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感染流感病毒,未得到救治,病亡的人,就暴屍在野外。
屍體腐爛發臭,遍布蛆蟲。
邊上不遠處,有人支起火堆,正在用破瓦罐熬著黑糊糊的草藥湯。
看到此時此情,雲茯眉頭緊蹙,這情況,很容易滋生出,更加可怕的瘟疫。
雲茯勒住韁繩,下令,讓衛霖帶人過去,將那些屍體都燒掉。
衛霖帶人動手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出來阻攔道:「你們幹嘛?別碰我爹。」
衛霖冷聲解釋:「讓開,你爹已經死了,屍體必須燒掉,否則會引發更大的瘟疫。」
可那人依舊不願意:「不,不能燒!我爹他雖然現在是死了,但是他還能活過來,只要教主做法去地府走一趟,向閻王求個情,我爹就能活過來。」
衛霖覺得自己面前站著個瘋子。
可這裡,不止這一個瘋子。
那些將屍體留在這裡的人,都抱著,這些屍體還能活過來的想法呢。
不讓人動那些屍體。
顯然是,長期被忘川教洗腦後的結果。
雲茯聽見這邊的動靜,秀眉又微不可查地攏了一下:「那忘川教的教主若當真這麼厲害,還會怕這區區瘟疫,將你們都從那城中趕出來,無非也是個怕死的。」
「你們信奉的教主,活著都保護不了你們,死了還頂個屁用。」
「他若真是這麼厲害,這大盛皇帝的位置,早就換他坐了,他還需要躲在鬼荒大獄裡嗎?」
……
對於這些已經被邪教洗腦的人,雲茯也不指望三兩句話就能把人喚醒。
所以,雲茯也不打算以理服人,下令,讓衛霖直接動手。
「誰若是阻攔,就一起綁了丟進火坑,看看他們信奉的好教主,會不會來感應到這群傻子教徒受難了,前來救人。」
一行人在這裡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就繼續朝著五等區的方向前進。
此時,五等區的城門緊閉著。
許是爆發瘟疫的緣故,守城的守衛也很少,零零散散的幾個站在城樓上。
看到雲茯她們策馬來到了城門下也絲毫不慌。
因著這城門為了抵禦敵人來犯,建造得十分牢固,只要他們不將城門打開,下面的人就根本進不來。
雲茯給他們一個機會,讓衛霖去叫門。
「打開城門,繳械不殺!」
可對面顯然不打算領她的情。
守城的那幾個,還站在城門之上,衝著雲茯她們叫囂:「你們就算將那眼珠子瞪出來,也進不來的。」
「有本事,你們倒是攻打進來啊!」
「就是不放,你們能奈我何?一群傻子!還想攻打五等區,你們怕不是在做夢吧!」
……
雲茯給他們的耐心,也就到此為止了。
她翻身下馬,踱著步子,甚是隨意地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那兩扇用沉重厚實的木材,加上鐵皮加固的城門前。
這些人,該不會真的以為,這道門能攔得住她雲茯吧?
衛霖畢竟是有著豐富攻城經驗的將軍,他向戚寒洲提議道:「將軍,要不屬下帶人去找棵粗壯的樹木,將這城門撞開。」
以往,在戰場上,他們就是用這個法子,攻打城池的。
「不用。」戚寒洲輕輕地扯了扯薄唇,有他家小姑娘在那,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
兩人說話間,雲茯那邊,已經將手掌貼在了左右兩扇門上。
找了個差不多的位置,雲茯就開始發力了。
推門的時候,確實受到了一些阻力的影響,於是乎,雲茯又加了兩成的力道上去,就聽一聲脆響,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眾人再定睛一看,正是那兩扇門後插著的比小腿還粗的門栓被人從外面給推斷了。
雲茯拍了拍手,又淡定了踱著步子走了回來,翻身上了小白的背。
「走吧。」
知道雲茯天生神力的人,都還算是鎮定的。
那些沒見過雲茯使出這麼大力氣的人,此時都震驚住了。
一個眼睛比一個瞪的大。
當然,最震驚的還是要數城樓上那些個叫囂著的忘川教小嘍囉了。
一個個都快要驚掉了下巴。
「城門怎麼開了?」
「好像是那女人推開的!」
「你放屁,怎麼可能,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將城門推開!定是那門栓不夠結實,早就有了裂縫,一定是這樣!」
「可是,可是就算沒有那門栓,正常的情況下,一個女人也推不開半扇門的。」
……
很快,雲茯就一腳給他們釋疑了。
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她不僅能把城門推開,還能一腳將人踹飛出去十幾米遠呢。
城門口本就沒有多少守衛。
再加上戚寒洲、戚栩和程清宴這樣的高手在。
一行人往前走的時候,壓根毫無阻礙可言,就好似在策馬往前溜達。
雲茯這邊,還是老規矩,擒賊先擒王八!
帶著人,直奔忘川教教主所在的黃泉殿。
畢竟是教主的住所,黃泉殿確實建造的很氣派,坐落在五等區內地勢最高的位置,拾階而上,上下一共三層。
守衛也要比其它地方,森嚴的多。
但再多的人,在雲茯眼裡也都是一群小嘍囉。
廢物,多少也都還是廢物。
只不過是一個廢物和一群廢物的區別而已。
雲茯只需要踹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就行,其它的那些個試圖從周遭衝上來的,都沒能到她面前,就被戚寒洲、戚栩和程清宴他們出手搞定了。
戚栩大病初癒,稍微動動,額頭就浮出了一層薄汗。
程清宴注意到她有些凌亂的呼吸聲,身形不著痕跡地移到了她的身前,替她清理了衝過來的小嘍囉。
戚栩起初還沒注意他這動作,只當他是無意間挪到了這裡。
可那道身影一直擋在面前,她想要不注意都難。
但她也沒有自作多情地以為,程清宴對自己有意思。
只覺得程清宴這人責任心還挺強的,答應了娘親要保護她,還真就一直都在保護她。
雲茯已經來到了大殿最高處的那一層。
分別踹開了擋在門前,一左一右的兩個守衛。
直接踏進了大殿。
這忘川教的教主平日裡沒少搜刮錢財,就是這品味真的不咋的,大殿內懸掛著黑色和白色的布幔,這不知道,還以為誤闖了誰家靈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