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都不帶?那寨主是不打算去和謝家繼續做交易了嗎?」
南火寨的眾人,俱是一臉的疑惑,很明顯都沒聽懂雲茯話里的意思。
不帶烏金石過去,那還怎麼做交易?
雲茯莞爾一笑,勾了勾唇角,語氣慵懶:「去自然是要去的,但不是和他們謝家做交易,而是和他們好好地算一筆帳。」
雲茯讓人準備幾輛空的馬車和牛車。
又從南火寨這群採石工人里,挑選出一批身體素質不錯的,跟她走這一趟。
「寨主,既然咱們不和謝家做交易,那為啥要趕幾輛空車過去呢?」
雲茯睨了一頭霧水的眾人一眼,淡淡地扯著唇瓣:「讓你們準備空車過去,當然是裝物資的,不然呢?告訴謝家,咱們有馬車和牛車嗎?」
眾人聽完她的話,腦子裡更糊塗了。
「不是說不做交易嗎?那哪裡來的物資?」
雲茯微眯起黑眸:「謝瑱想要我的命,我拿他謝家一點東西,慰藉我受到驚嚇的心靈,合情合理吧。」
眾人這會兒總算是聽明白了,她這是要準備去搶謝家的物資啊!
「寨主三思,那可是謝家啊!」
就連其它流放區,那些比南火寨勢力還要強大的組織都不敢招惹的謝家啊!
雲茯淡笑著道:「謝家又如何?我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們謝家在鬼荒大獄橫著走的時代結束了。」
以謝家這小心眼,就算這次她不追究下去,她和謝家之間的恩怨也不會就此消散的。
既然這樣,那謝家的物資,她不要白不要。
南火寨的眾人對謝家也是積怨已久。
交易點的那些謝家的狗腿子,狗眼看人低,每次雙方去交易的時候,都瞧不起他們這些人。
如今,有機會去找回場子,說實話,他們也挺心動的。
再加上雲茯之前所表現出來的異於常人的身手和厲害法術。
最後,也沒人再去勸說雲茯要慎重考慮了。
——
所謂的交易點,其實就是在鬼荒大獄建立起來的,類似交易市場的地方。
據云茯所知,類似的這種交易點,整個鬼荒大獄有好幾處。
這些交易點,表面上看,是官方設立的,為了方便各大區進行物資交換的地方。
比如,九等區的草藥,可以拿到這裡和八等區人進行交易成食物。
八等區的烏金石,可以來這裡和七等區的人,換成其它的物資。
然而實際上,是謝家掌管著這些交易點。
他們謝家看中的東西,便只能和他們進行交換。
謝家不要的東西,才能拿來和其它人交換。
在這裡,一切都是謝家說了算。
可想而知,謝家在鬼荒大獄的勢力有多麼強大。
她們如今要去的這處交易點,是離南火寨最近的一處物資交易點,基本上就是八等區和九等區的人會來,偶爾,七等區的人也會過來溜達溜達。
交易點裡的人,有一部分是謝家在鬼荒大獄裡挑選出來的身手不差的流放犯人,還有一部分是謝家從外面派遣過來的。
在交易點裡的人,雖然是謝家的狗腿子,但都自覺高人一等。
雲茯和戚寒洲她們一行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壓根就沒人拿正眼瞧她們。
「你們是幾等區出來的?怎麼之前沒見過?」
雲茯也把他們這些小嘍囉放在眼裡,水眸輕掃過去,報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就是雲茯,是你們謝家一直都想要弄死,卻偏偏弄不死的人。」
「姓雲?一個長得好看的女人,身邊還有個長得好看的瞎子!是他們!是雲福郡主和戰神將軍!快,去報告給主子!」
「你們主子也在嗎?那真是太巧了!」
雲茯本來還想著,謝瑱掌管謝家那麼大的家業,應該沒有那時間,為了她和戚寒洲,專門跑進鬼荒大獄來。
如今看來,這一趟來對了。
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等了片刻的功夫。
有個人影從交易點飛奔出來。
雲茯遠遠地瞥了一眼那道嬌小的身影,不由地在心底泛起了嘀咕,這謝家二少一個男人,怎麼瞧著和女人似的,嬌嬌小小的。
那個頭,應該還沒自己高吧。
雲茯覺得自己,一腳就能把他踹哭!
待那人影到了近處,雲茯看清楚那張臉,才明白過來,這哪裡是什麼謝瑱啊,分明就是女扮男裝的謝家三小姐謝妍。
就是在謝家祖宅門口,要戚寒洲跟著她遠走高飛的那一位。
「戚將軍!真的是你!」謝妍跑到近處,痴痴地盯著面前的人,嘴角癟了癟,眼眶飽含著淚水。
雲茯本來還想要不要通知戚寒洲一聲的,現在看來,應該是不需要了。
戚寒洲第一時間,沒能聽出這人是誰,但好在他記憶力不差,通過聯想,很快就記起來了謝妍。
也記起了兩人之前在謝家大門外的交集,眉心鎖成一個「川」字。
這女人在戚寒洲的記憶里,很煩人!
果不其然,接下來,謝妍也不管他回不回答,就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
「戚將軍,自從那日你走了之後,我一想到你在鬼荒大獄會遭遇到的危險,就寢食難安。縱使家裡兄長關我禁閉,我要偷偷地跑過來找你。」
「我不知道,二哥他要對付你,這之中肯定有誤會。」
「你現在,就和我一起離開這鬼地方,我帶你去見二哥,你們當面把話說清楚,把誤會解除,好不好。」
謝妍也是到了這裡,碰巧看到了烏烽讓人送過來的那封給謝瑱的密信,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二哥一直都在騙自己,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幫她救人,而是想要置戚寒洲和雲茯於死地。
可是她知道,二哥從小到大都很疼她這個妹妹。
只要她把戚寒洲帶到謝瑱面前,求求他,謝瑱就一定會放過戚寒洲的。
她還自以為是地認為,戚寒洲這段時間在鬼荒大獄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那他現在的想法,肯定和之前在外面的時候不一樣了。
誰知道,戚寒洲聽完她的話,眉頭蹙得更深了,那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俊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