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請不起殺手就別請

  雲茯漂亮的眸子輕眯,凌厲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殺氣,危險而幽深。

  「收錢辦事,還怪別人命太值錢,你這是什麼狗屁不要臉的道理!」

  少女的聲音平靜清越,語氣又輕又慢,帶著點兒特有的慵懶調調,飄進了戚寒洲的耳里。

  「雲茯!」

  戚寒洲沒想到她這一來一回的,這麼快。

  猛然一愣。

  心底湧上幾分難以描述的複雜情緒。

  交上手後,戚寒洲就知道,如今的自己不是對面這殺手的對手,今日,他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腦子裡,想到了三個小傢伙,也想到了雲茯。

  想到那女人哄孩子似的,和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戚寒洲,你乖乖在這等著我,別亂跑,我待會就來接你。」

  他好像等不到她來接自己了。

  ……

  對面的殺手也顯然沒料到,雲茯會出現的這麼快。

  「該死!那女人怎麼突然回來了!」山鬼低低咒罵了聲,他藏在暗處尾隨跟蹤戚寒洲好幾天了,親眼見過雲茯屠狼,以及殺人的畫面。

  他堂堂神鬼幫的一堂之主——山鬼大人,自然不可能害怕一個女人。

  他只是不想去和一個女人動手。

  打輸了丟人,打贏了又特麼說他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

  「聽好了,我只要戚寒洲的命,識相點的,就自己滾。」山鬼扭頭對著雲茯揮了揮手裡的短刀,聲音里都透著狠戾。

  雲茯眼皮懶懶地一掀,上下掃了他一眼,小嗓音涼颼颼地問:「你拿這把小破刀扎了他幾下?」

  她這問題問的突然,把山鬼腦袋問卡殼了:「什麼幾下?」

  誰家正經人,在這個時候,會問出這種問題啊!

  雲茯嫌棄地撇了撇嘴角:「算了,你腦子不太好,就不問你了,我問戚寒洲。」

  戚寒洲:「……」

  山鬼:「……」

  「戚寒洲,他扎了你幾下啊?」

  雲茯還真問了。

  「五下。」戚寒洲這幾日,已經習慣了她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數。

  這女人總能夠用特別認真且淡定的口吻,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她要幹嘛,戚寒洲還是回答了她。

  他好奇,這女人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雲茯輕輕地點頭唔了聲:「五下啊,好,我知道了。」

  「等等,你這女人說誰腦子不好呢?」山鬼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雲茯懶懶地揚了揚唇角:「就你這反應速度,還不承認自己腦子不好使?」

  戚寒洲那張冰山臉上,浮現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嗯,確實不好使。」

  山鬼腦袋都快要被氣冒煙了,一上頭,把自己的名號直接亮了出來:「小丫頭,你聽說過神鬼門嗎?我可是神鬼門六堂主——山鬼!」

  原主沒聽說過,雲茯自然也就沒聽過。

  但這也沒什麼影響。

  畢竟,雲茯揍人全憑心情,從來不看對面是個什麼身份。

  把她惹急了,就算是皇帝老子,她也照揍不誤!

  「我管你是什麼鬼!」雲茯扭了扭纖細白皙的小脖子,面上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

  沒等對面山鬼反應,就一個箭步沖向了他。

  那嬌小單薄的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地閃到了山鬼面前。

  山鬼的反應也很快,鋒利的刀刃徑直衝著雲茯的粉頸劃了過去。

  雲茯小胳膊一抬,精準無誤地捏住了他的手腕,而後,沖他勾唇一笑:「聽你這名字挺社會的,那你應該聽說過這句話吧,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

  說話間,那五根蔥段似的素白手指同一時間收緊。

  「斯哈~~」

  山鬼疼得猛抽了口涼氣。

  這女人生生捏碎了他的骨頭,真他娘的是個狠人!

  接下來,更狠的事情來了。

  雲茯接住他手裡掉下來的刀子,開始和他算起了帳來。

  「我勸你,最好乖乖別亂動,否則,我刀子捅歪了,把你給捅死了,那可別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沒站好。」

  山鬼這些年與人交鋒,不下千場。

  也不是沒遇見過武功高強的狠角色,但他沒見過路子這麼野的啊!

  捅刀子之前,還他娘的讓人乖乖站好別動!

  山鬼那腦瓜子裡還在合計著,他到底是動,還是不動呢。

  雲茯那邊已經開始下手了。

  「一。」

  「二。」

  「三、四、五、六、七……」

  「等等,不是五刀嗎?」山鬼看著自己身上突然多出來的幾個血窟窿,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

  雲茯扯唇輕笑:「我好不容易把他之前的傷養的差不多了,你又把他給捅的滿身是傷,這筆帳,區區五刀可抵不了。」

  山鬼疼得,聲音都在打顫:「那你到底想怎麼辦?」

  「別抖,我們來玩個遊戲,我問你問題,你如果回答出來,那我就不扎你刀子,如果回答不上來,那就挨一刀子。」

  「我知道你想從我這裡問什麼,但我們神鬼門也有神鬼門的規矩,即便是死,也不會透露僱主的任何信息。」山鬼咬了咬牙說道。

  「行吧,那你替我去給那人傳個話。」

  山鬼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好說話。

  語氣一下子硬氣了起來:「我們神鬼門也有個規矩,就是不向僱主傳話。」

  雲茯擺了擺小手,表示:「沒關係,不需要你開口說話,你到時候,只需要就把衣服一脫,給他看就行。」

  「什,什麼意思?你,你要對我做什麼?」山鬼心頭有了不祥的預感。

  緊接著,他的預感就成真了。

  雲茯劃拉開他身上的幾層衣衫,在他背後,用刀子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句。

  山鬼不是沒想反抗,可那身體卻好似被一股力量給禁錮住了,動彈不得。

  「我,為什麼動不了?」

  雲茯給他用了針麻醉劑,他當然動不了了。

  戚寒洲也猜到了雲茯想要幹的事,俊臉一黑,這女人,怎麼又去扒人的衣服。

  「雲茯,別玩了,他背後的人是誰不重要,你不用給他傳信。」

  在聽到對面來自五國第一殺手組織神鬼門,還是幾大堂主之一的山鬼,戚寒洲曾一度替雲茯擔心過。

  現在,他是不擔心了,但是也沒有多開心。

  「可我已經寫好了。」雲茯回道。

  戚寒洲平復了下自己的呼吸,問:「你都寫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寫什麼,就是和背後的小王八打了聲招呼,讓他別再僱傭這種廢物殺手過來了,請不起殺手就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