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盯著雲茯的小身影,眼底充滿了寵溺之色,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你沒見她,玩得正高興嗎?」
他家小姑娘的身手,他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清楚。
「玩?你覺得她這是在玩兒?」程清宴抬手指了下那邊,赤手空拳的雲茯。
「她根本就沒有認真起來,自然是在玩兒。」
戚寒洲了解雲茯。
知道她當真認真起來了,那玄機張此時怕是已經躺在地上了。
雲茯確實沒拿出自己的實力,她就是好奇這玄機張那一身黑甲里到底都藏了些什麼有意思的暗器。
想讓他亮出來,玩一玩。
雲茯退後幾步,半蹲下,掀開衣擺,從小腿上抽出一把短刀。
黑色短刀看似平平無奇。
但至少有了把兵器了。
眾人都鬆了口氣。
「太好了!七爺有備用的兵器!」
「那刀瞧著好像不頂用啊!」
……
只有戚寒洲知道,這個時候,他家小姑娘才真正地認真起來。
很快,雲茯就用結果告訴了眾人。
她這刀到底頂不頂用。
這一次,輪到玄機張的那鐵爪被震的稀碎了。
「不可能!怎麼會!我這可是玄鐵!」
雲茯晃了晃手裡的短刀:「那你應該是遇到了假貨。」
玄機張深吸一口氣,往後退了退,又從腰間摸出了幾塊飛蝗石。
飛蝗石需要挑選適合的石頭,因為投擲出去的時候,在空中飛行的樣子,像極了蝗蟲飛過,因為得名飛蝗石。
靠的是手和手指的力量,是一種不以殺敵為目的的護身武器。
雲茯輕巧地避開了。
干站著,等了他半天。
也沒見他再有什麼動作。
嫌棄地瞅了他一眼:「你摸了半天,就摸出這麼幾塊小石子?」
玄機張被他這麼一說,臉皮微熱。
他這一手飛蝗石從小玩到的,就連師父和師兄們都誇他,投擲的准。
可在這小子眼裡,他就是朝他丟了幾塊小石子。
這小子也太瞧不起人了。
玄機張咽不下這口氣,又摸上了腰間的一股繩,扯出了藏在皮甲里的暗器飛爪。
隨著他手臂擺動的動作,那形似龍爪的爪頭,朝著雲茯甩了過去。
出手的速度極快。
圍觀的眾人,都替雲茯捏了一把汗。
「七爺!」
「七爺!小心!」
雲茯眼皮都沒眨一下,在眾人的驚呼聲下,抬起纖細的小胳膊,只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那飛爪後的軟鏈。
緊接著,手腕輕輕地往後一撤,玄機張就被那股力道,扯了一個大踉蹌。
雲茯抓緊了軟繩,又一個抬腳,把那連接飛爪的軟繩踩在了腳底下。
玄機張還在用全身的力量與她抗衡。
哪裡知道,她這猛地一下,力道有多可怕。
這一次,玄機張直接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栽在了地上。
都被人揍成這副德行了。
玄機張也硬撐不下去了,丟了手裡的飛爪,雙膝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技不如人,我認輸!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要我這條命,儘管拿去,但是,死前,我能不能提一個請求?」
雲茯見他認輸的態度不錯,也沒去做那立即就趕盡殺絕的事,挑了挑粉唇:「你先說來聽聽,我再看要不要答應你。」
玄機張並沒有求著他們饒自己一條小命,而是提出了讓眾人都意外的請求:「我只求能在自己臨死之前,去見師娘一面。見完了師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雲茯眯著眸子,問:「你師娘在哪裡?該不會是在鬼荒大獄之外吧?」
這傢伙,不會是在和自己玩文字遊戲吧?
她但凡答應了下來,這傢伙就會以沒有機會見師娘的面,而一直拖著這件事不辦。
玄機張立即搖頭:「沒有,我的師娘她就在鬼荒大獄,七等區,三生堂住著。不信,你可以問問我手底下這些人。」
玄機張都認輸了,他手下那些人,自然也不會再去做什麼蠢事。
「對對對,玄機副堂主沒騙你,他那位師娘確實住在三生堂。」
這麼一說。
雲茯接下來剛好要去一趟三生堂。
便答應了下來。
「好。」
雲茯收了手。
她經歷過太多的對戰,對面有沒有起殺心,想要對自己下狠手,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很顯然,這玄機張從一開始,身上就沒有什麼殺氣。
所以,雲茯也沒有上來就要了他的小命。
「你這身上,應該有不少更狠的暗器吧?與我對陣的時候,為什麼不用?」
雲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凡是,玄機張對她起了殺心,雲茯都不可能讓他活到現在。
玄機張表情有些彆扭:「我用了也贏不了。」
雲茯道:「不是贏不了,而是你壓根就沒有動殺心。」
玄機張沒想到自己那些小動作和小心思,早已被人給看穿了,臉皮微微發燙:「我們師門有門規,不得用暗器濫殺無辜。」
「不得濫殺無辜?你加入三生堂後,經過你手設下的機關和陣法裡,應該也留下了不少無辜者的亡魂吧。」雲茯有實話是真說啊!
玄機張立即垂下了頭,只是底氣不足地回了句:「是我對不住他們。」
拿下整個鐵礦區,雲茯心情不錯。
也沒再繼續懟他。
接下來,她們就去三生堂的總堂溜達溜達,找到他們的堂主夜叉玩一玩。
據說這夜叉,青面獠牙,五官奇特,長得特別嚇人。
玄機張一路上很少說話。
但在他們說起堂主夜叉的時候,多了幾句嘴。
這些人在聊什麼?
重點是那夜叉長什麼樣嗎?
難道不是那夜叉的身手嗎?
「你們怎麼不問問那夜叉的身手如何?」
雲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慢悠悠地回道:「他的身手能有多厲害?若是真的很強,也不至於只是個堂主,那忘川教的教主之位早該是他的了。」
所以,不是他不想當,而是他能力有限根本就當不了。
玄機張之前覺得這小子說話囂張,但與他交過手之後,也不覺得他這話有多囂張了。
「你,應該能打過他。」
雲茯糾正他的說法:「請把應該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