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女人,既然打聽外男,怎麼不去找別的野男人來救她?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婦!
當初,他就不該對這種矇昧無知的女子動情。
付豐澤懊悔不已,全然忘了自己從前對付文瑩,是如何情根深種、柔情蜜意。
他現在只知道,自己被奪走爵位,多年的努力跟心血付諸東流。
他恨不能將付文瑩推出去,讓她自己承擔罪責。
哪還管得了什麼情愛不情愛,捨得不捨得。
也是這一次,才讓付豐澤意識到,這種自私自利、狂妄無知的女人留在身邊,終究是禍害。
有了第一次要挾,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源源不斷。
既然已經發現問題,那自然不能讓危機繼續在自己身邊潛伏。
付豐澤心底暗暗盤算。
得想個辦法,讓付文瑩永遠不可能說出這個秘密。
付豐澤眸色逐漸變得森冷可怖。
文瑩,千萬別怪我心狠。
是你野心太大,對我不忠。
付豐澤思緒紛雜。
凝神之際,許穎微抱著女兒走到他跟前。
她高高在上,語調平緩。
「駙馬得願以償,可高興了?」
付豐澤如鯁在喉,無言以對。
「真沒想到,駙馬為了文瑩,可以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她將女兒遞向身旁的孫音曉,緩緩蹲下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
「人的心就巴掌大,駙馬分出去那樣多,也不知我們母女倆此生,還能否得到駙馬的偏愛。」
許穎微忍著彆扭,說一些自己向來嗤之以鼻的酸言酸語。
她要讓付豐澤覺得,她今天之所以處處針對他,是因為對他失望至極。
許穎微深情落寞,付豐澤很快便信以為真。
他慌不擇路,眼神飄忽。
「夫人……是為夫不好,讓夫人失望了。」
「夫人請相信我,你們母女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
「將來我一定改過自新,事事以你們母女倆為先。」
許穎微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夫君,相似的承諾,你已經做過許多回。」
「今日我便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們失望了。」
付豐澤聞言,內心慶幸不已。
他還有機會,將來能靠著公主府東山再起。
有官職在,又有公主府助力,恢復爵位指日可待。
付豐澤一時不知自己是該痛哭流涕,還是拍手稱慶。
他哭自己弄丟了費盡周章才獲得的爵位,慶幸保留住了官職,不至於真的一無所有。
「好,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夫人是天底下最溫柔體貼的女子,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付豐澤含情脈脈,眼裡是難以克制的洶湧愛意。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是可以演出來的。】
【渣爹好可惡,男人好恐怖。】
付豐澤的確令人毛骨悚然。
一臉陰狠罵著賤婦的是他,滿眼深情呢/喃著夫人的也是他。
聽了付豐澤的話,許穎微胃裡猛然一陣翻山倒海。
她抿了抿唇,被噁心得笑容勉強。
不遠處,幾名貴婦竊竊私語。
「長公主同駙馬說什麼呢?瞧著駙馬挺高興的。」
「約莫是長公主說了些安撫駙馬的話,疏解他心中鬱結。」
「說來奇怪,為何今日駙馬爺求饒時,長公主非凡沒有幫,反而還推波助瀾,加重駙馬罪證。」
「是啊,長公主不是對駙馬一往情深嗎?」
「這有什麼好猜的。」
周夫人驟然出聲。
「若你們家郎君同駙馬一般,有個惹禍精妹妹。」
「每次小姑子闖禍,夫君不僅幫著遮掩,還拿甜言蜜語搪塞你,你笑得出來?」
周夫人一番話懟得幾位貴婦啞口無言。
「再者,太后、皇后娘娘是殿下的娘家人,假使你們娘家人到夫家撐場面,你們會傻傻貼著夫家嗎?」
幾位貴婦設身處地想了想,不約而同露出慚愧的表情。
「真沒想到,天家公主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周夫人神色平淡,「那是因為長公主對駙馬有情義,不願叫駙馬為難。」
「可人這一生,情總是有限的,若將情誼都耗光,剩下的便是不耐跟冷漠。」
「駙馬會落得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
周夫人嘆了一口,語重心長。
「咱們對長公主還不了解?任誰也難以從她身上挑出錯來。」
「這樣的人,卻被逼得冷漠相對,可想而知對方有多過分。」
貴婦們聽完都覺得很有理,紛紛點頭附和。
見這些貴婦沒有再多嘴長公主的事,周夫人滿意點點頭,不著痕跡離開。
另一端,許穎微已命人將付豐澤扶起來。
「既已受罰,此事便就此了結,駙馬留在席面上招待客人吧。」
皇帝聞言,點頭附和道。
「依長公主的。」
付豐澤心間緊繃著的弦微微鬆動,有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皇帝容許他留下,便說明還沒有徹底厭棄他。
「至於付文瑩。」
皇帝面色微沉。
付豐澤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高高懸起。
倒不是憂心付文瑩的處境,而且害怕她會狗急跳牆,說出不該說的話。
「幽禁陋室,不得任何人探視,更不容許她擅自離開。」
付豐澤眸底閃過一抹幽光。
皇帝這個處置,正中他下懷。
幽禁陋室,隔絕外界,就不擔心付文瑩會散出什麼消息。
屆時他再暗箱操作一番,行使些非常手段,讓付文瑩永遠守住秘密。
皇帝一聲令下,公主府內身體健碩的嬤嬤立即上前,強制將付文瑩押了下去。
「不要!不要把我關起來!不要!」
大致是嗅到了危險氣息,付文瑩開始激烈反抗,聲嘶力竭。
「豐澤哥哥救我!豐澤哥哥!」
付豐澤心一抖,忙高聲喝道。
「把她的嘴給我堵起來!」
他竭力維持面上的鎮靜。
「今日太后娘娘跟陛下皆在場,容不得你放肆!」
【喲喲喲,可把你顯得了。】
【你分明是做賊心虛,害怕付文瑩把你們倆那點腌臢事給抖出來,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許穎微面上的輕蔑神色一閃而過。
乖女兒,看破何必說破呢?
付文瑩被強行帶走後,席面上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和諧。