啟玉養成了荒淫、殘暴、嗜殺成性的變態。
也不知道,戚寒洲之前和這變態結下了什麼梁子。
「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恩怨?」
戚寒洲認真回想了一下,能讓他和楚啟玉結下樑子的事情,也就是他救宋靈韻那一次了。
「我有個義妹,你是知道的。」
雲茯不在意地嗯了聲:「知道,宋靈韻嘛。」
「我提起宋靈韻,你不生氣嗎?」戚寒洲之前還擔心自己提起宋靈韻,雲茯又要鬧脾氣,因為之前的每一次,他只要在她面前提起「宋靈韻」,雲茯都會發脾氣,歇斯底里地質問他,是不是和宋靈韻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可這會兒的雲茯,太過平靜了,平靜到聲音里都聽不出任何的波瀾和起伏。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和那宋靈韻之前也結下過梁子嗎?」雲茯怕自己遺漏了什麼,特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