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把八等區和九等區,所有的木匠和鐵匠都聚到了一起。
先從簡單的農具——曲轅犁,開始講解。
目前五國也有耕地用的犁,但是那種直轅犁操作起來,並不是很方便。
雲茯就教他們如何製作曲轅犁。
「首先,將直轅犁的直轅、長轅改成曲轅、短轅,再來,就是在轅頭位置,安裝可以自由轉動的犁盤。」
別看這小小的改動,卻可以讓犁架變得又小又輕便,而且,還可以,靈活地調頭和轉彎,操作起來,節省人力和畜力。
「另外,此處裝置的犁壁,不僅可以自由碎土、鬆土和起壟作畝,還能將翻起的土堆,推在一旁;大大地減少犁的阻力,提高耕地速度。」
工匠們一邊聽著她的講解,一邊對照的圖紙,不禁感嘆出聲。
「郡主真的是聰慧過人,居然能想出這麼好的東西來。」
「我感覺郡主和其它的那些個世家小姐們都不一樣,那些小姐整天想著的是漂亮衣服和首飾,可咱們的郡主,卻想著百姓們耕地會不會辛苦,教會咱們如何燒制木炭,燒制磚瓦。」
……
雲茯可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認下這些發明是自己的。
「這些東西,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是我無意間在書上看到的。」
慕雍捋了捋鬍子,對於這本書,當真是充滿了好奇。
「不知道郡主看的是什麼書?」
別的人不懂這些,但慕雍曾入仕,且一度到達了封侯拜相的高度,他清楚的很,這些東西,便是五國工部那些頂尖的工匠,也未必能想得出來。
雲茯想說書名忘了,但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她把書里的內容記得這麼清楚,圖紙都能原板不動地畫出來,偏偏不記得書名了,這說出來誰信啊!
「那本書的名字叫《百科全書》,對!就是這個名字!很厚實的一本書,裡面講了很多東西,之前我會的那些東西,大部分都是這本書上的內容。」
慕雍問這本書的去向。
雲茯只能非常惋惜地告訴他:「沒了,家裡的婢女不小心,一把火給燒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好在慕雍被那水車的圖紙給吸引了過去,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否則,雲茯真的不知道下面該怎麼編了。
可雲茯沒有注意到,戚寒洲的視線暗了暗。
這小姑娘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了。
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近,戚寒洲就越能夠看懂她的表情。
他知道,她在說謊。
至於為什麼,戚寒洲也想不明白。
也許,還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沒能讓她足夠地信任自己。
還有一些秘密,要瞞著他。
但戚寒洲相信,終有一天,他會用自己的這顆真心,讓她心甘情願地向自己敞開心扉。
相較於曲轅犁。
水車就算是一個比較大工程了。
水車的遠離其實很簡單。
一般有一個車軸支撐,然後呈反射向地向四周展開,像是車輪,所以,叫做水車。
每根輻條頂端有一個刮板和水斗,用來刮水和裝水。
當河流流動時,水勢就會推動水車運作,水斗裝滿水,並升到頂部。
之後,水斗自然傾斜,將水注入水槽中,順著竹子搭建的軌道,順利地流入農田。
一堆工匠在雲茯的指導下,用了整整三天,才將這大玩意豎起來。
大傢伙兒對這水車都好奇得很。
第一次運行的時候,河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大家都好奇這玩意兒,真的這麼神奇嗎?
待水流帶動著水車,緩慢動起來的時候,眾人都不由得驚嘆出聲。
「轉起來了!真的轉起來了!」
「真的不需要人手,這玩意兒自己就轉起來了。」
「快看,水流進竹筒了,順著竹筒往農田那邊流過去了。」
「咱們以後,再也不用跑來跑去的,往田裡挑水了。」
……
大型的水車,可以澆灌幾百畝的農田,稍微小一些的水車,也能灌溉將近百畝的農田。
雲茯費這麼大的功夫,建造出這大水車來,當然不是為了種那幾畝地的土豆那麼簡單。
她的空間裡,除了土豆,還有別的種子。
比如,高產的水稻、玉米和各種豆類。
以及各類蔬菜瓜果的種子。
之所以,她之前只讓大家種植土豆,那是因為人力不夠,且土豆比較好種,成熟周期比較短,能短時間解決溫飽的問題。
但總不能讓這些人,一日三餐都抱著土豆啃。
種子在空間裡,想要拿出來很容易。
難點在於,她要如何編個故事,讓這些種子的出現,更加合理一些。
雲茯想起之前那個,偷偷藏物資的野狗幫幫主。
於是乎,就決定,自導自演一出。
她去林子裡,先找一處隱蔽的山洞,把一袋袋的種子放進去,再帶人,去林子裡打獵,不經意間路過那片區域。
那些種子,不管是她發現也好,還是被同行的其它人發現也好。
總之,能合理地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就行。
這計劃挺好的,但云茯剛準備實施起來,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那就是如何,找個理由甩開戚寒洲,自己離開一會兒,把這事給辦了。
「戚寒洲,我這幾日,閒著也是閒著,想去林子裡采些草藥。」
「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不用。」雲茯忙擺擺手,「我騎小白去,一來一回,快得很,你留在南火寨,照顧幾個小糰子吧,你那一套拳法,我瞧著特別厲害,你可以利用暫時的空閒時間,教教他們。」
「小茯兒,真的覺得我的拳法很厲害嗎?」戚寒洲聽到的,就是他家小姑娘在誇他厲害。
雖然某人的重點理解錯了,但云茯還是特真誠地點了點頭:「嗯,真的,比真金還真呢!」
「好,那我教小羽他們練拳去。」
雲茯的誇讚,戚寒洲真的很受用,比以往打了勝仗,得了賞賜,還有開心。
「嗯嗯嗯,那我就去採藥了。」
雲茯勾起了粉唇,心底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她算是摸清楚了,某人有些時候,就像只大狗狗,其實很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