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支軍隊駐紮在寺廟裡。
這裡的香火再怎麼靈驗,也沒人敢來了。
雲茯和戚寒洲她們,是最近一個月內,唯一來到山門前的香客。
也難怪這小和尚見到兩人時,露出一臉的驚訝神色了。
本以為,這麼一說,兩人就會被嚇跑的。
誰知,雲茯的小臉上立即換了一副悲傷難過的表情:「換不了了,家中長輩病重,大夫束手無措,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祈福了。這附近的寺廟,只有大天恩寺最靈驗,還請小師父通融通融,行個方便。我們只是替家中長輩祈福求個平安,待個幾日便離開了,即便是遇上了盛京里來的大人物,我們也會繞道走開的。」
那棺槨大概率就放在這大天恩寺內了。
但這大天恩寺很大,得進入了才能打探更多的消息。
雲茯這一次,打算和戚寒洲以香客的身份,進入寺廟。
那小和尚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點了點光溜溜的小腦袋:「那我去替你們問一問師父吧。」
兩人在山門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
之前那小和尚才回來。
「客院那邊被那些盛京來的人占了,只能替你們安排兩間僧房了。」
「可以,只要能替家中長輩祈福,即便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我們也願意。」
兩人就這麼順利地住了下來。
小和尚離開之前,再三交代他們別亂跑。
「特別是客院那邊,千萬不能去,那盛京來的將軍脾氣火爆得很,之前有個師兄不小心衝撞了他,被他下令活活打死了。」
說起那位將軍,小和尚的眼底浮現出了深深的恐懼。
雲茯點頭,向他道了聲謝。
待小和尚離開後,雲茯把門帶上,才壓低了聲,和戚寒洲討論起接下來的計劃。
「按剛剛那小和尚的話,棺槨大概率是在客院的某處放著了,客院那邊,你還有印象嗎?」
戚寒洲稍作回憶,點頭道:「記得。」
「那成,咱們今晚就去探一探後院。」
古剎的規模很大。
樓塔爭輝,殿宇鱗次櫛比。
客院的房間少說也有將近兩百間。
兩人一間間的找尋,那多少有點蠢了。
恐怕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未必夠用的。
所以,雲茯提議:「先去守衛多的地方。」
因為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模式,如果她是將軍,定會派重兵看守那存放屍骨的棺槨。
就和洛城那邊的一樣。
先去人多的地方,應該錯不了。
兩人一身夜行衣,乘著夜色,潛入了寺院一側的客院區域。
戚寒洲的記憶派上了用場,不需要任何的地圖。
兩人沿途,遇上了幾波巡邏的守衛。
都利用身手,輕巧地避開了。
別人夜探,必然是避開這些守衛的,能離多遠離多遠,可雲茯她們卻恰恰相反,一路追蹤著這些守衛巡邏的路線,最終,確定了守衛最多的院落。
「這處院子的守衛比別的地方多很多,進去瞧瞧。」雲茯俯身,趴在地勢最高處的房頂,用從空間裡拿出來的夜視望遠鏡,盯著那被重重侍衛把守著的院落道。
戚寒洲接過她遞過來的望遠鏡,學著她的樣子,舉起來,放在了眼前,很快,就發現,遠處的畫面居然清晰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小茯兒,這望遠鏡真是神奇,那麼遠的距離,居然都變得如此清晰了,而且,現在明明是晚上,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雲茯以前沒暴露出自己空間的秘密時,都不敢拿出來用,這會兒,自然沒有什麼顧忌了。
把望遠鏡掛回了脖子上,輕輕地勾起了唇角:「這東西的原理很簡單,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和你講講。」
至於現在嘛,她們得先去忙正事了。
兩人用望遠鏡,把那院子裡的守衛都觀察得一清二楚。
一共多少人,多久交接一次班,哪裡是留下的空檔,全都瞭然於心了。
再嚴密的防守,也能找到漏洞。
當然,如果實在沒有漏洞,雲茯的性子,也能捅出來一個漏洞。
兩人輕鬆地避開幾組巡邏的守衛,翻身,上了院子裡,被一眾守衛圍住的那間院子裡最大的屋子。
雲茯遞給戚寒洲一個眼神,隨後,輕手輕腳地挪開了屋頂上的瓦片。
俯身貼近到了那小小的洞口,朝下面的房間望了過去。
本以為,能看見個棺槨擺在房子中間的。
可雲茯萬萬沒想到,棺槨沒瞧見,卻瞧見了特別辣眼睛的畫面。
由於畫面太過刺激了,雲茯身體不由地一僵。
能不能來個人告訴她,為什麼,在寺廟裡,能瞧見這種辣眼睛的畫面。
戚寒洲注意到她的身體僵了下,不能出聲的情況下,只能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手背。
雲茯這才回過神來,微微地直起了身子,眼神有些複雜,並且試圖用自己的身子去遮擋房頂上的那個小小的洞。
可她也是這般,戚寒洲就越是好奇,她到底看見了什麼,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帶著這強烈的好奇心,戚寒洲往下俯身,把頭湊近了那個只有一指寬的縫隙。
朝著下面看了過去。
就見,那屋子裡,兩具白花花的身子糾纏在一起。
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後。
戚寒洲立即閉上了眼睛,猛地起身,用自己的大手,蒙住了雲茯的眼睛。
貼近到小姑娘的耳側,聲音暗啞著說道:「別看。」
雲茯也沒打算再看一眼,她怕自己看多了,髒了眼睛。
小手揪住戚寒洲的衣服,往下拽了拽,粉唇動了動,聲音貓兒似的嬌:「走。」
別問了,問就是她們找錯了地方。
這兒壓根就沒有棺槨。
只有一副真人表演的活春宮。
那畫面相當刺激,直到兩人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裡,扯下臉上的面罩,雲茯臉頰上的溫度還沒褪去呢。
「那個,我們漏算了一點,守衛多的地方,除了是停放棺槨的地方,也可能是那將軍住的院子。」
雲茯想要當做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率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色地聊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