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糰子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鳥兒,圍在雲茯身邊,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這兩隻大鳥是雲姐姐抓的嗎?哇!雲姐姐真的是太厲害。」
「雲姐姐,大鳥是受傷了嗎?」
「嗯。」雲茯把兩隻巨隼放下後,和幾個小糰子講述了這巨隼一家的故事。
幾個小糰子聽得可認真了,當雲茯說到,兩隻大隼為了保護小隼,即便是和大蛇纏鬥,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還是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三隻小崽子的時候。
稍大一點,理解能力和共情能力都要好一點的戚羽和慕凌雲,已經紅了眼睛。
「原來,它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才受傷的啊!」
「如果它們死了,它們的孩子一定會很傷心的。」戚羽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悲傷湧上了心頭,「雲姐姐,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讓它們活下來的,對嗎?」
雲茯沒辦法給他們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因為這兩隻大傢伙身上的傷確實不輕。
再加上,這裡是鬼荒大獄,人活著都艱難,更何況是這兩隻折了翼的成年巨隼呢。
「我們盡力救治照顧它們,剩下的就靠它們自己了。」
慕雍認出了這兩隻大隼不是凡品,也摸著花白的鬍子,感嘆道:「在前朝的時候,皇室貴族都喜歡豢養鷹隼打獵,這其中,最為精貴的就要數這玉色爪子的飛隼了,傳說,它們最具靈性,極難馴服,卻也最是勇猛護主!」
戚寒洲也曾聽說過一個關於玉爪飛隼的傳聞:「據說,在前朝,曾經有個犯了死罪的人,因為其家人無意間捕捉到了一隻爪子是純白玉色的巨隼,而免了其死罪。」
可見其是何等的珍貴。
而雲茯帶回來的這兩大三小,全部都是極為稀罕的玉爪飛隼。
雲茯沒想到自己隨手撿回來的這幾隻隼,這麼有來頭。
「既然這樣,那就讓小羽他們養著玩兒吧。」
剛好孩子們這幾日被困在這野狗幫的地盤,沒辦法出去溜達,都快要被悶壞了。
給他們找點事做也好。
「好,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們的。」
「嗯嗯嗯,小念兒也會噠!給它們挖蟲蟲吃!」
幾個小糰子,開心壞了。
就連戚墨都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嗯嗯地點著小腦袋:「好。」
幾顆小腦袋湊到一起,已經開始給五隻新成員起名字了。
最終,確定了,兩隻大的叫追風和千里。
三隻小的,分別是:饅頭、包子和花卷。
雲茯都不用問,就知道,後面這三小隻的名字,肯定是小吃貨戚念給起的。
巨隼的問題暫時算是解決了。
接下來,就是要處理那條大蛇了。
沒有雲茯發話,所有人都只能眼巴巴地盯著那大蛇的屍體看,沒人敢上前去。
雲茯親自操刀,把蛇皮剝了下來,留著用,剩下的蛇肉,讓燕三按照她的要求分了分。
她的規矩依舊很簡單,那就是多勞多得,不勞不得。
今天參與幹活的人,人人有份。
其他人,也給了他們機會。
現在有了木材,接下來,肯定還是有活要干。
誰願意幹活,就來拿吃的,不願意,就餓著肚子。
雲茯從來不強人所難。
很顯然,她之前教他們的道理,很多人餓了一天的肚子,都學會了。
這一次,都搶著站出來。
雲茯列舉出了,近期要做的各項工作,然後,讓燕三根據人數進行分配工作。
領到了工作的人,都分到了蛇肉和糧食。
雖然分到每個人手裡的食物沒多少,但在這鬼荒大獄生存環境最糟糕的九等區,能有一口吃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特別是燕三他們那一群人。
以前餓急了,連樹皮樹根和泥巴都往嘴裡吞過。
今晚這頓飯,算是他們進入鬼荒獄以來,最為豐盛的一頓晚餐了。
心底對雲茯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雲茯自己這邊,也稍微留了點蛇肉。
切了一些,煮了個蛇羹。
又留了一部分做了烤肉,剩下的,則是用來餵那巨隼一家子了。
烤得滋滋作響的蛇肉,再撒上點鹽和香料,不能算得上是頂級的美味,但也足夠讓人食慾大開的了。
「你多吃點,我白日裡在這裡待著,沒費什麼體力,還不是太餓。」
戚寒洲知道這些食物對於目前的他們來說,有多麼的珍貴,他的想法很簡單,自己少吃一點,雲茯和幾個孩子,就能夠多吃一口。
——
季瑞坐在人群里,遠遠地看著火堆邊上坐著的那對男女,一股無名的醋意和妒意又襲上了他的心頭。
他已經知道那個叫戚寒洲的男人曾經是大盛戰神的身份了。
可那又如何?
現在的戚寒洲,就是個瞎子,是個只能靠女人養著的廢物。
這麼個沒用的廢物,憑什麼還要霸占著雲福郡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戚寒洲在雲福郡主面前說了些什麼,雲福郡主好似對自己都有些冷淡了。
季瑞看向戚寒洲的眼神里透著怨毒。
是不是只有戚寒洲這個廢物死了,雲福郡主的視線才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季瑞也分了一小塊蛇肉,他沒有做任何處理,而是直接把那血淋淋的蛇肉放進了口中,大口大口地嚼著。
這玩意兒,沒有新鮮的人肉好吃。
季瑞盯著那掛在一旁牆上的蛇頭,若有所思。
用完了晚飯,又找上了雲茯。
「郡主,小的這裡有一些要緊的事,要和您說,您現在方便嗎?」
雲茯不是那種懼怕閒言碎語的人,決定避免和季瑞有不必要的接觸,也是因為三個小糰子,怕他們會胡思亂想。
又搬出男狐狸精那一套有的沒的。
但季瑞既然說有要緊的事,那她肯定也是要聽一聽的。
「進來說吧。」
「什麼要緊的事?就直接說吧。」
雲茯把玩著手裡的杯盞,掃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示意他要說就快點,別磨磨蹭蹭地賣關子。
季瑞抬起頭,透著那微弱的燭光,貪婪地盯著眼前的女人看。
感受著雲茯那清淺的呼吸聲,心臟激烈地跳動著。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明顯了,讓雲茯都有些不大舒服了,水眸輕抬,瞪了過去:「上一個這麼盯著我看的人,被我打斷了腿,你也想要試試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