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管他願不願，直接就開門見山地問：「那屍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屍骨？怎麼一回事？」朱震身上的麻藥勁剛過，這會兒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雲茯眼神轉涼，語氣里透著幾分不耐煩：「你們從盛京一路運過來的，真正的戚家其中一位小將軍的屍骨在哪裡？」
「啊？你們也衝著戚家那具屍骨來的嗎？那具屍骨一直藏在大天恩寺的後山山洞裡，昨日剛被人給盜了啊！這會兒，我手底下的人，正在尋找那盜屍骨的賊人呢！」說話間，朱震臉上的肥肉上下震動了幾下。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這麼多人對一具死人的骨頭感興趣。
如果不是他親眼見過那骨頭，知道那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骷髏架子，他都快要以為那玩意兒是什麼大寶貝了。
雲茯掀了掀眼皮，眸底泛著清冷的寒意：「山洞裡的那具骨頭是假的。另外，我們是憑本事搶的，不是盜的！」
「什麼假的？你說那具屍骨是假的！」朱震臉上的表情猛然一怔，由於消息太過震驚了，他緩了緩才琢磨出雲茯後面那兩句話的意思，「你們就是那偷，盜，搶……屍骨的人？」
朱震那「偷」字差點脫口而出，但視線瞄到了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刀，立即就收住了。
「你們知不知道，那戚家的屍骨，是陛下親自下令……哎呦……」
朱震本打算把皇帝搬出來，嚇退面前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
可他不知道，狗皇帝如今是在雲茯心底那張最想要出手去「噶」掉的人，名單上，高居首位。
所以，他不提狗皇帝還好，一提狗皇帝，雲茯本來就不是很美好的心情，更加不美好了。
「我勸你，別在我面前提狗皇帝，否則，你可能死得更快。」
說罷，又輕輕地挑起手腕，轉動著手中的短刀，朝著朱震地大腿扎了過去。
「哎呦……」
朱震發一聲慘叫。
那叫聲像極了豬被宰殺時，發出的聲音。
雲茯淡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剛剛在房間裡，抽那女人的時候，不是很興奮的嗎？我還以為，你喜歡聽慘叫聲呢。」
朱震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他是喜歡聽慘叫聲，可他不喜歡聽自己的慘叫聲啊！
「哎呦，疼……疼……這位，小兄弟，你到底想幹嘛？你問的話，我都已經回答你了。你還想怎麼著？」
「可是我對你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啊！我覺得，你還可以回答得更好一點！」雲茯說著說著，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始自言自語，「應該是你身上的藥效還沒過去，所以，不夠清醒，這樣吧，我幫幫你。」
「幫我？」
「對，幫你。」
「怎麼幫？」
「就這麼幫。」
雲茯抬起纖細的小胳膊，手裡的短刀再次扎進了朱震那肥碩的身體裡。
朱震身上的肉雖然多，但匕首這麼往身上扎了一下又一下，這他娘的誰能受得了啊！
疼到他滿頭大汗，開始向雲茯她們求饒。
「清醒了！我已經足夠清醒了！有什麼問題，兩位儘管問。本官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疼，太他娘的疼了！
雲茯問的還是之前的那個問題：「山洞裡那具屍骨，根本不屬於戚家那兩位小將軍，他們其中任何一人，所以，真正的屍骨到底在哪裡？」
「不是戚家那兩位小將軍的屍骨嗎？這怎麼可能？那屍骨是我親自帶人從戚家那三座墳墓里挖出來的。」
「那挖出來後呢？」雲茯幫助他回憶。
「挖出來後，挖出來後，我們就把屍骨連帶著那棺材，一起拉回了盛京，又由無上天師，做法把屍骨連帶著那化作厲鬼的魂魄，封印在了石棺內。」
「緊接著，我們就分為三支隊伍，每支隊伍運著一具石棺，向無上天師算出來的三個地點出發了。我負責的這具石棺里裝的應當是戚家二少爺的屍骨。」
「這一路上，沒人打開那石棺過。」
朱震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卻找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如果出問題，那一定就是這屍骨被挖出來之前，就……戚家父子三人戰死了沙場這件事，五國幾乎是眾人皆知，肯定是假不了，除非，路上的時候……」
他雖沒把話說清楚，但云茯和戚寒洲這邊，也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了。
他是在懷疑，那墓穴里最初葬下的人，就不是戚家老二。
雲茯抬起水眸，與身側的戚寒洲對視了一眼，兩人用眼神簡單交流了一下。
雲茯：這貨說得這麼篤定，不像再編假話。
戚寒洲：嗯。
雲茯：這貨瞧著什麼都不知道，那接下來，也就沒必要繼續問下去了。
戚寒洲：嗯。
……
朱震回答完，就一直盯著兩人看，觀察著兩人的臉色，卻發現兩人面上實在是沒有什麼表情，只能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這邊，知道的都告訴二位了，二位看看，什麼時候方便，把我給放了呢？」
「放了？等等，我可從未說過，你回答了問題，就會放你了。」雲茯收回和戚寒洲對視的視線，水眸輕眨，「你在這大天恩寺待了那麼久，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呢，那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朱震聽完，肉眼可見的心虛了：「你，想要幹嘛？」
「想幹嘛？你問的好，我來好好地想一想。」雲茯抬起小手，摸了摸下巴，小臉上的表情特認真地琢磨了一會兒。
「那山洞裡，剛好丟了一具屍骨，那就用你的補上吧！」
這人壞事做盡了，要是就這麼噶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於是乎，雲茯小腦袋瓜子飛速運轉之後，就想到了這麼一個懲罰他的法子。
「屍骨？補上？」朱震面色巨變，「你，你要殺了我！」
「不是她，是我！你這條狗命，還不配讓她髒了手。」戚寒洲聽明白了雲茯的意思，自然不會讓自己家小姑娘動這個手，「小茯兒，你在洞口守著，把他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