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話音剛落,擂台上的兩人就開始過招。
果然如雲茯猜測的那般,拎著刀的人勝出,還將對面那人的腦袋砍了下來,血濺當場。
周遭的人,似乎已經見多了這種場面,非但沒有害怕,反倒是更加熱血沸騰了。
「大刀陳!大刀陳!」
「三等區必勝!三等區必勝!」
……
那大刀陳舉著刀,指著天空發出一陣勝利者的嚎叫。
雲茯這邊剛生出的一丟丟興趣也快要磨沒了。
刀,確實是夠大,可這刀法,簡直辣眼睛,好嗎?
看來,是她高估了這場比試了。
接下來的比試,二等區那邊派出來的人選,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沒有最菜,只有更菜」!
這些選手是認真挑選的嗎?
雲茯毫不誇張地說,自己從七八九這幾個區域,路過隨便拽一個,都比這些「勇士」強。
劉寶山也面露欣喜,激動地拍打著手掌:「好好好!打的好!大刀陳,回去重重有賞!」
雲茯都快要看睡著了,餘光瞄見了二等區那邊的看台上。
此時,那首領賽虎的神色還真是耐人尋味。
已經連著輸了五場了,他居然半點都不慌。
這有些不合常理。
莫非,他們還有別的計劃?
於是,雲茯抱著這個想法,等啊等。
二等區那邊一連折了八個人,三等區這邊,卻依舊是開頭的那個「大刀陳」。
在她無聊地打了好幾個哈氣後,終於,等到了她想要等的人。
二等區剛上場的這位勇士,一上場,就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那擂台之上,男人身形高大,赤裸著上身,壯闊的胸膛露出結實的肌肉和線條,充滿了力量感,裸露著的前胸和後背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
然而,能夠吸引雲茯和戚寒洲都盯著他看半天的,並不是他這一身精壯好看的肌肉,和那滿身的傷痕,而是他腦袋上戴著的那個鐵製的面具頭盔。
頭盔從頭頂上方往下覆蓋,一直到脖子處,將他的腦袋一整個都罩住。
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以及嘴巴鼻孔處那點地方,看不出整張臉的長相。
但那道宛若猛獸在林間窺見獵物般的眼神,兇狠異常。
「終於上來一個有看頭的了。」雲茯瞬間就來了精神,慵懶斜坐著的身板都變直了。
戚寒洲的視線,也在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男人雖只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但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給人的感就也絕不一般,定是個身手不錯的。
男人不僅腦袋上戴著笨重的鐵製頭盔,雙腳的腳踝也拴住分量不輕的鐵鏈,走起路來,鐵鏈在地上拖著,發出摩擦的聲響。
擂台上,站在男人對面的「大刀陳」直面男人猩紅泛著滾滾殺氣的眼睛,感覺到了從頭到腳的壓迫感,短暫的失神後,舉起了手中的大刀,爆喝一聲,準備先下手為強。
那鐵頭人動作極快,似乎那鐵頭和鐵鏈都未能限制住他的行動,眾人還未看清楚他的身手,他已經將「大刀陳」手裡的刀奪了下來,握在了自己手中。
隨後,沒等那「大刀陳」反應過來,就舉起手中的刀,砍了下去。
又快又准!
「大刀陳」霎時亂了手腳,慌忙之下,竟抬手去擋。
那鐵頭人並未收手,而是一刀下去,削掉了「大刀陳」的胳膊和腦袋。
兩股血柱噴涌而出。
鮮血濺到擂台周圍看熱鬧的人。
掉落的腦袋和胳膊,也由於慣性,飛進了人群。
人群亂成了一鍋粥,尖叫聲此起彼伏。
「啊……」
「啊……頭!人頭!」
「娘呀!瘋子!這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
鐵頭奴面對眼前血腥場面,眼底卻毫無波瀾。
就好似他剛剛砍的不是人腦袋,還是一棵樹。
三等區剩下的那些勇士被他的殺氣給震懾住了,不敢再往擂台上去。
劉寶山的臉色難看,站起身來,命令著人,繼續上擂台:「給我上,誰贏了比試,我重重有賞,美人和房子,你想要什麼都能滿足!」
可命都沒了,要美人和房子有何用!
見自己的人都開始犯慫,劉寶山大怒,抄起刀劍威脅道:「不上去,我現在就宰了你們。」
對面,二等區的看台上。
眾人臉上的表情恰恰相反。
首領賽虎抖著鬍子,沖這邊笑道:「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這鐵頭奴的厲害!今年的比試,我贏定了!」
在劉寶山的威逼下,二等區那邊才重新有人站上了擂台。
鐵頭人宛若一個被開啟了機關的殺戮機器,看到了人,眼神依舊沒有什麼起伏變化,手下的動作卻不含糊,利落地又解決了一個人。
那招數沒有半點花里胡哨的東西,招招都是殺招,且下手乾淨漂亮,便是雲茯這種不常讚嘆別人身手的人,也破天荒地感嘆一聲:「身手真不錯。」
她由心而發的誇讚,惹戚寒洲這個大醋桶子,心口泛起陣陣酸意:「我瞧著也就那樣吧!小茯兒,我刀法也使得不錯,你要不要看?」
雲茯抬起小胳膊,笑著將湊近過來的俊臉推開,沒好氣道:「我只是誇了他一句身手不錯,你又瞎想什麼呢?」
「我沒有。」戚寒洲彆扭地清了清嗓子,「小茯兒,小心。」
眼見著,那擂台上打鬥著的兩人,已經往他們這邊方向退了,戚寒洲眼疾手快地將人護在了自己懷裡,避免雲茯被台上噴濺出來的鮮血濺到。
雲茯從他懷裡探出腦袋,再一次,對上了那鐵頭人的眼睛,總覺得那眼神有些不對勁,可她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依稀聽到那鐵頭人模糊沙啞的聲音,從那鐵面罩後傳出:「殺了他們!報仇!報仇!」
就這般,那鐵頭人一次次地開啟殺戮的機關,直到二等區能夠上擂台的九人都變成了殘缺不整的屍體躺在擂台上。
墨離看著那一地的屍體道:「今年,二等區贏了,往後幾年,但凡是這鐵面奴在,怕是三等區都要輸了。」
這人的身手實在是太好了。
甚至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