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人喊了聲將軍,其他人也紛紛朝著戚寒洲那張俊臉看了過去。
「是將軍嗎?」
「好像真的是將軍!」
戚寒洲面色頓時一沉,墨玉色的瞳仁微縮,這些人難道是戚家軍?
他再次看向那些人。
這一次,視線在他們身上停留了許久。
許是在流放路上受了不少的罪,一個個都瘦得脫了相,臉上髒兮兮的,全是泥土和污垢,長時間沒有修剪的頭髮和鬍子都打了結。
很難看出原本的模樣。
戚寒洲努力辨認了半天,才認出其中一個斷了胳膊的高個中年男子。
「衛霖?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衛霖曾是戚家軍里的先鋒將軍,最初是跟著戚川和戚家另外兩位少將軍的,後來,戚寒洲接手了戚家軍後,便一直跟在了他的身邊。
算是戚寒洲在軍中的左右手。
戚家出事的時候,戚寒洲就讓人給在邊境的衛霖送了道密信,讓他按兵不動,守好邊境。
戚家被冤枉叛國這件事,不是他能夠幫得上忙的。
又何必送上門去,讓皇帝找到個機會,處罰他們。
「大將軍!真的是你!你沒有死!」衛霖激動得很,大步上前,皸裂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戚寒洲的手腕。
確定自己不是幻覺。
眼前的是個有溫度的真人!
「手是熱的,太好了,不是鬼!大將軍還活著!」衛霖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大將軍來了!我們不是在做夢!」
「大將軍!」
「大將軍!」
……
其他人也從極大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衝上前去,將戚寒洲圍在了中間。
老天有眼啊!
派大將軍,來救他們了。
對於這些被流放的戚家軍將士來說,戚寒洲的出現無異於天神降臨。
「什麼大將軍不大將軍的!你們這些該死的殘廢,該不會以為,就憑他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就能夠救你們吧?」
對面,那群忘川教的教眾們,見戚寒洲只有一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別和他們廢話了,連他一起殺了就是了。」
「你們要殺誰?」
雲茯見戚寒洲去前面探路,有一會兒沒回來了,便駕著馬車往前走了走。
這石林內路線複雜,為了防止走散,兩人約定好了,戚寒洲不會離開太久。
雲茯順著淺淺的馬蹄印尋過來,便聽見了這邊的動靜。
「小茯兒。」戚寒洲見她來了,立即大步迎了上去,將自己這邊遇到的情況簡單地說明了一下。
雲茯略帶清冷的眸子,掃向那群忘川教的教眾,勾了下唇角:「我說誰家的狗叫得這麼大聲呢,原來又是忘川教的狗啊,難怪呢。」
「你,你罵誰狗呢?」那邊人臉都綠了。
「誰應了,便是罵誰唄。」
這些戚栩、金戮也都趕了過來。
這姑娘的嘴,也不好惹。
見又來了兩人,其中一個身形高大好似一座小山,忘川教那群人氣勢上,很明顯收斂了一些。
但是,視線落在雲茯和戚栩那兩張天仙似的小臉上,目光逐漸貪婪了起來。
「兄弟們,別怕,殺了這兩個男人,把這兩個小美人兒活抓回去,獻給堂主,堂主一定會重重賞我們。」
雲茯一聽他們這計劃,嗤得發出一聲冷笑,扭頭對金戮和戚栩說道:「你們帶著小羽他們離得稍微遠一些,別讓這些狗東西的慘叫聲,嚇到他們了。」
這點兒忘川教的小嘍囉,她和戚寒洲的實力足以對付。
金戮和戚栩對她的話,基本上是言聽計從,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就轉身離開。
「那個小美人要跑,兄弟們快動手,別讓她跑了!」忘川教的那伙人,見戚栩要走,忙扯著嗓子要去追。
擔心這到嘴的鴨子飛了。
雲茯和戚寒洲站在這,可不是供人欣賞的漂亮擺設。
特別是戚寒洲,拳頭早就硬了。
一拳砸向其中一人的面門,將人撂倒。
同一時刻,他身邊那道小身影,也一閃而過,動作快如閃電。
雲茯一腳,將離自己最近的一人踹翻在地。
冷冷地挑了挑眉梢:「跑?待會兒,你們別跑就行。」
對面雖有五六十人,且都手持兵器,可架不住身手太菜了,那些兵器在他們手中,毫無作用。一群人舉著刀劍,喊打喊殺半天,卻未能傷雲茯和戚寒洲分毫。
戚寒洲動作瀟灑利落,奪了把刀,朝著之前那個開口說要抓了雲茯和戚栩獻出的人,砍了過去。
下一秒,一條胳膊就從他眼前飛了出去。
用他家小姑娘的話就是,他這人有仇,就喜歡當面報!
「啊……我的手!我的手!」
那人驚恐萬分,失聲尖叫。
雲茯嫌他叫聲太吵了,衝上前去,又補上了一腳,將人踹飛出去十來米遠。
兩人這番操作,讓在場的眾人都看呆了。
忘川教那邊的人,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戰鬥力就如此強悍。
打不過,根本就打不過。
「走,撤!」
還能站著的那幾個,連自己的同伴都扔下不管了,腳步慌亂地往後撤。
雲茯注意到身後的人群里,有幾個孩子正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便將殺氣收斂,沒有繼續追上去趕盡殺絕。
戚寒洲見她收了手,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停下了手下繼續殺戮的動作。
「將軍!不知這位女俠是誰?怎麼長得和雲福郡主這麼像?」衛霖見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上前來,笑著詢問雲茯的身份。
戚寒洲回道:「不是長得像,她就是雲茯。」
「什麼?她就是雲福郡主?是那個皇帝替您賜婚,逼著您娶她的雲福郡主嗎?」衛霖再次被震驚了。
戚寒洲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這大盛還有第二個雲福郡主嗎?」
「可是她……她……」
「我什麼?我不是草包嗎?為什麼身手變得這麼好了?我之前若是讓人知道我這麼優秀,狗皇帝還會捨得,將我嫁給你們家將軍嗎?」雲茯見他磕磕絆絆的,話也說不清楚,索性自己開口半開玩笑似的解釋了。
戚寒洲滿眼寵溺地看向她,嘴角翹起來的溫柔弧度,壓都壓不住。
「嗯,是我撿到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