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些骷髏架子做陣法嗎?」雲茯不是太能理解,可是好像,除了這些骷髏架子,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戚寒洲被她那一本正經好奇的模樣逗樂了,挑起唇瓣,寵溺地笑了笑:「這背後設計的人,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衝進霧裡,把這一串人骨骷髏扯出來,甩著玩吧。」
但凡今日換個人,即便是個大男人,可能也會被這突然出現的白霧和白霧裡的骷髏嚇的雙腿發軟吧。
所以,不是這陣法沒有用,而是雲茯壓根沒把這陣法放在眼裡。
兩人也沒忘記此行的目的。
雲茯路過山谷和水源的時候,會找尋七葉一枝花的影子。
很快,就在一處背陰的溪水邊,尋到了一大片長勢很好的七葉一枝花。
他們賭對了。
孟延年的手確實沒有伸到這裡來。
這藥材很好認,葉片有兩三層,每層六到八片葉片,從莖上抽出花莖,在最頂端的位置開一朵小花,所以,叫七葉一枝花。
又因根部呈現出一節一節扁圓柱體,一層層凸起的粗環紋,好似疊疊樓層,因為,在一些古醫書上,又被稱為「重樓」。
兩人采了滿滿一簍子。
這藥材除了能作為此次那奇毒的解毒藥材,平日裡還能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涼肝定驚。像是常見的熱毒瘡瘍,關節腫痛、跌打損傷和驚風抽搐者,都可以用。
采完了藥,雲茯拍了拍滿是泥土的小手,朝著溪邊走去。
溪水冰冰涼涼的,灑在臉上,讓人瞬間就神清氣爽。
戚寒洲也蹲坐在她的身邊,學著她,捧了捧水,淋在了自己的臉上。
雲茯動到身側的動靜,扭頭看了一眼,一張俊美優越的側臉就撞進了她的視線。
正午的陽光灑下,光線映在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從眉骨到鼻樑的線條弧度宛如雕刻般,唇瓣偏薄,微微抿著,整個人都清雋俊美到讓人移不開眼睛。
雲茯剛想收回自己的視線,就撞上戚寒洲那幽暗深邃的眸子。
偷看被抓包了,一股熱浪湧上雲茯的臉頰。
「那個,你別誤會,我沒偷看你,就是剛好往那個方向看,你就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雲茯遇事不慌,淡定的心態,在這個時候就有些失靈了。
她一緊張,直接把自己的小心思給暴露了出來。
戚寒洲先是微微一愣,而後,低低地笑出了聲,聲線慵懶帶著鬆弛感,有著說不出的撩人味道。
「好,你沒偷看,只是我恰好出現在了你的眼前。」
戚寒洲發現了這小姑娘可愛的一面,每次都一本正經的解釋,可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時候,有多麼惹人喜歡。
雲茯被他用難以忽略掉的視線盯著看,小臉好似要被燒著了,滾燙一片。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戚寒洲輕挑唇瓣,聲音里比平日裡多了三分痞氣:「這麼好看的美人兒,就在我眼前,我不看豈不是虧了。」
雲茯羽睫輕顫,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他,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我,我們回去吧。」
雲茯準備起身,奈何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腿竟然讓她給蹲麻了。
再加上她急著想要逃離這曖昧的氣氛,腳下一著急,膝蓋一軟,身體朝著溪水倒過去。
戚寒洲眼疾手快地想要撈人,動作也有些急了。
沒辦法,但是和雲茯有關係的事情,他都沒辦法做到多麼地冷靜。
可即便是兩人一起摔進了水中,戚寒洲的手也未放開。
兩人落水後,激起一陣水花。
雲茯小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懵,隨即,灑脫地笑了起來:「既然都下來了,那咱們就在這裡洗個澡吧。」
她所謂的洗澡,真的只是單純的兩個人洗個澡。
可聽在戚寒洲的耳朵里,這話,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好,那我們就一起在這裡洗個澡。
雲茯乍一聽他這話,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具體是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嗚……」
雲茯腦子一片空白,在水裡本能地去環住他的脖子,依附著他,承受著他熾烈而又霸道的親吻。
小姑娘被親的狠了,就連聲音都變軟了,斷斷續續不成句地說道:「戚,戚寒洲,別鬧……」
可她不知道,她這聽起來像是小奶獸撒嬌似的聲音,有多麼地勾人。
戚寒洲喉間一緊,大手摟抱的更緊了。
聲音低低沉沉,帶著暗啞:「小茯兒,睜開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你想要繼續嗎?」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憋瘋了。
可他捨不得強迫懷裡的小姑娘一點,只要她搖頭拒絕,自己一定不會違背她的意願,強行要了她。
雲茯睜開水眸,眼尾泛紅,對上戚寒洲那雙翻滾著幽暗渴望的眸子,乖乖軟軟地點了下頭。
兩人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雲茯打算順從自己的內心。
扭扭捏捏的實在不像她的性格。
戚寒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眼神極具侵略性,好似下一刻就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一般。
到底是第一回。
戚寒洲其實也緊張,怕自己表現的太差,或者不小心傷了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動作裡帶著一絲隱忍和克制,慢慢地貼近她的身體,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大手在那柔軟的腰肢上輕輕地遊走著,每到一處都能點燃一把火。
雲茯突然皺了下眉頭:「嗯?疼……」
戚寒洲身體一僵,表情有些茫然無措,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呢?怎麼就喊疼了呢?
「小茯兒,我還沒有開始……」
雲茯感覺自己的小臉都快要爆炸了!
不是!
他誤會了!
自己喊疼,不是這個意思啊!
「不是你,是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咬了我一口,疼。」
戚寒洲一聽她這話,整個人都清醒了,哪還有那些心思,動作著急地攔腰把人抱了起來,朝著岸邊挪動過去。
水裡要會咬人的,多半是蛇。
如果是蛇的話,那會不會是毒蛇呢?
短短片刻,戚寒洲那腦海里就出現了各種糟糕的情況。
把人放在了岸邊的草地上,就急著去檢查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