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一聽他這話,立馬來了精神,小耳朵都豎了起來。
就聽男人非常篤定地說道:「沒關係,他們找不到那位崔家三公子的。那蠢貨,傻乎乎地闖入了天宮的禁地,那鬼地方,別說人了,老鼠進去都未必能活著出來。」
巫瑪對這個崔三公子不感興趣,她現在只想找林子裡那兩個大盛狗男人報仇:「隗赤那,你讓人,去把那兩個狗男人抓來,我要活口。」
「報仇的事情好說,你先幫我算個吉凶,那件大事,到底能不能成?」隗赤那眼底暴露出了野心。
巫瑪道:「是你上次說的那件事嗎?好,等我沐浴更衣之後,選個吉時,就立即做法替你占卜,不過,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你說。」
「此事成了之後,我要大盛的一個狗男人!」
「誰?」
「戚寒洲!曾經大盛的那位戰神將軍,我要他!我要他跪在我面前,認錯!」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沒忘記那個負心漢呢?」
雲茯沒想到這瓜吃著吃著,吃到了戚寒洲的身上。
等等,難不成,讓這女人對整個大盛的男人都恨之入骨,並且立下誓言,要殺光所有大盛男人的根源,是戚寒洲!
——
待隗赤那帶著人從聖殿離開之後,雲茯也溜了出來。
林子裡,戚寒洲正老老實實地盤腿坐著。
一動不動的,就連呼吸都很輕,將自己的身體完美地融進了半人高的灌木叢里。
雲茯一看見他,就想起了最後,那鬼方聖女的話。
心口有些發堵,這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宋靈韻、謝家那位三小姐,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鬼方聖女。
「小茯兒,你回來了。」
戚寒洲激動地站起身子,大手習慣性地伸了出去。
可這一次,雲茯很明顯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雲茯之前也沒經歷過情情愛愛的事情,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件事。
她沒辦法CPU自己,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小茯兒,怎麼了?」
戚寒洲雖然看不見,但感覺很敏銳,他知道雲茯在躲開自己。
「戚寒洲,我問你,當初你和鬼方那次戰爭,還有其它的事情發生嗎?」雲茯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只要他不故意瞞著自己,把話說清楚了就行。
然而,戚寒洲的回答,卻再一次讓她失望。
「沒有。」
「你再好好地想一想,真的沒有嗎?」
戚寒洲聽出了她聲音里的不高興,聽她的話,努力地回想著當初發生的事情,可是除了戰爭的畫面,就是戰爭的畫面,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被遺忘了。
「小茯兒,你進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與我有關的事情?」
「好,那我換個問題,你認識鬼方的聖女嗎?她叫巫瑪!就是之前我們在林子裡遇到的那個女人,你認識她嗎?」
戚寒洲眉心緊蹙:「我是聽說過鬼方的聖女,但和她並未太多的交集。」
「並未太多的交集?好,很好,那她為何恨你入骨,還要讓那鬼方的首領,把你帶到她面前去,讓你跪下來,向她道歉!那鬼方首領,為何說你是負心漢?」雲茯不舒服的,並不是他和鬼方聖女認識,而是,他到現在,還不敢承認這件事。
敢做不敢當!
她的連番質問,讓戚寒洲更懵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了。
雲茯還以為他這反應是心虛了,失望的情緒爬滿了心頭。
腦海之中划過一道模糊的身影。
「我還以為,除了他之外,我又遇見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原來是我弄錯了。」
「他是誰?」戚寒洲不傻,他聽得出來,那個人對於她來說很重要。
「沒有誰,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雲茯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情緒失落,說了些什麼。
她竟然,又想起了逃生遊戲裡,那個陪著自己,出生入死的男人。
戚寒洲垂在大腿兩側的手,一點點收緊,攥成了拳頭,那股嫉妒的情緒,在心口蔓延了開來,可他還在極力地控制著自己說話的音調,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雲茯。
「為何,你覺得我不值得信任?就因為,你從別人那裡聽到了一些關於我過去的不好傳聞嗎?小茯兒,到底是我不值得信任,還是你從心底,就未曾真正地信任過我?」
雲茯神色微微一怔。
她起初也懷疑過,那聖女說的那些的真假。
可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發現,那聖女壓根就不知道她在一旁偷聽她們講話,也不知道她和戚寒洲如今就在附近,又怎麼可能在她面前,故意編出這個故事來誣陷戚寒洲呢?
「如果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她為何要那麼說?」
「我也很想知道!」戚寒洲壓抑著心底的痛苦情緒。
他當初被人誣陷叛國,被當作賣國賊,心裡都沒有這般難受。
被自己最愛的人誤會,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那你,在那段時間,失憶過嗎?」雲茯現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個了。
「沒有!」戚寒洲回答得非常肯定。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找那聖女對峙。
可雲茯擰著眉頭拒絕了他的提議:「現在不行,得先去救崔臨。」
她一回來就問他和聖女之間的事情,忘了說自己也偷聽到了崔臨的消息。
「好,那就先去救崔臨。」戚寒洲也知道事情的輕重。
一旦進行對峙,他們的身份,必然會被暴露出來。
那後續就是一大堆的麻煩。
「小茯兒,那你能暫時相信我嗎?求你,別對我失望,也別對我這麼冷淡。」
戚寒洲就像是拿到一顆甜棗的孩子,如今,卻又被人收了回去。
如果不曾擁有過,那還好,可這種曾經擁有又失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雲茯也冷靜了下來,開始反思,剛剛的自己,不像那個鎮定自若,遇事頭腦清醒的雲茯了。
「我暫時可以相信你。」
雲茯嘴上是這麼說,但身體卻很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