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想,這人不讓自己去和戚栩睡,千方百計地將自己哄過來,不會只是單純地邀請自己來他房間住一下這麼簡單吧!
可她並未等到戚寒洲的進一步行動,某人關緊了門窗,從床鋪上抱了被褥下來,丟在離她床鋪不遠處的地面提前鋪好的幾塊木板上。
吹滅了油燈,聲音低沉而又溫柔地沖她道了聲晚安。
全程都正經得很。
看著戚寒洲那高大身影在地鋪上躺下後,雲茯小臉的神色都恍惚了一下。
嗯?
就這樣?
沒了?
難道是她多想了?
雲茯躺下後,側了側身,朝著不遠處地鋪上的黑影看了過去。
這個天氣,就連從窗戶紙透進來的月光都透著一股冷意,戚寒洲蓋著個單薄的被子,長手長腳的身體蜷縮在狹小的地鋪上,睡覺的時候,稍微動作大點的翻個身,都能滾到地上去。
雲茯清了清嗓子,淺淺地咳了一聲,那邊戚寒洲立即彈跳似滴坐起了身子,聲音里滿是緊張:「你怎麼咳了?是凍著了嗎?」
「嗯,手腳是有些冷,你這屋子,怎麼比我的屋子還要冷。」雲茯漂亮的眸子暗沉,順著他的話回應了一聲。
「手腳冷嗎?那把我這床被褥也給你蓋吧。」戚寒洲迅速起身,抱著被褥向她走去。
雲茯沒想到,自己都暗示到這一步了,這塊木頭居然還沒開竅。
「你把被褥給我了,你不冷嗎?」
「我練的拳法火力旺,身體比常人要更容易抗凍,不礙事的。」戚寒洲將手裡的被褥,疊加到她的被子上,又彎下腰來,幫她整理好被角。
這些話,戚寒洲倒不是為了哄騙她而編的謊話,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帶著他們兄弟三人,在冰天雪地里,赤裸著上身習武。
所以,他們三兄弟的身體都比常人要強壯些。
流放路上,受了那麼重的傷,也能撐那麼久。
「讓我看看你的火力到底有多旺。」雲茯從厚厚的被褥探出半截纖細白皙的胳膊,蔥白似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
對上戚寒洲黑漆漆的眸子,勾起唇角,狡黠的一笑。
「火力確實挺旺啊!我剛好缺個暖手的爐子,不知道戚將軍可願意幫我暖暖手。」
「小茯兒……」戚寒洲眼底跳動著驚喜,又有些難以置信,「你是在邀請我和你一起睡嗎?」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雲茯很少主動撩他,撩完了人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耳根微微發燙,連帶著身子都好像升溫了,往裡側挪了挪,水眸淡淡地睨向他:「你到底要不要上來?」
戚寒洲立即用行動回答了她,鑽進了被褥里,側過身子,抬手將身邊的人攬進了自己懷裡。
偏偏還要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抱著你,你會更暖和。」
雲茯窩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咚咚咚的心跳聲,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不就是抱一下嗎?
這人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許是有了個人形暖爐的緣故,雲茯不覺得得冷了,這一覺睡得挺香。
第二天一早醒來,自己正手腳並用地纏在戚寒洲的身上,大腿還蹭到不該蹭的東西。
意識到自己蹭到的是什麼之後。
雲茯猛地睜開了眼睛,把身體往後撤了撤,小臉爆紅。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這人睡相不太好,睡著了之後,喜歡亂動……」
兩人雖感情不錯,身體上也有過親密的接觸,但到底沒走到最後那一步。
雲茯絞盡腦汁替自己辯解,不,不對,應該是解釋。
戚寒洲沖她寵溺的一笑,說了聲自己沒事,隨即就起身下床,套了件薄衫出去了。
雲茯看著他那背影微微出神,心道:他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
後來,雲茯還是從衛霖那聽說了,他們家將軍,天天早上都要去井邊洗個冷水澡,強身健體來著。
——
幾日後,火炕終於完工了。
雲茯還在炕上設計了一張小桌子,平時她可以趴在這裡寫寫畫畫。
再也不用擔心凍手凍腳了。
幾個小糰子也喜歡在炕上玩耍,雲茯給他們建的炕比自己這屋的要更大更寬敞,就是為了方便他們在炕上玩。
有了炕,雲茯就不需要戚寒洲這個人形大暖爐了。
雲茯回自己屋睡的第一個晚上,戚寒洲就敲開了她的房門。
將她抵在了懷裡:「小茯兒,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著。」
戚寒洲的聲音里透著委屈。
他這話,讓雲茯感覺自己像是利用完了,就將人拋棄的渣女。
「那你想怎麼樣?」
「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雲茯就說嘛,這人不會只是簡單地邀請自己去他那屋子借住,只是沒想到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反正自己的炕也足夠大,本來是打算和柳清戚栩母女二人一起睡的,現在她們不來了,所以,就算戚寒洲過來,也睡得下。
雲茯本以為,有了炕,就不會再往戚寒洲的懷裡鑽了。
可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自己又像只八爪魚似的,貼在了某人的身上,掌心下是線條起伏的腹肌,小腿壓在戚寒洲的身上。
視線往上移,就見戚寒洲那張臉,已經泛起了異樣的潮紅。
「小茯兒,我今日不想去洗冷水澡了。」戚寒洲聲音微微透著啞意,像是只粘人的大狼狗,「好不好?」
戚寒洲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在雲茯睡覺的時候不敢動,怕她弄醒了,直到她醒來,才剛抬手去抱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肩上蹭了蹭。
兩人靠得極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雲茯的頸間。
「你洗不洗,和我有什麼關係?」雲茯被他這麼一逗,兩側的臉頰也飛上兩片紅雲。
「那你答應我,我待會不管做什麼事,你都別怕我。」
雲茯輕聲嘟噥了句:「我膽子可沒那么小。」
他瞧不起誰呢這是?
戚寒洲身上的肌肉依舊繃得很緊,整個人又硬又燙,大手在雲茯的後背上滑了兩下,而後,抬起一隻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雲茯不知道他這又是要搞哪一處,剛想將眼上遮擋住自己視線的大手扒拉下來,就聽戚寒洲那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蠱惑:「別,別動,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