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仙看著那些鬼奴,面露自豪地揮了揮手臂:「郡主,將軍,貴人,小的願意帶領這鬼奴大軍替你們效犬馬之勞!助你們成就大業!」
雲茯指了指那群鬼奴,輕呵一聲:「你可問過他們,想不想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鬼醫仙毫無悔改之意:「他們都是些賤命罷了。」
「我看你才賤!」一想到自己差點也變成怪物,戚遠洲火氣上來,一腳踹向鬼醫仙。
雲茯也懶得和鬼醫仙繼續掰扯人命之貴賤的問題。
水眸輕抬,看向牢籠里關著的那些鬼奴,微微嘆了口氣:「我能力有限,無法治好你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你們一把,讓你們能夠手刃仇人。」
說罷,又轉向看向了意識到事情不對,面色已經不太好的鬼醫仙。
「郡,郡主,你和將軍之前答應我的,不會對我出手!你,你不能出爾反爾!」鬼醫仙聲音哆嗦著。
雲茯垂著眸子,解釋道:「我們是答應你,不親自動手殺你,卻沒有說,不能讓別人動手,比如這會兒,我只是踢你一腳,將你關進牢籠而已,並沒有親自動手殺你哦。」
「小茯兒,我來,免得髒了你的手。」戚寒洲見她要動手,俊朗的身形一晃,擋在了她的面前。
可還沒等他行動呢,戚遠洲這個寵弟狂魔就搶先做出了動作,揪住鬼醫仙的後脖領,像是拎小雞崽子似的,將人提溜起來,塞進了離他們最近的那個,裝滿鬼奴的牢籠之中。
那些鬼奴宛如見了食物的猛獸般,眼睛冒著欲望的凶光,弓起背,朝著鬼醫仙撲了過去。
「啊……救命!不要!別過來!」
「救……救……我!」
然而,隔著牢籠站著的雲茯她們幾人,聽著他的慘叫聲,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沒多一會兒,牢籠里的鬼醫仙就被撕成了碎片。
戚遠洲也親眼見識到了這些怪物的嗜血和殘暴:「它們居然還啃食人肉,若是讓它們出現在五國,怕是五國的百姓們就要遭殃了。」
戚寒洲沉著黑眸,點了點頭:「它們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身上的獸性,遠勝豺狼虎豹之類的猛獸。」
「那你們打算如何處置它們?可有良策?」
既然是自己弟弟認定的女人,戚遠洲對待雲茯的態度並沒有因為她是女子,或者她是大盛皇帝外甥女的身份,而有所偏見。
這一問,他不僅問的是戚寒洲的意見,也同時問了雲茯的意見。
雲茯當然也沒和他客套,自顧自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有良策,如果想要以後,它們不會出去害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沒辦法,這些鬼奴和礦區暗洞裡的那批還不一樣,不僅數量龐大,而且,它們已經進化到了,根本不懼怕外界光線的狀態。
這些傢伙生命力極強,就算封住了山洞,也未必能困住它們。
雲茯不想留這麼個定時炸彈在這裡。
她已經想明白了,這些鬼奴,就好比末日裡的喪屍,他們曾經是人沒有錯,異變也不是他們自願的,可打從他們異變成嗜血殺人的怪物開始,就沒辦法,再把它們繼續當成人類看了。
戚寒洲習慣性的點頭,贊成雲茯的決定。
戚遠洲的情緒卻起了些許的波動:「斬草除根,三弟妹的意思,要把他們全都殺了嗎?」
雲茯嗯了聲:「沒錯,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戚遠洲:「可他們是人!」
雲茯:「現在已經不是了,對於五國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們、老弱婦孺來說,它們是區區幾隻,就足以屠村的怪物。你若是有辦法,也可以試著,看看能不能說服我留下它們的命。」
戚遠洲在征戰多年,自然明白她說的這個道理。
誰都知道,人命可貴,但有些時候,戰士們殺人也是身不由己。
就好比在戰場上,他們面對只有敵人。
為將者,若是心慈手軟,一念之差,都將鑄成大錯。
戚遠洲曾見過屠城,如若讓這些怪物去屠城、屠村,那場面會有多麼悽慘,可以想像。
這小姑娘看似冷酷無情,實則是冷靜果斷,將一切都看得十分通透。
「我明白了,那就以絕後患吧,這件事交給我和三弟辦,待會兒場面可能會有些血腥,三弟妹你就別看了。」
「你們那麼來,太慢了,還是我來吧。」
雲茯猜,他們應該是想要直接拿劍,一隻只地去砍殺這些鬼奴。
這樣太慢也太麻煩了,完全沒有必要。
「你,你來?你一個人?」戚遠洲不確定地看向她。
雲茯抬手,秀氣地打了個哈氣:「嗯,我順便還要處理一下那天石。」
那玩意兒才是製造出鬼奴的關鍵。
摧毀那塊隕石,才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斬草除根。
一聽說她要順手處理天石,戚寒洲就猜到她是要用上炸藥。
「小茯兒,我留下來幫你,大哥,你和護衛一起去外面休息。」
戚遠洲:「???」
他三弟這表情好像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覺得這小姑娘能解決這些兇殘嗜血的怪物。
「老三,你確定自己不是跟著三弟妹在胡鬧嗎?」
「大哥,小茯兒沒有在胡鬧,相信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好。」
戚遠洲對自己的弟弟,自然是信任的。
待戚遠洲和護衛們都從鬼醫洞內離開後,雲茯就當著戚寒洲的面,進入了隨身空間,取出了足量的炸藥。
將炸藥分別放在了天石邊和那些裝著鬼奴的牢籠里,再將引線拉扯出一段安全的距離。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才對著戚寒洲比了個手勢。
點燃引線後,兩人默契十足地跑向了洞口的方向。
剛跑到洞口,時間也差不多了,也就兩秒的功夫,身後就發出了一聲聲的巨響。
隨即,整個洞穴都坍塌了。
戚寒洲怕迸出來的碎石會傷到雲茯,將人攬入懷中護住。
待一切都歸於平靜了,才抬頭,對上自己兄長那滿是驚訝的視線。
「老三,你們剛剛在洞裡做了什麼?這洞怎麼塌了?」
雲茯從戚寒洲的懷裡,抬起小臉,勾了勾唇角:「一些小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