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宴咳了幾聲。
可那邊幾人，並沒有停止這話題的意思。
「女人嘛，還是有點肉的摸起來舒服，太瘦了硌手。」
「等我有錢了，我去盛京最大的花樓，點他個三五個，讓她們一起服侍我。」
「三五個，就你這身板，行不行啊？」
……
程清宴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慍怒，終究還是沒有隱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呵斥：「閉上你們的髒嘴。」
那幾個採石工，被他這麼一喝，確實停下來了。
但也僅僅是停下了片刻。
「說起來，這位戚栩姑娘可真是個大美人，我陳老八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沒有見過這麼水靈的美人兒。」
「戚栩姑娘不僅人長得得美，那小手也是又軟又滑。」
……
程清宴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他沒想到，這些心思骯髒的東西，居然將這噁心的心思，動到了戚栩這小姑娘的身上，本來只是帶著些許怒意和厭惡的眼底，多了幾分冷厲如刀的寒意。
他這些年，對很多事情看淡了，心性越發地平和了，鮮少動怒。
但今日，他面對這些髒東西，根本抑制不住自己胸腔內翻滾著的怒火。
「你們這是在找死嗎？」
本以為那些人會有所忌憚。
誰知，他們居然厚著臉皮，笑著要拉程清宴入伙。
「程爺，您看，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咱們現在可能出不去了，要死在這裡了，既然都要死了，那死前享受享受，也滿足了。」
「對啊，程爺您難道面對這麼個又軟又香，天仙似的小美人，就不動心嗎？」
「大家都是男人，都這個時候了，程爺您就別裝了，我們都懂。」
……
「真噁心！」戚栩怒氣沖沖地咒罵了聲，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已經做好了，這些人若是過來對自己出手，便殺了他們的準備。
「你們是畜生嗎？她是為了救你們，才遭此劫難，你們非但不心存感激，還要恩將仇報！還是人嗎？」程清宴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渾身肌肉緊繃著，握緊拳頭，手指的關節咯咯作響。
那些人心虛地辯駁道：「這可怨不得我們，那是她自己運氣不好。」
「她既然這麼喜歡當好人，那在死前，完成我們這些人的心愿，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
這些人，真是將人性的惡，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股怒火直竄戚栩的腦門，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準備直接動手，告訴他們，自己不僅會救人，還會殺人！
程清宴聽到身側，小姑娘的動靜，抬起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幹嘛？放開我！」戚栩在氣頭上，對他的態度也是兇巴巴的。
程清宴並未在意她對自己的態度，聲音低柔了幾分：「小姑娘家家的，就別碰那些髒東西了，小心臟了你的手。」
「這些髒東西，讓我來吧。」
話音落下，不等戚栩這邊回話，就鬆開她的手，朝著那群採石工所在的位置，大步走了過去。
程清宴之前給了他們幾次機會。
可是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
那他便送他們下去。
「程爺，饒命！我們錯了！」
「程，程爺，您聽……啊……」
那顫動著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戚栩看不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能猜得到。
「畜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程清宴的聲音平靜，毫無起伏，卻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身手，即便是雲茯也要說一句「深不可測」。
這區區幾人，又豈是他的對手。
簡簡單單就解決了四人。
他們可能到死，都不明白，為何程清宴會為了個女人，動手殺了他們。
剩下的那一個，被嚇得屁滾尿流，四下逃竄。
按理說，在看不見的情況下，程清宴並不好去抓他。
可偏偏是個傻的，一邊跑，一邊扯著大嗓門喊救命，自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就被程清宴扼住脖子，提溜起來，抵在了石柱上。
「程爺，咳咳咳，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男人被恐懼覆蓋，全身哆嗦著。
「遲了。」程清宴冷冷地拋出兩個字。
動手掰斷了他的脖子。
解決了最後一個人。
「其實，我可以自己動手的。」戚栩聽到他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緩緩地開口說道。
「戚栩姑娘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我動手並非為了你，而是，這些人太聒噪，吵到了我。」程清宴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這幾條人命，他背著就好，不想讓這小姑娘有什麼心理上的壓力。
戚栩咬了咬唇，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不想讓程清宴誤會，她自作多情了。
然而，可笑的是，那些人死了沒多久，她們之前落下的頭頂上方，就有了動靜。
戚栩眼睛一亮，聲音難掩興奮：「是雲茯！雲茯她們來救我們了。」
程清宴也受到了她情緒的影響，不常有表情的臉上，划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嗯，你沒聽錯，是有人。」
——
外面救援的隊伍，換了一茬又一茬。
唯獨雲茯、戚寒洲和金戮三人沒有變過。
在大家日以繼夜的努力下，總算是將堵在礦洞內的落石清理得差不多了。
很快就來了，之前第一次塌方的位置。
用火把照明，探著腦袋向里看了看，卻沒發現一個人影。
「咦，人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程爺呢？之前明明在這礦洞裡的。」
一旁的採石工滿臉疑惑。
雲茯已經將視線挪到了地面，那個黑洞洞的大窟窿。
這往下坍塌的面積不算小，當時的情況，估計很難避開。
戚栩和程清宴，怕是從這裡掉下去了。
「戚栩，你在嗎？」雲茯來到那地面上的大坑邊上，連著喊了兩聲。
「雲茯！我在！我在下面！」戚栩聽到了她的聲音，將手擱在嘴巴，仰起頭，大聲地回道。
「還活著！栩兒她還活著！太好了！」柳清聽到那不是太清晰的聲音，認出來是自己的寶貝閨女，喜極而泣。
金戮也緩緩地鬆了口氣，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呢喃自語：「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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